知道方麟素來神通廣大,既然他都已經這麼自信地說了,那麼他就一定能辦得到。
因此江麗與李婉月二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在告辭離開江麗辦公室後,方麟倒也不着急去找賈連城到底在哪兒。
因爲根據“TX新聞”中所顯示的信息,賈連城選擇跑路的方式是走海陸,而他所選擇的出發地點,恰好就是方麟曾經去過的新港碼頭。
所以方麟現在壓根就不需要費勁去把賈連城找出來,他只要守在新港碼頭,等待着獵物上門就行。
就在方麟出發前往新港碼頭的三十分鐘後。
新港碼頭附近的一個廢舊船塢內。
“你放心,爺爺,我現在已經到地方了,只要我不被他們抓到,那就誰也沒法做到從根本上打垮賈家!”
“嗯,我知道,我不會讓別人找到絲毫蛛絲馬跡的。”
幾乎是在掛完電話的瞬間,賈連城便把他手裡的手機給砸成了粉碎。
“可惡,可惡啊!這個該死的方麟,爲什麼他的運氣就可以這麼好,明明都已經把他逼到必死的境地了,卻偏偏還能讓他給跑出來,這是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啊!”
賈連城面目猙獰地大吼着,在其身後的一片陰影裡顯現出一個陌生男子。
該男子相貌平平,身材中等,穿着一件寬鬆布衣。
這幅外表,雖然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何奇特之處,但能夠在這種時候呆在賈連城身邊的,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庸人。
“賈少爺,與其在這裡怨天尤人,倒不如趕緊上路,免得到時候夜長夢多。”那男子面無表情地勸道。
從其對賈連城的態度來看,他們二人並不像是主僕或者上下級關係,倒像是僱傭者與被僱傭者的樣子。
“怎麼,你怕了?”賈連城陰冷無比的目光不停掃視着那男子,極其冷笑地道。
“怕?”
男子似是輕蔑地撇了撇嘴。
“賈少爺,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就憑你腦子裡裝着的那些東西,一旦被別人給發掘出來,恐怕不僅你遭殃,整個賈家也會爲此萬劫不復吧?”
賈連城雙眼頓時一眯:“你什麼意思?威脅我?”
“不不不。”
男子搖了搖頭。
“我只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不要指望你的假死能瞞過所有人,敵人很快就會到來的,到時候,我耗得起,你可不一定耗得起。”
“哼,耗不耗得起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賈連城冷哼道。
不過他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那也僅僅是說說而已。
畢竟作爲這些年一直行走在陰暗裡的人,賈連城在暗地裡爲賈家做過的骯髒事情簡直數不勝數,要是這些隱秘全部抖落出來的話,屆時賈家可就真的再無翻身之日了啊。
所以爲了大局起見,賈連城今天就算再如何不願意跑路,也是不得不這樣做。
“該死的鄉巴佬,你等着吧,只要我這次不死,早晚有一天我還會回來的!”
賈連城滿是怨毒地最後看了一眼周圍的風景,隨即一咬牙問道。
“你們準備好的船呢,怎麼現在還沒看到它來?”
“放心,船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就在那!”
男子隨手一指,便只見在一個破舊不堪的小碼頭下方,正好就停泊着一艘漁船。
見狀,賈連城臉色也是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好歹他也是堂堂賈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卻不想今日卻要淪落到去擠這樣一艘小漁船。
如此這般怠慢,要是放在以往,賈連城肯定是二話不說扭頭就走的。
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哪怕賈連城再如何心高氣傲,也只能是強忍下這口氣了。
“賈少爺,這船雖然是破了點,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我們總不能大搖大擺地坐艘遊艇跑路,你說是吧?”
大概是猜到了賈連城心中的憋憤,男子嘴角不禁揚起,說出來的話,也是不無譏笑的意味。
對於這種情況,既然賈連城一開始就選擇了隱忍,那他現在自然是假裝沒有看到對方眼裡的嘲諷。
然而,就當賈連城提起行李準備登船的時候,他身旁的那男子卻是突然臉色一變,擡頭衝着屋頂喊道。
“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順着男子示意的方向看去,賈連城定睛往那兒掃了半天,卻是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現。
緊接着等了一會兒,就在男子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產生了錯覺的時候,一根樑柱後面卻是輕飄飄跳下來一道人影。
隨後,便是方麟那略帶無奈的聲音在場間傳盪開來。
“我這纔剛剛蹲得腳麻了稍微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就被你給聽見了,我說,你這耳朵也太賊了點吧?”
說完,方麟便將目光投向賈連城,就如同好朋友見面似的,微笑着打招呼道。
“哈嘍,賈二少,好久不見了,記得當初你被賈連峰一槍打中胸口的時候,我還爲此感到特別惋惜呢,不過還好你沒死,不然我豈不是要到你的墳墓前才能再見到你了?”
一看到方麟竟然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賈連城的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一種彷彿深深刻到了骨子裡的仇恨與怨毒,以至於讓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開始不停地顫抖了起來。
見狀,方麟臉上的笑容便愈發深了。
“賈二少,我一沒有刨你家祖墳,二沒有吃你家大米,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搞得就好像我把你給圈圈叉叉了似的!”
“無冤無仇?我看未必吧?”
賈連城指了指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冷笑不迭道。
“拜你所賜,這段時間以來,我這裡可是每天晚上都會隱隱作痛啊,這一槍之仇,此生不報,我賈連城誓不爲人!”
“兄弟,你怕不是把情況搞錯了吧?”
方麟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語地道。
“你中的那一槍,那可是你那位兄長賈連峰開的槍,跟我有半毛錢關係麼,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去找賈連峰去啊,這筆賬你也要記在我的頭上,這也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