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白菏可謂是有苦說不出,她總不能說她之前是因爲蛇哥才過得這麼好吧,畢竟身爲一個女人,她還是要臉面的。
因此白菏也只能是強忍着委屈說道。
“村長,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問題是我現在確實只能拿出這麼多錢來啊!”
“哼,不想捐就不想捐,找這麼多借口做什麼。”
矮胖村長滿臉不屑地說道。
“你瞧瞧人家孔大老闆,一聽說我們村要建學校了,二話不說就給村裡捐了整整二十萬,再看看你,只要你捐區區五萬塊錢,就跟要了你命似的,至於嗎?”
白菏張了張嘴,似乎是準備說些什麼,但矮胖村長卻是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一擺手打斷道。
“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我說這麼多有的沒的,總而言之一句話,最少三萬塊錢,能拿得出來,你還是我們蓮花村的好村民,但要是拿不出來的話,哼哼!”
矮胖村長冷笑不迭道。
“那你就搬出去吧,我們村不需要你這種自私自利的村民!”
說完,也不管白菏的臉色有多難看,矮胖村長立即扭頭就走了。
不過在他經過方麟身邊的時候,從嘴巴里嘀咕出來的那句話,方麟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切,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被人包養起來的破鞋罷了,真把自己當成良家婦女了?要不是孔老闆一直在保你,你白菏早就被賣了不知多少回了!”
由於不太清楚整件事情的原委,所以方麟並未留下矮胖村長,而是在其離開以後,方纔走到白菏的身邊。
結果見其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憤懣樣子,方麟就愈發感覺到這事不同尋常,便打招呼道。
“白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方麟說話的聲音立馬讓白菏回過神來,隨即扭頭一看。
見果然是方麟滿臉微笑地站在自己身後,白菏不想讓方麟看出她此時的心情,便勉強一笑道。
“方麟?你怎麼來了,是還有什麼遺漏的事情要來問我嗎?”
“沒有,就是路過,順便來看看你。”
方麟搖了搖頭,隨即疑惑問道。
“對了,剛纔那個矮胖子是誰啊,還有建學校就建學校唄,怎麼還強制要求你捐錢?”
白菏咬了咬脣,本是不想把自己的事情說給別人聽的,但興許是出於對方麟的信任,在猶豫了一會兒後,白菏終究是決定如實奉告。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之後經過白菏七八分鐘左右的陳述,方麟總算是弄明白了這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因爲近些年來,一直都有村民反映,說家裡小孩早上上學的時候一走就是十幾裡的路,連帶着家長也要跟着一起起早貪黑給孩子準備早飯,這樣很不方便。
所以蓮花村的村民們才聯名上書給村長陳建軍,要求村裡自己建一所小學。
而陳建軍這個人也是滑頭得很,一邊連連點頭答應說一定會建學校,但另一邊又不停地向村民們抱怨着村裡的財政問題,說是根本沒錢去辦。
緊接着哭了幾天窮以後,見勢也造得差不多了,陳建軍便向村民們提出了一個建議,說是建學校可以,但是每家每戶都至少得捐一千塊錢作爲建學校的資金。
起初一聽這個建議的時候,村民們自然是不樂意的,想法也很簡單。
你村裡出面建學校,憑什麼要村民們自己掏腰包啊?
可接下來,在以孔老闆爲首的幾個有錢人帶頭做出表率以後,村民們就徹底沒話說了。
畢竟人家二十萬十幾萬的說捐就捐了,而且還是當着大傢伙的面真金白銀捐了的,跟這些人一比,每家每戶捐個一千塊錢,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承受的事情。
結果就這樣搞來搞去,原本只限定一千塊錢的捐錢活動,最後竟然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按照家境捐多捐少了。
這樣一來,那些普通村民們自然是樂得如此,但那些相對有錢的村民就被架了上去,不管是甘願還是不甘願的,都捐出了兩千到一萬不等的建校資金。
至於白菏就更是遭殃。
她本來就因爲跟蛇哥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而在村子裡平白遭了許多人的白眼。
現在這事情一出,更是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替她說句公道話,硬生生地被架到了最低三萬,最好五萬捐款的底線上。
可實際上,她一個既無工作,又沒有收入來源的女人,又哪裡拿得出這三千塊錢來啊?
即便是她最後一咬牙決定捐出來的五千塊錢,那也是強忍住肉疼拿出來的。
可陳建軍卻是半點不知足,反而咄咄逼人,甚至不惜威脅恐嚇,也要堅持讓白菏拿出這三萬塊錢來。
所以在聽完白菏的話以後,方麟直接就怒了。
“簡直過分!”
方麟咬着牙說道。
“先不說建學校本就是他身爲村長的本分,就算村裡建學校沒資金需要村民捐款,那也是全憑能力與自願,哪能像他這樣,道德綁架,強制甚至威脅村民捐款的啊?”
說完後,見白菏一臉愈發傷感的樣子,方麟不由得問道。
“白姐,你該不會真準備屈服,然後把這三萬塊錢拿出來捐掉吧?”
“不屈服又能怎樣?”
白菏紅着眼睛說道。
“我一個沒有半點依靠的弱女人,而陳建軍卻是村長,又有那麼多人站在他這邊,除非我真不打算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不然的話,遲早也要把這三萬塊錢捐出去。”
方麟一時無語。
或許這就是道德綁架的可怕之處吧?
不過這種事情,方麟沒有遇到還算好說,但一旦遇見了,就斷沒有當做看不見的道理。
於是在沉默了一陣後,方麟便開口問道。
“對了白姐,剛纔陳建軍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他嘀咕說那個孔老闆挺照顧你的樣子,他是什麼來頭啊?”
一說起孔老闆這三個字,白菏的臉色明顯就有些不自然了起來,但終歸是開口解釋道。
“那個孔老闆叫孔德祥,跟蛇哥以前有過幾次合作,勉強算是生意夥伴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