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時間已過,江山看見遲到了半個多小時的項教授有些心神不寧。大文學江山當然知道那是因爲什麼,小琴的失蹤不會讓項教授無動於衷。
江山正得意間,小姨的電話打了進來。
“小姨好!”江山貌似禮貌地叫了一聲。
“江山乖!”小姨很自然地說,親熱得彷彿要從電話中伸出手摸摸江山的頭髮。
江山喜歡這個小姨,從小就喜歡。小姨更喜歡江山,這麼多年過去,小姨仍然像疼愛小孩子那樣,疼愛着已經高出自己一頭半的外甥。
“小姨昨天晚上在哪兒睡的?”江山故意這樣問。大文學
“壞傢伙!你想讓我在哪兒睡?”小姨早有準備,馬上反問道。
江山經常這樣問,小姨每次都是這樣的回答。
江山喜歡小姨住在爸爸家,因爲在他很小的時候,小姨一直住在爸爸家,現在偶爾也去爸爸家住上幾天。江山有時會出現一種錯覺,這個疼愛自己的小姨到底是小姨還是媽媽?
小時候,小姨總逗弄江山:“叫媽媽好不好?叫一聲給你一塊糖吃!”
江山也毫不含糊,奶聲奶氣地叫:“媽媽,媽媽……”小姨會在江山的臉蛋兒上熱熱地親上一口,“呵呵”笑着合不攏嘴。
這種遊戲,有時候會被突然回家的爸爸撞見。每次爸爸都會沉着臉說:“小華,不許教孩子亂喊!”
那時候的小姨很年輕、很漂亮,青春洋溢在她的全身。大文學她那標緻的瓜子臉白白淨淨,會說話的大眼睛一閃一閃,高高的匈部、苗條的身材……幼年時,江山只是願意纏着小姨玩,朦朧中,他會把小姨當成自己幻想中的伴侶。成年後的江山,因爲看了不少心理學方面的著作,包括尼采的,弗洛伊德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一種戀母情結?自我診斷一番後,他覺得自己還沒到那個份兒上。戀母情結倒不一定有,但在江山的眼中,小姨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自打見到林依琪,江山仍不改初衷,他認爲小姨還是最漂亮的女人之一。即便是小姨已經四十歲,洗盡鉛華,身體微微發福,沒有了少女的羞澀,但她的風姿綽約,她的落落大方,又展示了成熟女人的另一種美。
小姨是江山的偶像,江山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不跟你鬧了!我問你,那個小琴是怎麼回事?”小姨問。
“還說沒在我爸爸家住,我早晨剛把小琴送去,你怎麼就知道了?快坦白!”江山說。
“壞小子!我早晨去你爸爸家拿件衣服,正好碰到那個小琴,你爸爸更可愛,說小琴是你從街上撿的,你快坦白!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小姨模仿者江山的口氣說。
“什麼小女朋友?真的是撿的!現在不方便說,以後我再告訴你。”
“還和小姨保密呢!這個小琴年紀太小了,膽子小的跟個小貓似的。小姨覺得還是那個林依琪好,你們……分手了?”
“你瞎猜什麼呀!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和你說了!”江山假裝生氣地說。
“等會兒!我還有事找你呢!”小姨忙說,她怕江山掛了電話,江山的小性子她是再清楚不過的,於是她“咯咯”笑着安撫江山,“壞小子,小姨逗你玩呢,還當真!”
“誰當真了?我也逗你玩兒呢!好吧,美女,說吧,什麼事?”其實,江山根本沒有當真。
“明天我們俱樂部要組織員工春遊,你也去吧!”小姨發出邀請。
“春遊?踏青?好主意!你們還挺會拉攏腐蝕員工的哈,佩服佩服。”
“胡說,什麼叫拉攏腐蝕員工?你呀,什麼都不懂,這叫感情投資!你還學心理學呢,我看跟你們那個項教授也學不到什麼東西,別學壞就行了。”
“放心吧,以後我多跟小姨學,不跟教授學了。”
“你這個學生我可不敢收,我自己連大學都沒上,哪敢教你這個研究生?”小姨話鋒一轉,說道,“好了,不跟你鬧了!咱說點正事兒,我已經租好了一臺大轎車,四十幾個座位的,恐怕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