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親密啊,不光對着姐姐的手左看右看,還遲遲不肯離去。”
程曉維故作驚訝的感嘆了一句,瞬間又掩住了脣:“對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
江榕天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他等了她一個晚上,替她在賓客面前掩飾,結果她坐着別的男人的車,大搖大擺的走來了。
握着拳頭的手咯咯作響,憤怒一瞬間點燒,江榕天漆黑的雙眸閃過如狼般的陰狠。
程曉維覺察到男人的憤怒,嘴角擒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姐姐怎麼能這樣,江天集團一年一度的年會,這麼重要的日子,她居然……居然……跟別的男人……”
程曉維聰明的沒有把話說全,她相信身旁的男人一定能聽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果不其然,江榕天握着拳頭的手,咯咯作響。
……
程曉小並不知道天台上有人正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走到一半,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還是不通。心裡有些猶豫,不知道這會是該進去,還是就在這裡等。
燈火輝煌的大廳,人頭攢動,音樂此起彼伏。程曉小靜靜的想了想,決定還是等客人散了再進去吧。
她找了處長椅坐下,掏出手機繼續給江榕天打電話。
……
她沒有進來,卻找了個地方坐下玩手機,她是在跟剛纔的男人發消息嗎?
這個女人,眼裡還沒有他這個丈夫。江榕天眼中閃過憤怒,大步離去。
程曉維沒有跟過去,她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的程曉小,忽然有個邪惡的念頭浮上來。
如果所有的來賓,看着原本應該在家養病的程曉小,氣色紅潤的出現在年會上。那麼明天b市富貴人家的早餐桌上,會不會都在議論江榕天夫妻感情不和一事。
程曉維朝身後看了看,見江榕天已不見了人影,用盡全力朝下面喊了一嗓子。
“姐姐,快進去,姐夫在等你。”
程曉小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擡頭看見平臺上的人是程曉維,不確定的問:“是現在嗎?”
“對,就是現在。”
“我這樣也行?”程曉小指了指自己的身上。
“不管什麼樣,姐夫讓你一來,就去找他。他很擔心你,一直在等你,”
他居然擔心她,一直在等她,那他一定是看到了那條短信。
程曉小心中泛起波瀾,沒有任何猶豫的,輕鬆的向大廳走去。
……
大廳的門,忽然被推開,程曉小微笑着走進來。
一個人回頭,兩個人回頭,十個人回頭,不過短短几秒,大廳裡原本翩翩起舞的人都停了下來,吃驚的看着眼前這個忽然闖進來的女人。
只見她穿一雙棉拖鞋,黑色的長羽絨服上沾滿了灰塵,膝蓋處還被磨了兩個洞,頭髮有些凌亂,有幾處打結在一起。
像個從工地上跑出來的農婦。
音樂驟然停止,臺上的歌星空唱了兩句,也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一齊聚集在程曉小身上。
時間彷彿凝滯了一樣,能容納千人的宴會大廳,針落可聞,一絲咳嗽都聽不見。
程曉小見所有的人都向她看來,頓時手足無措,笑意一點點逝去,巴掌大的小臉有些蒼白。
江榕天走到樓梯一半,看到女人像只受傷的小兔,無助的站在大門口的時候,心裡的火像氣球一樣瞬間炸開了。
他用力罵了句粗話。
這女人是從狗洞裡鑽出來的嗎,弄成這幅鬼樣。弄成這幅鬼樣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有臉跑進來,她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是漿糊嗎?
“這不是江總的夫人嗎?”
“是啊……是啊……她不是生病了嗎,怎麼……又過來了。”
“也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真……配不上咱們江總啊。”
人羣裡,從最初的靜寂無聲,到竊竊私語,再到指指點點。程曉小隻覺得無地自容,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一股深深的羞辱感涌上心頭,她慌亂無比,情急之下拔腿就跑。
哪知跑了兩步,拖鞋不跟腳,猝不及防一絆,摔了個狗吃屎。鑽心的痛從膝蓋,手心傳來。這兩處原本就受了傷的。
難堪到極點,程曉小也就坦然了。她默默的嘆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挺了挺脊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外婆說過,人可以跌倒,也可以軟弱,卻不能沒有脊樑。
她一步步走得艱難,瘦小的背影,孤寂,清冷,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心酸。大廳裡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下來。
朱澤宇和夏寅對視一眼,都把目光移向了樓梯。
江榕天冷俊的臉上,沒有波瀾,挺拔的身形如青松般站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她摔倒的剎那,他的心糾作一團。
朱澤萱快速跑到江榕天身邊,壓低了問:“表哥,這女人在搞什麼,江天集團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朱澤萱這一質問,反倒是江榕天冷靜了下來。無論怎樣,得先把眼前的爛攤子收拾了,再去找那女人算帳。
片刻後,他淡定的走到樂隊中央,拿過歌星手裡的話筒,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對不起各位,剛剛我說了假話。昨晚,我的女人問我,她說‘老公,如果我穿的破破爛爛,蓬頭垢面,你還會不會愛我。’”
低沉的聲音,帶着磁性緩緩而出。賓客們被吸引住,目光聚焦在這個英俊的男人身上。
“我說‘你要是那副樣子,鬼才會愛你。’結果我的女人一賭氣,不僅罰我睡了客廳,還稱病不肯出席今天的年會。各位體量我在家中的地位,無可奈何之下……哎……才撒了個小謊。”
江榕天手一伸,做了個聳肩的表情。
衆賓客哈哈一笑,想不到叱詫商界,年輕有爲的江總竟然會淪落到睡客廳。
“剛剛大家也看到了,她故意打扮成這副樣子,就是爲了試探一下我的反應。說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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