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吃的差不多了,姑奶奶還餓着呢。秦悠悠沒管容澈說什麼,撈起一隻大蝦,啃了起來,直到龍心蓓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秦悠悠這才發現,大家全都看着自己,不明所以,向龍心蓓投去求救的目光。
“剛纔四哥說了,就以最中間那個轉盤上的魚爲準,魚頭對準誰,誰就是真心話大冒險的對象。你看……”
秦悠悠一擡頭,魚頭正正的對着自己。
秦悠悠無辜,就是吃個大蝦的功夫,就被人算計,搬了椅子,往龍心蓓的邊上擠了擠,躲過了魚頭。
“那好吧,既然那個方向沒人,再轉一次。”容澈就又轉了一次。
司少麒等人長大了口,那可絕對不能用簡單的吃驚的來描述:在龍四少的眼皮子底下,這麼玩兒也可以?!
“刷刷刷”一陣轉,魚頭又對準了秦悠悠。
秦悠悠心裡早已經罵開了,吃個大蝦都不讓人痛快,只得搬了椅子往於菲那邊兒擠。
容澈看着秦悠悠這個小女人搬着椅子跑來跑去,就想笑,還想再轉一次,看看她這次還往哪兒搬,但是放眼一看,司少麒、沈柏瀾等人早已經心懷鬼胎的看着自己,就等自己怎麼辦,看那樣子,要是他再護着秦悠悠,等魚頭轉到他們的位置,也該不認賬了,只得說道:“行了,就是你了,你也別躲了,天意弄人,你選擇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扔下蝦皮,擦乾淨嘴,怒目而視,瞪着容澈:“隨便,玩兒這種小兒科的遊戲,本姑娘還從來沒怕過。”
“豪爽!那既然這樣,就真心話吧,說說看,你現在心裡最喜歡的男人是誰?”容澈兩眼一眯,靜等着好戲。
秦悠悠還真的害怕這個問題,她知道容澈這是想要自己一個答覆,做不做她的女朋友。但是,這讓她怎麼回答?侯韜,不可能了,她已經跟他離婚了,已經成了過去。要說是容澈吧,自己才認識她多久,這樣說了,反而讓別人說她輕薄,再說了,還有個一直喜歡自己的顧慕凡,正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
秦悠悠看向於菲,於菲一低頭,開吃。
這個於菲,關鍵時刻不出來了,這可怎麼辦?難不成,還要說是毛爺爺?那自己豈不成了拜金女了。
就在秦悠悠思前想後準備換成大冒險的時候,屋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秦悠悠瞪着來人,怒不可遏,想要把他狠狠地按在地上打。
“聽說今天是於菲小姐簽字售書的日子,也沒幫上什麼忙,趕巧今天我也在這吃飯,剛纔碰見於菲小姐往這裡走,這纔想起來過來敬一杯酒。”來人正是侯韜,這個不該出現地人偏偏在這時候出現。
侯韜端着一杯紅酒,慢走向於菲走過去,那行走的方向,看過去的眼神,倒像是在向秦悠悠走過去。
秦悠悠一低頭,又拿起一隻大蝦開吃,裝作若無其事。
“多謝侯少惦念。”於菲端起酒杯,跟侯韜碰了下杯,抿了一小口,同時說道:“小女子不勝酒力,還請侯少見諒。”
於菲看見侯韜這個人,心裡就一陣噁心,這樣的男人怎麼還活在世上?而且還要跟他碰杯喝酒?我就算再能喝,我也不跟你喝。
“那既然這樣,我的心意也到了,那我就先行告辭了。”侯韜說完,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既然侯少來了,怎麼能說走就走?就這樣走了,該顯得我待客不周了。來,我親自爲侯少調製一杯酒。”容澈站起來,從身後的大酒櫃裡拿出了很多瓶酒,一一打開,開始精心調製起來。那調酒的動作,細膩中又帶着些野性。
侯韜一看容澈已經親自爲自己調酒,不好回絕,只得立在一邊,等等等候。
不一會兒,容澈已經把調好的酒送到了侯韜的手中。
“既然是龍少的美意,那我也不便拂了,借花獻佛,這杯酒,就算是我敬龍少的,謝謝龍少的款待!”說完一仰而盡,入口,卻是一股難以下嚥的味道。侯韜知道容澈這是在刁難他,前日在醫院裡剛剛大打出手,現在怎麼會有好心請他喝酒。酒也喝了,話也盡了,侯韜看了一眼秦悠悠,放下酒杯,轉身想離開,不料頭有些暈,腿也發軟,竟然走不了路。
“看來侯少這是還沒有走的意思,看座!”容澈叫來服務員,給侯韜坐下,這才接着說:“剛纔我們正在做一個遊戲,侯少這一來,不巧給打斷了,是不是悠悠,你剛纔的問題可還沒有回答呢,你說,你現在最喜歡的男人是誰?”
秦悠悠在心裡把容澈罵了一千遍,連他祖宗十八代都沒能倖免,秦悠悠看了一眼侯韜,見他正眼神迷離地看着自己,自認倒黴。
侯韜看着秦悠悠,他也一直在等這個答案,現在雖然大腦暈眩,身體發軟,但是,他們的話,他還是能聽懂。
顧慕凡在心裡暗笑,這纔是容澈調製的酒,這纔是容澈的手段。侯韜,秦悠悠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卻在婚前拋棄了她,這麼畜生的行爲你也能做的出,今天既讓你顏面丟盡。
顧慕凡冷冷地看着侯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秦悠悠心裡打了幾千個回合,還沒分出勝負,突然手機響了一下。秦悠悠掏出手機一看,差點噴了,這她怎麼沒有想到,不愧是於菲。秦悠悠向於菲投去讚賞的目光,剛想說話,屋門又被打開了。
這次進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容琳、侯欣、侯老太,還有侯母等一行人。
“呦,今天真是好風水,於菲小姐出本書,大家都來賞光。快,請坐!”容澈站起來招呼着,給手下的人遞了個眼色。不一會兒椅子搬上來了,卻少了一把。
衆人依次坐下,待到最後一人,確實侯欣沒了座位。侯欣看了一眼服務生,服務生只當做沒看見,立在一邊沒有反應。
“看不見少把椅子?”侯欣正要跟服務生髮火,被侯老太拉住了。
“得知今天是於菲小姐簽字售書的大好日子,我們特此祝賀,也跟着沾沾喜氣。”侯老太說了一句,就看向躺在椅子上,有些人事不省的侯韜,臉上頓時冷若冰霜。
容琳這時候也看見了,站起來指着侯韜說道:“我就知道他又來找秦悠悠那個小賤人,這才讓大家跟着來……”容琳一生氣,口無遮攔,什麼話都往外說。
容澈的眉毛一動,眼睛裡已經是兇光畢露。
“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不懂規矩,快把韜兒扶起來送回去。”侯老太瞪了一眼容琳。
衆人上前去拉侯韜,侯韜神志不清,賴在椅子上不起,嘴裡含含混混地喊着:“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聽悠悠親口說,她最喜歡的男人是誰,我不走……”侯韜反覆地說着這一句話,身體卻掙扎着向秦悠悠挪去。
“你醒醒!”容琳氣急,一巴掌打在侯韜的臉上,眼淚卻也下來了。
“住手!你以爲你是誰,你也可以動手打我的孫兒?你已經攪得全家雞犬不寧,你就消停一下吧。”侯老太走過去,看了一眼丟人丟盡的侯韜,轉身走了,衆人拉着侯韜往外走,容琳更是氣急敗壞,拖着侯韜的胳膊往外走。
“別拉我,悠悠還沒有說她最喜歡的男人是誰,都別拉我!”侯韜掙扎着,戰力不穩,摔倒在地上,向秦悠悠爬過去。
秦悠悠終於看不過去,站起來說道:“不就是想要個答案嗎?好,那我現在就說,我最喜歡的男人是我的養父,他在我小的時候,在我無依無靠的時候,收養了我,給我飯吃,供我上大學,他就是我的親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再超過他。”
衆人聽了均是一愣,沒想到卻是這個答案,都像秦悠悠投去了讚賞的目光。容琳氣不過,拉起侯韜,惡語相向:“你也聽到了,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喜歡你,人家喜歡的是她的養父,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養父都不放過。”
這下秦悠悠不幹了,登時火起:“你可以辱罵我,請不要辱罵我的父親,否則……”
“否則你能怎樣?侯韜已經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怎樣?”容琳竟是自己先嗚嗚地哭了起來。就在哭着的時候,突然容琳放開了侯韜,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額頭上的汗瞬間冒了出來。
“快送她去醫院,她動了胎氣。”司少麒一看就明白容琳是因爲生氣動了胎氣,一邊招呼着衆人送她去醫院,一邊派人通知了侯老太。
司少麒這麼多年,一直放不下容琳,就算容琳惡語相向,說了些欠考慮的話,但是依舊不能抹去她在司少麒心中的位置。
龍心蓓看着司少麒急切的樣子,動作上又是溫柔體貼,偷偷地抹去眼角的一滴淚,端起一杯酒,仰頭喝了。
龍心蓓,你真是不爭氣,這個男人不喜歡你,你怎麼還放不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