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太問道,猜測着肯定是和離婚一事有關,容琳是不肯離婚的吧,侯韜沒有辦法只能找律師了。
“以後他不會再來了。”
“怎麼?”難道是容琳已經答應離婚了嗎?不會,否則整個侯家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已經不需要他了。”
“是爲了和容琳離婚的事而來的嗎?如果是那樣,難不成你們已經離婚了?”
侯韜站起身,身體極度的虛弱,險些站立不穩,“是的,是爲離婚的事來的,不過您放心,我現在已經不想離婚了,一心只爲工作。”
“侯韜。”
侯老太想說什麼,張張嘴卻沒說,侯韜經過這些,儼然已經成長爲一個大人了,他已經懂得事情的輕重,知道自己和整個家庭來說,哪個更重要,只是這樣便苦了侯韜。
“奶奶,韜兒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都是拜容琳所賜啊。”
“奶奶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知道嗎?我愛的一直是秦悠悠,可因爲孩子不得不娶容琳,可容琳就是個瘋子……”
侯韜說的氣急,眼裡噴着忿恨的怒火,簡直想把容琳給殺了,想要解脫。他一拳打在牆上,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凹痕,幾塊白灰隨便掉下來,沾染着鮮血。
侯韜已經被容琳逼得幾乎瘋了,侯老太看到侯韜滿手的鮮血,搶過來要他去醫院,卻被他一個人跑掉了。待侯老太追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侯韜的蹤影,侯韜的汽車不在了,汽車停留的地方,地上有一些血跡。
侯老太仰着頭,深吸一口氣,彎下腰去,久久站立不起來,原來破壞了她的計劃的人是容琳,這個女人除了沒有理智的歇斯底里,對侯家沒有一點好處。離婚吧,我不知道韜兒你爲什麼跟她離不成,但是我侯老太出馬,就一定幫你辦到。
侯老太直接找到了容飛和袁素素,並沒有跟容琳碰面,直接挑明瞭要離婚的意思。
侯韜來了他們還可以擋一下,但是侯老太親自出馬,容飛和袁素素就有些吃不消。袁素素立刻把侯老太讓進屋,坐到沙發上,端茶倒水。
“親家奶奶,這話是怎麼說的,兩人過的好好的,怎麼能隨便拆散他們呢?”
侯老太瞪了袁素素一眼,這是什麼屁話,若是真的好好的在一起,她侯老太怎麼能隨意拆散別人?既然她來了,提出了要離婚,肯定就有必須離婚的理由。
侯老太冷哼一聲,“她是你的女兒,他們現在過得好不好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這婚,必須得離。”
侯老太只是拿容琳和侯韜感情破裂不和做文章,並不未說出容琳破壞了她的計劃,給侯家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親家奶奶,話不能這麼說,雖然表面上容琳是侯韜有些過節,但是畢竟也是剛結婚嘛,還沒有彼此熟悉,新換的機器還有磨合期呢,何況是人,您再給他們一段時間,肯定會愛得如膠似漆的。”
袁素素大言不慚地說着違心的話,她何嘗不知道容琳和侯韜已經到了何種地步,是根本不可能挽回的了,但是,若是離了婚,那侯家的富裕生活容琳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別拿這種話來哄老太太我了,我這麼大歲數了,吃的鹽都比你吃的米多,一句話,這婚必須得離。”
侯老太的堅決讓袁素素無以應對,便向容飛使了個顏色,侯老太總會給男人一點面子的,斷不至於當場就拒絕。
容飛領會了,上前給侯老太添了茶水,便坐在了一旁,和顏悅色地笑着,“親家奶奶,看您這話說的,這婚哪能說離就離,這麼草率的話,別人也會看不起咱們,您說是不?而且現在侯家也是處於爲難的時刻,咱們不能再添亂了,實在不行,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是啊是啊,這個時候要是離婚,無疑是雪上加霜,而且別人也會看不起咱們的,過段時間再說吧。”
袁素素趕忙隨聲附和,以爲這樣就可以讓侯老太打消離婚的念頭,至少也可以緩一緩。
可是,侯老太一點兒也不領情,似乎在來之前,她已經把要出現的各種情況都考慮了,而且決定已經做了,只是來通知她和容飛一聲。
只見侯老太霍然起身,拍了拍衣服,披上外套,義正言辭,“這些你們不用考慮,這婚必須得離,等容琳回來了你們跟她說一聲,一兩天裡就把手續辦好了,當然,離婚,侯家也是不會虧待容琳的,至少,哼,會比秦悠悠強。”
侯老太往外走,不理會身後袁素素的哀求,事情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從容琳破壞了她的計劃,導致sue撤資,侯韜頹廢,從那一刻起,容琳就該做好離婚的準備。
侯老太甩開袁素素拉着她衣袖的手,決然走了出去,卻在邁出門檻的時候迎面遇上回來的容琳。
侯老太鄙夷地看了一眼,站在門的當中,等着容琳讓路。
容琳沒有任何讓路的意思,就和侯老太大眼瞪小眼,片刻後,侯老太笑了笑,站到了一邊,“容琳,勸你在明天之前在離婚協議書上籤好字,否則,別怪我老太太不念舊情。”
侯老太讓了路,容琳目無尊長般的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坐在侯老太剛纔落座的位置,桌子上的那杯茶水還散發着餘熱。
容琳回頭微微一笑,眼神瞬間又變得凌厲起來,冷冷地射過來兩道光,那是蔑視的眼神,是憎恨,“原來侯老太奶是來我家說這事的,我說呢,無事不登三寶殿,哪股風把侯老太奶給吹來了呢,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容琳言辭刻薄,完全不把侯老太當長輩來看,這樣的長輩,哼,如果不是她自己插手,現在恐怕侯韜和秦悠悠就真的被侯老太撮合到了一起,分明是一家人,卻做着吃裡扒外的事,真是個老不死的東西。
侯老太聽到容琳這樣目無尊長,氣的臉色鐵青,拉着臉站在那裡。
容飛和袁素素看侯老太的反應很不好,立刻嚴厲地斥責容琳,“琳兒,怎麼跟親家奶奶說話呢?一個做小輩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尊敬長輩,真是慣壞了,越來越沒大沒小。趕緊過來跟親家奶奶道歉。”
容琳瞥了一眼袁素素,又看看父親容飛瞪大的雙眼,就把臉轉了過去,捏起一顆葡萄放進了嘴裡,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完全不理會袁素素的話。
袁素素想發飆,這個容琳真是不像話,就不知道我在這裡跟侯老太說了多少好話、磨了多少嘴皮子,她可好,一來就把侯老太給頂撞了回去。
“哼”,侯老太冷哼一聲,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旁邊的袁素素,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不用了,道歉,哼,指着她道歉,太陽得從西邊出來。就一句話,離婚手續趕緊簽字,我老太太老了,可沒時間給你們在這裡生悶氣。”
“簽字的事我自會去找太奶的,還望到時候太奶多給點離婚補償,至少要比秦悠悠多吧?”
“你!”
侯老太氣結,你容琳的離開怎麼能和秦悠悠相提並論,秦悠悠不過是一介平頭百姓,沒身份沒地位,跟侯家無法相提並論,而你呢,你是徹徹底底的在禍害侯家,侯家怎能容你。
“侯老太奶,那就不送了,請自便吧,明天我自會去侯家簽字,絕不讓侯老太奶多一日的堵心。”
容琳坐着不舒服,夠不到面前的水果盤,乾脆翹起二郎腿,把水果盤端到自己面前,悠閒地吃着,心裡卻早已做好了打算,既然侯老太這麼不講情面、這麼着急的把她掃地出門,那就把那些照片讓侯老太看看。
侯老太再不願跟容琳廢話,既然答應明天來簽字,也好,那就明天,等你簽了字,就再也跟侯家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你再驕揚跋扈、傲慢無禮,跟我侯老太也沒有關係。
侯老太轉身離開了,袁素素和容飛還在說着好話,替容琳說着賠禮道歉的事,但是侯老太已不爲所動,蹣跚着腳步走了出去。
秋風四起,吹起地上的落葉,爲侯老太送行。
侯老太走後,袁素素氣的鐵青的臉抽動了一下,衝到容琳的面前,若不是容琳剛剛流了產,身體還不好,她真想過去狠狠地敲打一番。
“琳兒你是怎麼搞得,真的不想在侯家呆了?”袁素素質問,看着容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是又急又氣。
“問你呢,說話呀,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自己做了多少醜事自己知道,別人當然也知道,再加上你現在又流了產,還有哪個男人會看的上你,還一副不在乎,等你離了侯家,有你哭的時候。”
袁素素叉着腰,一手指着容琳,說了半天,容琳還是沒反應,就乾脆一把奪過了容琳手裡的水果盤,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瓷器和玻璃碰撞的聲響讓人聽得揪心。
容琳被袁素素這樣氣急敗壞的指責,心裡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本來就對侯老太頗有怨言,現在卻又找上門來要離婚,看來侯老太是真的想把秦悠悠弄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