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跟心蓓出去玩兒了,要晚上才能回來。”容澈輕描帶寫的一句帶過,他自然知道,很多人都在覬覦秦悠悠的位置,安寧也不例外,但是安寧與她們不同。
安寧不再問,低頭輕輕喝着容澈親自調製的香檳檸檬水,清香四溢,她想每天都喝到,而不是隻有在做客的時候。
安寧低眉流轉間便發現了擺在牆角的幾盆水仙花,她調查過,秦悠悠是喜歡水仙花的,而容澈曾經是不喜歡的,愛屋及烏,他現在也開始喜歡水仙花了嗎?他真的那麼愛秦悠悠?她勝算的機率還有多少?
安寧自問,卻沒有答案,現在的容澈,對她來說,有一絲看不懂。
雖然龍老太爺和太奶百般勸說留下安寧吃中午飯,甚至容澈也作出挽留,但是安寧終是沒有留下,心裡有一絲的不甘,她沒有表現出來,痛也好,傷也罷,她會好好地隱藏。終有一天,她是會把容澈搶回來的。
安寧步出了龍家的大門,回首望了一眼那曾經熟悉的龍家大院,還有那扇熟悉的窗戶。只是她不知,那間房間,已經是秦悠悠的住處。
安寧一路返回,只聽得窗外呼呼地風聲,曾經和容澈在一起的歡樂,重新涌上心頭,他說過,他們會一直玩耍下去,直到終老。
安寧再也抑制不住,眼淚刷得留了下來,溼了雙眼,看外面的整個世界也都是雨霧迷濛,就像她的心。
擦乾眼淚,執着而又勇敢的走下去。
面對如山的鐵證,袁素素依舊堅持着容琳的流產是秦悠悠所爲,便一直抓着秦悠悠不放。上次和侯欣一起找秦悠悠的麻煩,並沒有佔到多少的便宜,便策劃者再去一次,這一計劃被丈夫容飛得知了。
“你這樣找秦悠悠的麻煩,咱們能得到什麼好處?還不如藉着這件事,爲咱們自己得點利益。”袁素素雖然是他的妻子,但是他卻看不慣女人之間的這些小把戲,不屑一顧,他要的是實實在在地利益。
“哦,你現在想起爲自己找點利益了,當初你幹什麼去了?”袁素素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和容飛吵了以來,翻出陳年舊事,和他算總賬。
“當初?”容飛不解。
“你不是容家的孫子還是怎麼着,就算你爸只是個養子,但是容家也總該給你一份產業吧?你可倒好,你爸你爺爺一瞪眼,你連個屁都不敢放。我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了寄人籬下的日子。每個月,容家就會拿一點零花錢打發你,你倒也是樂的開心。”
袁素素氣頭上,說話不加思考,把容飛祖孫三代都罵了出來。
容飛一聽也是不樂意,他並不是沒有野心,只是他的父親容賢只是容家太爺的一個養子,用容賢的話來說,他是配不上容家,更不配得到容家的任何一點產業,便從事了教育行業,做了m大學的校長,憑着自己的力量打出了一片天。
“誰說我不想要容家的產業,我還想把整個‘盛世皇朝’都掌握在手中,你覺得可能嗎?容家憑什麼把那麼大的產業交給我?”容飛據理力爭,‘盛世皇朝’,他早就想要了。
早在一年前,母親謝箏就跟他私下討論過,‘盛世皇朝’是應該有他們一份股份的。
“媽,你說我爸怎麼就那麼死心眼,放着容家這麼大的產業不要,非要去做什麼破大學的校長。”容飛很少對父親不敬,只是那一天,容家剛給他打了一個月的錢,看着那屈指可數的一點錢,他再也忍不住,便跟母親控訴父親的不爭氣。
“誰說不是,你不知道我跟你爸吵了多少次架,可是他根本就當耳旁風,直說自己是個養子,能活到這麼大,有這樣的成就,已經很感謝容家了,配不上容家的產業。唉。”母親謝箏卻也是一副牢騷的樣子,大家都看到容賢作爲m大校長的光鮮外表,卻不知道他們家是多麼的窮,和豪門盛世的容家根本沒法比。
“那咱們怎麼辦,我總不能繼承父親,也去做m大的校長吧?”容飛急了,他還年輕,他可不想一輩子被人看不起。容飛苦悶地點起一支菸,狠狠地吸,啪嗒啪嗒作響,一口接一口的濃煙,把整個房間弄得烏煙瘴氣。
謝箏皺了一下眉,他也知道兒子的苦悶,便沒有加以阻攔,只是勸說,“你也不要太擔心,我跟素素已經說了,我會想盡辦法,讓容家分給你一部分產業。”
“一部分?我想要整個‘盛世皇朝’!”容飛獅子大開口,他想也沒想,這偌大的胃口,容家是不可能給他餵飽的。
“我還想要整個‘盛世皇朝’呢,只是,咱們現在寄人籬下,不是咱們說要就要的了得,咱們先拿一部分股份,再慢慢地發展嘛。”
容飛知道母親說的有道理,雖然還是不樂意,但那已是最好的策略,倘若真的開口,只怕容家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他們了。
容賢知道了妻子謝箏和兒子商討想要奪過整個“盛世皇朝”,大吃一驚,當晚便召開了家庭聚會。會上,謝箏和容飛表面上答應以後絕不再提,可是私下裡眼神交流卻是下定了決心,非要拿到整個“盛世皇朝”不可。
作爲m大的校長,最知道什麼是陰奉陽違,對妻子和兒子的野心,他除了感嘆,什麼都阻止不了,他甚至怨恨自己,沒有給兒子掙下一份大的產業。
現在,袁素素在自己面前質問,容飛不甘心,更想得到整個“盛世皇朝”。
袁素素突然委屈起來,她嫁入容家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有得到,原本她便是出身名門世家,看慣了家庭大筆的花錢,袁素素一時改不了,但是容飛卻不能給她她想要的錢,便怨恨起來,她對金錢的慾望,讓他的野心更大,更加赤裸。
容飛在袁素素的教唆下,再也忍受不了父親容賢和容老太爺的欺壓,決心奪下“盛世皇朝”,纔在袁素素準備再次叨擾秦悠悠的時候,把正事提了出來。
“整個龍家現在都護着秦悠悠,你去找秦悠悠是自尋死路,咱們不如去找容玥,容玥對秦悠悠的關照,肯定會答應把盛世皇朝給咱們的,至少也是一部分。”容飛言語懇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讓妻子出面,替他拿下。
“你當我沒有去找過嗎?我在半年前早就找過容玥了,可是她沒答應。”袁素素一邊生氣,一邊憤恨,容玥有什麼了不起,卻坐在了“盛世皇朝”的總裁位置上。
那會兒容琳還沒有懷上孩子,沒有嫁進侯家,秦悠悠正在侯家做着奴隸般的兒媳婦,袁素素對錢的渴望,促使她去找了容玥。
“容總,你看容飛整天在家裡閒着也不是個辦法,您給他在‘盛世皇朝’找個工作唄,看在咱們的親戚關係上,幫一把。”
袁素素腆着臉,不害臊地說着,只要能讓容飛坐上“盛世皇朝”上層領導的位置,她不惜放下自己的大小姐身份,低聲哀求他人。
容玥放下手裡的文件,擡頭看了一眼袁素素,有些不耐煩,她知道袁素素花錢向來大手大腳,不管不顧,沒錢了便讓容飛去容家要,完全是一個寄生蟲,一點貢獻沒有,光撿現成的,臉色一沉,沉聲說道:“我給容飛找個一般的工作吧,不合適,畢竟是容家人,是容家自己的產業,可是容飛現在又沒有擔任高層管理的能力。這樣吧,等容飛再歷練一下,過個一兩年,我就讓他經理的位置,你看行嗎?”
袁素素肯定不行,愁悶苦臉,又無法反駁,只是連聲說着:“容總,容總,我看容飛已經歷練好了,他其實是有能力的,只是沒有施展的平臺,您看……”
“好了,到時候我自然會去辦的,你先回去吧,別擔心。”
容玥把袁素素趕了出去,靠在椅背上重重地舒了口氣,這個袁素素,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就容飛的能力,怎麼可能做到“盛世皇朝”高層管理的位置上。容玥嗤之以鼻,便不再想。
本想事成之後給丈夫容飛一個驚喜,可是卻不想容玥這樣不近人情。受挫回家的袁素素並未向容飛說起這一切,這於她來說是一種恥辱。
聽妻子說起上次的事,容飛感到心裡有愧,但是這次,只能是袁素素出馬。
“老婆,你聽我說,上次跟這次的情況不一樣。咱們用琳琳的孩子說事,就算是容玥再不近人情,活生生的孩子被秦悠悠弄沒了,總要有所賠償的。再說了,雖然錯在琳琳,但是,那是個孩子啊,誰沒做過母親,她會答應的。萬一她還不答應,那咱們就要跟秦悠悠誓不兩立了,必要弄個兩敗俱傷,魚死網破!”
容飛說的豪邁,似乎一切已經成竹在胸。
袁素素眼波流轉,眼睛裡露出一絲狠厲,她本就想讓秦悠悠不得好過,她的孫女沒了,等秦悠悠懷上孩子,那個孩子必定保不住!狠下心得袁素素便隻身前往“盛世皇朝”容玥的辦公室,她要找容玥討個說法。
一路上,她不言不語,卻想着容琳從樓梯上摔下去的畫面,這個女兒,怎麼那麼任性,就算是對秦悠悠恨極了,那也不能把孩子當賭注啊,整治秦悠悠的方法多得是,可是,孩子卻是不能再回來了。
容琳摔下去流出的鮮血,彷彿還在她的面前,她緊閉着雙眼,這個仇她一定會替她找回來!
袁素素趕到的時候,容玥正埋首整理着資料,容澈已經跟她說好了,晚上去秦悠悠那裡吃飯。容玥已經很久沒吃到秦悠悠做的飯菜了,不覺味蕾又開始分泌唾液,她要加緊手頭的工作,下班後好趕快到秦悠悠那裡,否則又會被容澈說是以家長自居,請了都不願意來。
“容總!”袁素素冷眼看着容玥,不冷不熱地打了聲招呼。
容玥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到,擡頭一看是袁素素,便沒好氣,低下頭繼續工作,只是冷冷地說:“你來幹什麼?”
“我是替女兒容琳來的。她的孩子被秦悠悠害的沒了,龍家總要給個說法吧。”
“啪!”容玥拍案而起,氣不可遏,“明明是容琳自己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你竟然還怪罪悠悠。鐵證如山,是不是非要到法庭上去一分究竟?”
“好呀,那咱們就去法庭,讓整個世界都知道,龍家的兒媳婦秦悠悠和前夫侯韜有一腿,侯韜的妻子氣不過找秦悠悠說事,卻造成了流產。我們有什麼?我們不惜毀壞名稱,只要龍家也不怕就好。”袁素素狠狠地說,咬牙切齒,這次,她一定要跟容玥拼個魚死網破。
“你真不要臉!那是侯家的畜生纏着我們悠悠!”容玥被氣得險些吐血,想不到惡人先告狀,竟要致龍家的名聲於不顧。
“呦,容總終於忍不住說髒話了呢,可是,你說出去,誰會信?就算所有人都信你說的話,但是誰的心裡又會沒有芥蒂?”袁素素步步緊逼,壓迫的容玥喘不上氣。
容玥指着袁素素那張可憎的臉,恨不得撕下她的臉皮。
“你想怎麼樣?”半晌,容玥冷靜下來,爲了龍家的聲譽,爲了容澈和秦悠悠,她想先看看袁素素到底有怎樣的條件。
“怎樣?很簡單,讓容飛做‘盛世皇朝’的總經理,這個你是可以辦到的吧?”袁素素說明了條件,睥睨地看了一眼容玥,鼻子裡噴出不可一世的氣體,薰得容玥想要嘔吐。
“我說了,容飛還沒有那個能力!”
“容琳流產之前他還沒有,可是現在他有了!能力是拜秦悠悠那個賤人所賜!”袁素素扭頭瞪了過來,雙眼張到最大,佈滿血絲,噴吐着無法忍受的怒氣。
容玥氣極,袁素素是在威脅她,要她把整個“盛世皇朝”交給容飛,她這是要斷送了容家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