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有了消息我會通知你的,沒事你別打電話過來,萬一暴露了,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電話那頭安寧躲在房間裡,蒙在被子裡,小聲地接聽電話,她害怕隔牆有耳,將她最後一次的機會葬送掉。
“嘿嘿,我只是想問一下,抓到那個孩子,我能不能在他的臉上割幾刀?還有,我要在秦悠悠那個婊子的臉上也來上幾刀,不知道行不行?”
安寧接聽電話的手哆嗦了一下,容琳的殘忍她是領教了,她本想把手槍借給容琳,送給她也罷,讓她親手殺了那個孩子或是秦悠悠。不過也好,讓秦悠悠在死前痛苦一下,那場面一定很好看。
“好,他們交給你處理了,只是別節外生枝。”
“嘿嘿。”
容澈和龍灝東這段時間的精力被分散的厲害,king集團資金的大筆流失,公司賬面瞬間變爲赤字。資金流失的原因和流向無從查詢,加上賬面的混亂,被檢察院以做假賬的名義提起訴訟。
沒有錢,只能任人宰割。於家提供的那十億的資金被容澈用在暗中,悄悄地支撐king集團,他不敢拿到明面上來,一來害怕再次流失,二來也不想將於家拉下水。
容澈坐鎮容家龍家兩家的事宜,但是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是準備了數年,一下子跑出來,給龍家和容家一個致命的打擊,任容澈能力超羣,面對對方的如狼似虎,容澈也是沒有辦法。
這些天,龍家大院裡經常會出現穿着檢察官衣服的人和警察出現,隨後容澈和龍灝東總有一人被請去檢察院,有時候是兩個人同去。龍家上下對這種頻率的監察都人心惶惶,擔心着,不知龍家何時才能脫身。
容澈感到了危機,便不斷地去拜會之前與龍家交好的政客,可是這次,不管容澈說什麼,給出怎樣的好處,對方都是一一回拒,有的政客對容澈的登門拜訪乾脆避而不見,讓他總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法施展。
一整夜,容澈沒有睡。秦悠悠安頓好兩個孩子睡下,便一直陪着容澈。在她最困難、最苦澀的時候,他給了她溫暖。現在容澈有難,她也會不離不棄。
“悠悠,龍家和容家,這一次也許翻不了身了,也許永遠翻不了身了。不只是龍家的財產要沒了,就算是龍家幾個當家的人,也有可能被抓起來。我在這個時候把你帶到龍家,你怪我嗎?”
容澈看着窗外漫天的繁星和那一彎彎彎的月亮,無限的感慨。曾經的意氣風發、叱吒方穹,現在看來確實那麼的無力。
“我怎麼會怪你,認定你就是一輩子的事,我不是貪圖龍家的財富才選擇的你,我愛的是你的人,不管龍家發生怎樣的變化,不管你會怎樣,我都會陪着你。如果你被抓,我會等你回來……”
說到這裡,秦悠悠難掩心頭的悲傷,哽咽起來,爲什麼龍家這麼好的一家人,卻要受到上天如此不公平的對待?難道就有人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好了,別難過了,讓你跟着我受苦了,現在,你想離開的話,還能走,蒼蒼我會繼續找人幫他做手術。”
說出這麼一段話,容澈是萬分的心痛,但是他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他給不了悠悠幸福,爲什麼還要把她綁在身邊?應該讓她去追求應有的幸福。
“你,”秦悠悠氣極,她最見不得的分手就是男人說什麼給不了她幸福,怕牽累她,是以,怒極反笑的秦悠悠站起來就給了容澈一個狠狠地耳光。
“這一耳光是讓你記住,既然我選擇了你,你也選擇了我,那我們就永遠沒有分開的理由,我這輩子都跟定你了。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還不能還手!”
容澈咧嘴笑了笑,一把將秦悠悠攬在懷裡,吻像瘋狂的雨點落在秦悠悠的臉上、脖子上,再向下,含住她那粉嫩的一點桃紅。
嗯~秦悠悠嬌喘一聲,在容澈的撫摸下有了反應。
躲在門外偷聽的龍老太奶不能再等下去了,等會兒容澈和秦悠悠翻雲覆雨開始的時候,她再出現可就是罪人了,不出現又會耽誤了大事。
“噹噹噹”幾聲敲門聲。
像觸電一般一彈而起的秦悠悠,趕緊穿好了衣服,抹了幾下臉蛋,平復一下心情,看容澈也整理好了,才跑去開門。
“奶奶!”
秦悠悠甜甜地喊一聲,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嬌羞和殷紅。
“嗯,悠悠今天晚上真漂亮!”
龍老太奶一誇,秦悠悠就更不好意思了。
“奶奶,這麼晚了您找我們有事?”
容澈端正的坐在桌前,手裡拿着一疊資料。秦悠悠汗顏,這也太會裝了。
“小四,奶奶知道這麼晚打擾你實在不該,可是現在龍家處於危機時刻,一點的時間都不敢耽擱。奶奶知道你最近拜訪了一些政客,唉,那些委員、代表什麼的,都是牆頭草,你勢頭正好的時候就會跟着你,一看你不行了,?立馬拍拍屁股走人。小四啊,奶奶覺得,把握着龍家命脈的那個人是南宮祁,你去找他看看,這也許是咱們最後的機會了。”
龍老太奶唉聲嘆氣,這幾天的時間,她又憔悴了很多,原本花白的頭髮更是全白了,眼睛深陷,佈滿血絲,“小四啊,我不想讓老頭子回來見不到龍家。”
抹了一把渾濁的老淚,龍老太奶異常的感傷。
秦悠悠在一邊看着,也是悄悄地流淚,一輩子了,在龍家呆着,現在龍家就要說沒就沒了,傷感的情愫一下子變佔據全身。
“奶奶,你放心吧,我也是打算去找南宮祁,明天一早我就去,我向您保證,爺爺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看到完整無缺的龍家!”
龍老太奶蒼老的手顫抖地握着容澈那有力的大手,眼淚滴落下去,打在容澈的手背上,讓容澈紅了眼圈。
“好好好!”
秦悠悠送龍老太奶回去,夜空,是繁星點綴,她很少有心情和時間去看那靜謐的夜空。濃重的夜,如墨的黑,擡手,擋在眼前,那星星點點,便透過指縫,映入她的眼睛。
龍家,一切安好。
第二天一早,容澈就開車去找南宮祁,這最後一次機會,必須把握好,他打算不管用什麼方法和手段,都要把南宮祁搞定。
容澈開車行至行人較少的路段,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怎麼應付南宮祁身上,沒有留意到任何危險的存在。當一顆子彈打碎玻璃窗,打進他的胳膊裡,他身子一震,手臂酥麻,子彈劃過的地方飄過一絲冷風。他強忍着痛將車停在了一處飯店的前面,纔去查看傷口。
胳膊被一枚子彈貫穿,沒有打到骨頭,從肌肉中穿過去,血流不止。他扯下一條衣服,系在傷口上,撿起掉落在車裡的那枚子彈,有一寸長,還掛着他的血液。
哼,這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行蹤,知道我去找南宮祁,想將我殺死在路上。只可惜,這狙擊的水平差點。他冷哼一聲,把彈殼收進衣兜裡,開車去了麒麟醫院。現在再去找南宮祁已經沒用了,對方在路上不會就佈置這一枚殺手,再往前走,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看着那彈孔,司少麒感到有些觸目驚心,容澈真是福大命大,要是對方狙擊的距離近一些、準一些,現在的容澈已經是死人了。就算他是鬼醫,也沒有起死回生之術。
“容少,你這是在哪兒受到了槍擊?派人去那附近調查一下吧,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司少麒一邊熟練地消毒、上藥、換紗布,一連串下來已是滿頭大汗,卻不忘了調查暗殺容澈的人。
“這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決斷。”
容澈嘴角又浮上冷笑,他倒要去看看,他這次受暗殺,那些政客們會給出怎樣的解釋。
“我受傷的事不要告訴龍家的任何人,秦悠悠更是不行。”
“明白。”
容澈包紮好傷口,便看車去了公安局,點名要見局長。
“容少,局長有請。”
跟着一個小警察走進了局長的辦公室,客客氣氣的,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那樣看着局長。
“容少,你前幾天找我,我不是答應你了嗎?我會壓着不動你母親的。”
局長害怕容澈找他的事敗露,在容澈進來後就趕緊關上了門,一臉的不悅。
“陳局長,知道您暗中幫我使了力,我很高興。但是這次我來是爲了別的事。”說着往自己包紮的手臂上看了看。
“這是……”
“我開車走在路上,被狙擊槍打了一槍,這是子彈。還好我福大命大,沒死在他們手上。陳局長,您說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陳局長先是不可置信,後來看到容澈胳膊滲出的血跡,再看看那彈殼,額頭就見了汗。
“這個,這麼大的事,我不好做決定,我得去彙報一下。”
容澈也不爲難他,當然彈殼也沒留給他,這是證據,依靠龍家的技術,也是能查到這種子彈的出處。
容澈還在回龍家的路上,就收到了陳局長的電話,原本按照龍家的地位,這麼大的事政府是應該出面的,但是卻被以一句私人尋仇給壓了下來。
“啪!”
容澈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使勁兒咬着嘴脣,直到嘴裡鹹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