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康榮在m市逗留了幾日,通過親自的接觸與偵探鄭先生的調查,最終確認了秦悠悠便是他漂泊在外的外孫女。那一刻,慕容擎是歡喜的,激動的,他迫切着與秦悠悠的相認。
他沒有直接衝到龍家,而是冷靜了下來,他返回z市,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蘇皎月。
在蘇皎月的病牀前,他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激動的熱淚盈眶。
“皎月,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經找到了你的女兒,她就是秦悠悠。悠悠是個難得的好孩子,那些流言蜚語根本就是假的,你知道嗎?”
慕容擎一遍一遍的重複着這些話,並將他在m市的親身經歷全部說給了蘇皎月。
這些話被正好前來的安默然聽到了,他衝到慕容擎的身邊,激動萬分,眼睛裡閃着淚光,“你說什麼,你說秦悠悠是我的女兒?!”
慕容擎的大手在安默然的肩上重重的拍了幾下,點點頭,“是啊,我已經查清楚了,她就是你的女兒。而且顧醫生爲她們偷着做了親子鑑定,你猜匹配率是多少?高達99。9%,你說她是不是你的女兒!”
安默然高興了,淚水奪眶而出,尋找了那麼些時日,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知道秦悠悠是個好姑娘,這個女兒他認了。
“悠悠是個好女孩兒,好女兒,我去m市,我現在就去龍家,然後去找她的父母,跟他們說清這一切,然後把她帶回來,也許悠悠的出現,會讓皎月醒過來。”
越想安默然越興奮,心底的激動難以掩飾,他起身便往外走。
“等等,”慕容擎及時制止,“你這個時候怎麼去找?咱們還沒了解悠悠是怎麼想的,貿然過去豈不是壞事。再說了,悠悠一生漂泊,受盡了苦難,咱們非但沒有照顧上一點,還給她帶去了那麼多的苦難。咱們現在想的不應該是直接認親,而是怎麼幫助她,照顧她。”
慕容擎的話讓安默然冷靜下來,他知道蘇皎月之前和安寧對秦悠悠做的事,現在懊悔不已,當初怎麼就沒能阻止她們?
安默然沉默下去,走到蘇皎月的身邊坐下,一下下的撫摸她的手,“皎月,咱們的女兒找到了,咱們之前沒有做到的,我會盡全力的彌補。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她帶到你的身邊。”
也許是親生女兒的確認,也許是蘇皎月清醒之前對女兒的執念,就在這時,安默然撫摸蘇皎月的手竟有了一點反應。安默然愣怔了一下,再看,果然又動了一下!擡頭去看顯示器上的心電圖,竟然難得的有了較大起伏。
安默然徹底興奮了,他一躍而起,大叫着衝向門外,“快來人,醫生,快來,我妻子要醒了!”
安默然的大叫引起了醫院的騷動,聽到動靜的醫生護士紛紛趕過來。主治醫生爲蘇皎月親自做了甦醒的準備。可是心電圖只是那麼跳着,蘇皎月並沒有清醒過來。
“病人有了這個反應,在醫學上已經是奇蹟了,不過醒過來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你們彆着急,像這個情況,估計用不了多少時日就能醒過來。我爲你們高興。”
蘇皎月雖然還沒醒,但是醫生的話卻給他們打了一針強心劑,安默然和蘇康榮抱在蘇皎月的身邊高興地流下眼淚。
“果然,悠悠就是我的親外孫女,我就說了,你看,皎月一聽悠悠是她的女兒,立刻有了反應。默然,這幾天你哪裡也不要去,咱們就在這裡守着,等着皎月醒來的那一刻!”
安默然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就算慕容擎不說,他也會放下所有的一切守在蘇皎月身邊。他當即給公司的副總打了電話,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好,又聯繫了顧涼城。蘇皎月能夠有現在的反應,也全是顧涼城的功勞,是他說的,只有親生女兒這個最重要的人,才能喚醒她。
顧涼城接到消息,趕過來查看了一下,對蘇皎月的這種情況很是興奮。他見過醫學上的奇蹟,沒想到這次奇蹟卻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安先生、慕容先生,好好照顧蘇小姐,她醒來恐怕用不了幾天了。家裡也做好準備,等着她回家的那一天吧。”
“嗯嗯!”
接下來的幾天,安默然和慕容擎便守在蘇皎月的身邊,給她講秦悠悠的事。爲了能得到更多關於秦悠悠的事,他派人盯在秦悠悠的身邊,將第一手的資料傳回來。可是,卻傳回來一個不幸的消息。
容澈的飛機出事,龍家企業困難難以維持,秦悠悠懷着孩子奮鬥在一線,支撐着龍家。
安默然和慕容擎沉默了,悠悠的堅強和執着,讓他們敬佩。沒錯,這纔是他安默然的女兒,就該是這樣的!
“皎月,你快醒過來吧,你知道現在悠悠經受着多大的磨難?沒有你的幫忙她挺不過去啊!”
慕容擎老淚縱橫,伏在蘇皎月的身邊。安默然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想幫助秦悠悠,可是以什麼名義去幫?他還沒有和她相認。
“皎月,你忍心看着你的女兒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嗎?你還不醒來,你讓她怎麼辦?”
慕容擎聲嘶力竭,幾乎是吶喊着喊道。
也許就是這幾聲吶喊,奇蹟發生了,蘇皎月乾涸的眼角流下了兩行熱淚。
安默然直接跳了起來,飛奔着出去找醫生,幾乎是將主治醫生拖過來的。而慕容擎喜極而泣,不停地給蘇皎月做按摩。
“醫生,我妻子醒了,她聽到女兒得不幸遭遇,她流淚了。把她救醒,求求你,把她救醒,她的女兒需要她!”
安默然激動的神色讓醫生也爲之振奮,他的手死死地抓着醫生的手,留下了紅紅的幾道指印。
“冷靜一下,我會盡我所能的。護士,準備好腎上腺素和電擊脈衝,馬上爲病人做甦醒的準備。”
安默然和慕容擎被關到了門外,他們只能看着裡面忙亂的身影。安默然跪倒在地上,雙手合十,祈求老天幫幫她。
慕容擎暗中給蘇皎月打着氣,同時聯繫了蘇家,將這一消息告訴了他們。
不一會兒,整個醫院就聚集了安家、蘇家的人,人們都興奮地等待着那一刻。
時間一分一秒得過去,兩個小時了,裡面還是沒人出來,安默然着急地不停走動,不停地祈求。
“彆着急彆着急,醫生肯定會有辦法得,皎月肯定會醒過來的。”
人們安慰着安默然,可是誰的心裡都是很急切的,他們盼望着蘇皎月醒來。
趁着這個時間,慕容擎向大家宣佈了秦悠悠是他的外孫女一事。
“悠悠我是流逝在外的外孫女,也是因爲她,皎月才能醒過來。但是,現在悠悠卻遭遇着不幸,我想,等皎月醒過來,徵求她的意見,安家、蘇家,不遺餘力地幫助悠悠、幫助龍家度過這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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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表示齊齊得贊成。
又過了不知多久,當病房的門打開的那一刻,人們呼啦一下圍了過去。
主治醫生的臉上掛着喜悅的笑容,沒有說話,而是大敞開房門,病房內,蘇皎月背靠着軟墊,正看着門外的人們。
“神啊,你終於肯幫我了!”
安默然衝過去,緊緊地抱住了蘇皎月。慕容擎緊跟其後衝了過去,剩下的人卻被擋在了門外。
“病人剛剛甦醒過來,需要安靜和療養,不適合這麼多人看望,請保持安靜。”
醫生的話像是一道命令,熙攘的人羣瞬間鴉雀無聲,靜的就算是一根針掉落在地上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醫生驚訝了一下,蘇皎月醒來的奇蹟讓他驚奇,可是人們這麼聽話令他更是驚奇。
病房中,蘇皎月和安默然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皎月,你終於醒過來了!”
“嗯嗯,我醒了。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悠悠是我的女兒,我要見我的女兒,我要幫她。我就是靠着這股信念,逼迫自己睜開了眼睛。”
蘇皎月激動地說着話,緊緊地抱着安默然。
“皎月,咱們的女兒還在等着你,你一定要幫幫她。”
蘇皎月面露愧色,想起從前對秦悠悠所做的事,她就感到難堪,那是一個母親應該對女兒做的事嗎?她還有什麼顏面去面對女兒?
“默然,我知道我該出面幫她,但是,我……”蘇皎月說到這心情激動,竟是泣不成聲,“我太想見見她了,可是我做的那些錯事,我實在無顏面對她。”
安默然也是沉默了,他們肯認女兒,可女兒不一定肯認他們這個父母。想要幫她,只能先找別人出面,待時機成熟了再相認。
蘇皎月醒過來沒幾天,在醫院呆了幾天,又進行了幾次全面仔細的檢查,便被通知可以出院了。出院那天,蘇家和安家都是無比的喜悅,舉辦了宴席,爲蘇皎月的出院沖喜。
宴席舉辦的很豐盛,很熱鬧,但是蘇皎月和蘇康榮、安默然心裡都裝着事,也就是表面上恭維一下,心裡並並不是很高興。大家也都看了出來,宴席便早早的收場。
安家安靜下來之後,安默然陪在蘇皎月身邊,看着外面紛亂的世界,心裡便想起蘇皎月昏迷之前的事,是不是要告訴她原因。
“默然,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我昏迷的原因?”
安默然愣了一下,看着蘇皎月慈祥的微笑,心裡邊坦然了,她是已經看淡這一切了嗎?
“就算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我也知道是誰做的,那天,在家裡廚房,只有我和寧兒,再沒有別人。”蘇皎月還是笑笑,並不生氣,寧兒是她的女兒,就算不是親生的,可是二十多年的親情早已血溶於水,割捨不下。
“是啊,我也猜到你會知道了。在你昏迷之後,安寧又做了一些事,我們才發現事情的真相。一怒之下,我們把她送進監獄了。”
安默然雖然在心裡對安寧是恨極了,可是現在蘇皎月醒過來,安寧又在監獄裡遭受了非人的對待,讓他心裡有些不忍。
蘇皎月心裡咯噔了一下,沒想到安寧已經被送進了醫院,“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她被送進監獄也是罪有應得。我始終是想不明白,寧兒的動機是什麼,她爲什麼要殺我?”
蘇皎月看着一輛汽車從遠方閃着車燈開了過來,停在了安家的門前。
“說來也是怪她自己心機太重,太自私,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知了你正在調查親生女兒的事,生怕你查了出來,把她拋棄了。爲了保住在安家的地位,她才做出那種天理不容的事。可是她卻沒想過,咱們對她的愛又怎麼會因爲多了一個女兒而減少半分?”
安默然懊惱,安寧真是愚蠢,這麼多年了還不瞭解她的父母嗎?
“是啊,咱們根本不會那麼做,唉,說什麼也晚了,還是說說悠悠的事兒吧。”
蘇皎月提起悠悠,心裡就十分的難受,她之前做了太多對不起悠悠的事,不僅幫着安寧,甚至是與侯家聯合起來,一次次地逼她,最終將她逼出國外,讓她在國外顛沛流離的五年。除了受苦受難,甚至差點失去了她的孩子。
“唉,沒啥好說的了,咱們都太對不起她了,根本沒有顏面去面對,你說,這世界上真的就有像咱們倆這樣對待親生女兒的嗎?”
安默然恨自己,直想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巴掌。他在生意上取得了傲人的成就,可是卻愧對家庭。
“是啊,反正我是無地自容,我可是差點殺了自己的親外孫。那會兒她的孩子病重,不願輸血,我愣是用這個做要挾,迫使她離開容澈。後來還不想履行承諾,差點害死他啊,唉。”
蘇皎月越說心裡越難受,眼淚就落了下來,日後小外孫要是不認她這個外婆,她有何話可說?
“別說這些過去的事了,趕快想想怎麼幫咱們的女兒吧,她一個人現在可是在水深火熱中,咱們不幫忙,恐怕她是撐不下去了。”
安默然嘆口氣,雙手抹了把臉,可是該怎麼出面呢?
就在兩人爲理由和人選焦灼的時候,門外進來一人,臉上掛着笑容,身上是筆挺的西裝,很是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