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所求不多,她只想清清靜靜的過日子,僅此而已。她可以不去紅家老宅,跟紅母就像陌生人一樣相處就好。
她一路躲避,紅母一路相逼,直逼得她避無可避。現在她真的是不願意看到紅母,不想跟她相對。
如果紅母能轉變一下態度的話,吳晴可以先低頭去老宅給她賠罪。只要她肯下臺階,吳晴願意給她遞臺階。
但是她的態度一點改變都沒有,她步步緊逼毫不鬆口,吳晴也不願意一味的熱臉貼冷屁-股。關鍵是沒有作用,再怎麼向她示好也換不來一點的好。
現在紅辰不在家,吳晴必須自己去面對這一切,保鏢也好,張嫂也罷,都得向吳晴請示,主意必須是她拿,她是明正言順的女主人。
吳晴嘆口氣,壓下一肚子的不耐煩,慢慢的走下樓。她走出一樓正門的時候,一院子的保鏢列成兩排,站在左右兩邊看着瑪莎拉蒂第三次撞向別墅大門。
吳晴按下遙控器,鐵藝的大門向兩邊滑去,門被撞得有些變形,已經不能完全滑到底了,但讓一輛車子開進來是沒有問題的。
張嫂扶着吳晴在臺階上站着,空中飄着細密的雪,吳晴沒有往下走,門口是有暖風的,往下就冷了。
吳晴穿着睡衣,外面隨意的裹着她的那件白色羽絨服。如果不是紅母用這麼過激的手段,吳晴根本都不會出門迎接的。
紅母見她高高在上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怒氣更盛。一腳油門車子直接開到了臺階邊上,嚇得秦波帶人朝吳晴跑了過去,生怕紅母直接衝上臺階撞到吳晴。
雖然他們慢了一步,好在紅母只是把車子開到臺階處便停了。吳晴感覺得到秦波他們的緊張,她只是淡淡的勾了一下脣角。
吳晴纔不怕紅母真的會撞過來,豪門貴婦會不怕死嗎?儘管吳晴現在是一屍三命,但在紅母的眼裡三十條吳晴這樣的賤命也抵不上她的命吧?
她再有錢有勢,這麼明目張膽的撞死人也得償命。吳晴不信她有用命換命的勇氣,也不覺得她們之間有這麼大的仇恨。
紅母推開車門,怒氣衝衝的踏上臺階,跟吳晴相距約半臂距離,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吳晴要說不生氣是假的,但她卻沒什麼反應,連表情都沒有變化,就那麼淡淡的看着她。
“你怎麼不說話?沒話可說了,是嗎?”江淑瑤覺得她的人生都毀在了吳晴手裡,原本她是那麼幸福而又成功的人,享盡人間的富貴榮華,倍受世人的羨慕。
現在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場笑話,把她從天堂推到地獄的就是眼前的這個惡魔。是她揭開了所有的魔術布,把許多她原本不該知道的真相血淋淋的展現在她的面前,讓她想要自欺欺人的活着都做不到。
吳晴不冷不熱就那麼淡然的看着她,一言不發中她的腦子飛快的運轉。她一直以來只想迴避跟紅母的碰面,她覺得有些問題就該拋給紅辰去解決。
等紅辰跟她溝通好了,她們母子相親之後,她慢慢的也會接受自己的。至少等到孩子出生,她當***見着自己的孫子怎能不歡喜?
她跟紅母之間畢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只不過是彼此完全陌生,一點都不瞭解才造成許多誤會。
親人之間有點小疙瘩也是正常的,時間會療傷,假以時日必能熬到婆媳和順的一天。她不願去想跟紅母有關的事,因爲一想起紅母,她就不自覺的生氣。
吳晴知道自己的心情會影響到孩子的發育,她只想安安心心的好好養胎,現在沒有比生兩個健康孩子更重要的事了。
好在紅辰的南郊別墅夠安靜,老宅的人不會過來添亂。她樂得在此躲災似的躲開紅母的糾-纏。
此時此刻吳晴才明白自己錯了,紅母對她絕不是‘不喜歡’那麼簡單,而是深惡痛絕到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
‘家長裡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連黛玉都明白的道理,吳晴如何不明白?
既然你誠心與我爲難,我也不必客氣了。正所謂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你這上門來欺負人,我不接招也未免對不起你了。
俗話說勝人一招用險棋,吳晴眼睛微微眯了眯,透出一絲危險的光芒。她緊咬牙關,下定決心。
既然和順做不到了,那就撕破臉。既然決定撕破臉,那就撕得徹底點。你想要我夫妻永離分,我就要你母子到死不合心。
吳晴跟江淑瑤中間唯一連着的人就是紅辰,兩個人都在愛紅辰,都在爭奪紅辰的愛。
從前的吳晴一心想着爲紅辰而退一步,忍一忍換得家和萬事興。今天的吳晴卻想着爲了紅辰而進一步,爭一爭拼得個魚死網破永清靜。
吳晴強壓下一口氣,嘴脣顫了顫,忍氣微笑道:“媽,什麼事惹得你火氣這麼大啊?”
“呸!你叫誰媽?你也配?”
“媽,這大雪天的,有話進來說吧。”吳晴轉頭對張嫂說道:“媽喜歡喝功夫茶,你去茶室泡壺好茶。”
吳晴平靜的轉身走進了大廳,張嫂走向右面的茶室,紅母自然噔噔的快步跟上吳晴,一起往樓上走去。
吳晴走到二樓的緩臺處突然停住腳步,紅母差一點撞到她身上。吳晴冷冷的綻放出一個帶着幾分妖氣的笑容。
“江、淑、瑤?”吳晴一字一頓很小聲的喚了紅母的名字,紅母瞪大了眼睛盯着吳晴,她的表情很古怪,就像戲鼠的貓一樣,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驚懼感從心底升起。
“我能告訴你一件事麼?”吳晴的聲音很小,但紅母離她極近。紅母還沒來得及張嘴說話,吳晴繼續說道:“整棟別墅就這裡沒有攝、像、頭。”
紅母根本沒反應過來吳晴說的是什麼意思,有沒有攝像頭又有什麼關係?吳晴突然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紅母怒目而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