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想幹什麼?不會是想把老夫我放翻吧?”
十多壇酒往桌子上一擺,神虛公立馬臉色一頓,盯着赫連悠問了起來。
原本喧囂的大堂裡,立刻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齊齊投向了神虛公他們這一桌。
赫連悠衝着赫連楚擠擠眼睛,壞笑道:“你這老傢伙,當年離開皇都以後,我們這麼多年不見了,今晚不得好好喝個不醉不歸?”
“你這小混蛋,比老夫還不正經啊!還真是一點兒沒變。”
“來吧!咱們拼拼酒吧!”
赫連悠說着,他便是伸手將一罈酒抓到跟前,把壇封打開。
壇封一開,女兒紅沉蘊的酒香立馬從酒罈中溢了出來,使得整個大堂裡都是濃濃的酒香味兒,令人沉吟其中,迷醉不已。
神虛公閉上眼深吸兩口,樂的大笑道:“好嘛!這酒不錯,把老夫酒蟲都給勾起來了,行,就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拼拼,看老夫我是不是老了。”
“那神虛公,我可就先幹了。”
赫連悠樂的大笑道。
說完,他就準備將一罈酒抱起來,直接灌進嘴裡去。
神虛公卻是伸手攔住他,對他說道:“慢,你們兄弟二人既然要和老夫我拼酒敘舊,那就不能一個一個來,我們三人一起喝,最後要是誰輸了,誰就答應對方,爲對方做一件事情,你們覺得如何?”
“可以啊!這樣更好玩兒。”
“我……我沒意見。”
赫連悠一口應下,赫連楚卻是顯得頗有些語塞。
神虛公以前就知道,赫連楚身體比較差,現在的他也並不知道,赫連楚已經把體內的毒給解了,所以見赫連楚如此語塞之狀,他不禁樂道:“太子啊!我知道你小子一向身體不好,這樣,你一會兒若是喝不了了,老夫允許你找人代你喝,不過這人只能是太子妃,不能是別人。”
“啊?這不好吧?!”
“有何不好,她是你的女人,難道不敢替你分憂?”
神虛公霸氣的問道。
赫連楚下意識的偏頭看向一旁坐着的顧雨筱。
顧雨筱壓根兒就不想喝,所以她想都沒想,便是怔道:“我不要。”
“哈哈……太子妃,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叫做男人不能說不行,女人不能說不要,你可是咱大乾帝國即有能力又聰明的太子妃,你怎麼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衆說不要呢?”
“你……”
顧雨筱被神虛公這老不正經的一句話,給堵的啞口無言。
她承認,神虛公這老王八蛋,的確是像赫連楚說的那樣亦正亦邪,而且他骨子裡給人感覺就不像是什麼好鳥,還更別說是表面上了。
而這種時候,她做爲太子妃,自然是不能丟赫連楚這個一國太子臉的。
“砰!”
伸手一拍桌子,顧雨筱當即鏗鏘道:“好,喝就喝。”
“你……哎呀!我……”
“別廢話,和這老傢伙拼,我還真就不信,我們三個人還幹不過他了。”
顧雨筱不等赫連楚說完,她便是揮手將之打斷,帶着氣說了這麼一句。
神虛公聽的哈哈直笑,樂道:“爽快,太子妃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老夫佩服。”
“喝吧!少廢話。”
顧雨筱氣聳聳的叫道。
神虛公便是不再廢話,伸手抓起一罈酒,直接和赫連楚兄弟二人碰壇,仰頭咕嚕咕嚕的很快就將這一罈酒給喝光了。
赫連楚兄弟二人自然也不輸他。
這第一罈酒,三人算是差不多接連喝光的,接下來就是第二壇,第三壇,一直到了三人都各自喝光了四壇酒以後,神虛公這才停下動作,打了一個長長的酒隔,酒裡酒氣的笑道:“怎麼樣,老夫還行吧?沒有輸給你們年輕人吧?”
“虛公大人果然是老當益壯啊!”
“我等對虛公大人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們這些後生晚輩,自是自嘆不如。”
神虛公話音剛落,大堂裡立馬傳來一陣陣接連的大讚之聲,這些人無一不是想着拍神虛公的馬拍,反正之後顧雨筱他們走了,這東面神州還是神虛公最大,這些牆頭草自然知道,此時該取悅誰纔是。
顧雨筱一旁聽的眉頭直皺,但她忍住心中的不爽,並沒有多言。
而赫連楚和赫連悠,四壇酒接連幹下去,兩人臉上皆是泛起了血紅酒色,反觀神虛公,他還是一臉淡白,面不改色心不跳。
眼瞅着剛剛送上來的數十壇酒已經沒了,顧雨筱立即揮手又叫下人送上來二十壇。
神虛公接下來自然又是和赫連楚兄弟二人拼啊!
三人又是接連喝了三壇酒,這時,赫連悠終於是率先的撐不住了,將喝空的酒罈往桌上一砸,赫連悠站起身來叫道:“你們等等,我去上個茅房,一會兒就回來。”
“老夫都沒上茅房,你還上什麼茅房?”
“人有三急,喝多了內急啊!”
赫連悠酒裡酒氣的回道。
話落,他便是趕緊衝了出去,跑去上茅房去了。
神虛公此時卻是酒興大發,整整幹了七罈酒下去,他臉上才稍微泛起些許紅雲,擡頭盯着赫連楚,神虛公狂叫道:“太子,咱們倆繼續,那小子欠的一罈,咱們給他放着。”
“額……虛公啊!咱緩緩吧!這喝的太快了,我也撐啊!”
“你們這些年輕人,連我這老頭子都比不過,哎!我真是對你們太失望了,日後大乾帝國的江山若是交到你們手裡,那還真是令老夫我擔憂啊!”
神虛公見赫連楚推脫,他立馬不爽的開口胡說了起來。
赫連楚聽的眉頭直皺,還真就想豁出去了,今晚一定陪他喝到醉死都得喝呀!
可正當他心裡泛起這想的時候,他身旁坐着的顧雨筱,卻是伸手將之拉住,對神虛公說道:“虛公大人,我來吧!太子爺都喝了六七罈了,讓他緩緩也好,再不緩一下,一會兒要是病倒了,我懶得照顧他。”
“好,你別說老夫我欺負你一個女人。”
“這當然不會,來,虛公大人,雨筱替你開酒。”
顧雨筱不在意的揮揮手,一邊說,她一邊伸手將兩壇酒的壇封解開,而在解神虛公那一罈的時候,顧雨筱右手稍微一動,一粒小小的白色藥丸,立馬就從她的袖子裡悄然的滑落進了酒罈裡,快速的融解在了酒水之中。
這是顧雨筱剛剛從腰間袋子裡悄悄拿出來的強效泄藥藥丸,這種泄藥藥丸無色無味,就算是高手也很難發現,而就是這樣小小的一粒,都足以讓神虛公拉上了一兩天的,顧雨筱對此有絕對的自信。
神虛公壓根兒想不到,顧雨筱敢在這種時候,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給他下藥。
所以接過顧雨筱推過來的酒罈以後,神虛公想都沒想,抓起酒罈與顧雨筱碰了一下之後,仰頭便是將那壇酒乾了進去。
顧雨筱不能示弱,也跟着站起身來硬把那一罈子酒給灌了進去。
等兩人喝完以後,神虛公砰的一聲將酒罈砸到桌上,大叫道:“痛快。”
“呼……虛公大人果然厲害,我真是望塵莫及啊!”
顧雨筱跟着將酒罈放下,長呼一口氣的讚歎道。
神虛公剛想說話,就見顧雨筱小臉立馬泛起血紅酒色,身體一下就軟綿綿的倒在了椅子上,整個腦袋都耷拉在了桌邊,醉的都簡直是坐不起來了。
赫連楚趕緊的將她摟在懷裡,拍着她的小臉叫道:“雨筱,你沒事吧?”
“喝……我……還喝……”
“哎呀!叫你別喝你不信,現在醉了吧!”
顧雨筱一直吐字不清的大叫,赫連楚苦着一張臉喝斥起她。
“哈哈哈……”
神虛公等人看得哈哈大笑,大堂裡的氣氛變得熱烈了起來。
但此時誰都不知道的是,顧雨筱這完全就是裝的,雖說她不是很能喝酒,但這一罈酒想放翻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這樣做,是爲了避免自己被懷疑。
因爲一會兒要是神虛公肚子鬧騰起來,他很有可能會懷疑到自己,所以顧雨筱爲何不聰明的先倒下,將自己的嫌疑給率先消除呢?
赫連楚也不知道這事兒,將顧雨筱扶在懷裡靠着躺下,赫連楚端起一罈酒便是氣鼓鼓的對神虛公說道:“虛公大人,咱們繼續,雨筱都替本太子喝的醉成這樣,本太子自然不能認慫。”
“好,那老夫就再陪你玩玩兒,一會兒你要是不行了,記得向老夫認輸。”
“我回來了。”
神虛公話音剛落,剛剛跑出去上茅房的赫連悠,大叫着跑了回來。
神虛公二話不說,又是端起一罈酒,和兩人一飲而盡。
本來以神虛公這等海量,他喝多少都指不定醉不了,可關鍵就是,剛剛顧雨筱和他喝的那一罈酒裡,是被顧雨筱給他下了藥的。
“咕咕!”
這不,這壇酒喝了以後,神虛公的肚子突然是咕咕的叫了起來。
赫連楚頓時聽的樂道:“虛公大人,你肚子是不是沒喝飽啊?叫什麼?”
“哎呀!這喝多了,肚子有點兒不舒服,你們等着,老夫去趟茅房。”
“唉!虛公大人,你……”
赫連楚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神虛公便是趕緊的起身,伸手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邊跑,他的屁股後面還邊響,大堂內一衆人看得強憋住笑,誰都不敢笑出來,就生怕笑了得罪神虛公。
而神虛公跑出半柱香時間後。
等他再回到大堂裡的時候,他原本只是稍微有些血紅的老臉,此時已經是變得鐵青一片了,捂着肚子的手甚至都是在不停的抖。
赫連楚和赫連悠見他樣子不對勁兒,兩人皆是齊齊的問道:“虛公大人,你怎麼了?”
“老夫今晚不在狀態,拼酒到此爲止。”
“喲!虛公大人認輸了。”
神虛公此話一出口,赫連楚和赫連悠瞬間樂的異口同聲驚呼。
神虛公那張老臉窘的話,整直就跟穿壞了的鞋拔子似的,拉長着一張臉坐在那兒,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不住的肚子咕嚕放響屁,惹得堂內衆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在那兒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