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顧雨筱三人有些意想不到的是。
京南城內並未像九宮城那般,被百花教牢牢控制,相反,整個京南城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老百姓們還是如往常一般自由的進進出出,甚而至於,大街上也是熱鬧的不得了,一點兒都不像有誰將之控制了一般。
顧雨筱當場便是看得納悶兒的問道:“這什麼情況?難道哀護使知道我們在獵殺百花教教徒以後,他主動帶着人跑了?”
“我建議,我們先找地方住下,看看情況再說。”
“龜裂說的對,先把情況打探清楚,弄明白哀護使在搞什麼鬼再動手較好。”
龜裂和龍遊皆是開口回道。
顧雨筱仔細一想,她到覺得,兩人說的十分正確,畢竟他們三人這是初來乍到,還搞不清楚京南城內的情況,還是先找地方住下,弄清楚哀護使此時在何處,晚上再動手也不遲。
想到這兒,顧雨筱沒有猶豫,立即帶着龜裂和龍遊找了家客棧住下,並且向客棧掌櫃的打聽起了京南城內的情況。
客棧掌櫃也是疑惑的盯着顧雨筱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京南城是怎麼了,反正自從南陵王爺帶着所有族人離開以後,就一直沒聽說有任何人前來接管京南城,現在的城主府內,也都還是空空如也。”
“怎麼會這樣?難道你們沒聽說,皇后西楚天瑜派人前來接管京南城嗎?”
“聽是聽說了呀!可關鍵就是沒看到這前來接管的人啊!而且就是因爲沒人管,才搞得現在的京南城內,不良人士頻繁增加,對我們老百姓來說,也是蔽大過利啊!”
掌櫃帶着些許氣憤的給顧雨筱解釋。
顧雨筱三人這才明白,原來哀護使被派人接管京南城,但他一直沒有現過真身,而應該是暗中藏在京南城某處,暗地裡控制整個京南城,那這可就讓顧雨筱有些爲難了。
她此番前來就是想除掉哀護使,徹底剷除百花教,達到斬草除根的目的。
可現在,哀護使領着一衆百花教教徒藏起來了,你讓她情何以堪?
龜裂更是一旁氣道:“好個哀護使,竟然是提前就藏起來了,他還真挺有心機。”
“沒辦法了,先住下來吧!今晚我們夜探城主府,探探情況再說。”
顧雨筱僵着小臉吩咐道。
龜裂和龍遊不置可否點頭,兩人立馬轉身上了二樓,回去各自房間休息。
顧雨筱也是回到自己房間裡睡起了大覺。
等到晚上的時候。
三人便是起牀略作洗漱,弄了點東西吃以後,這才悄然的潛向京南城城主府。
然而讓三人失望的是,他們在城主府裡整整搜尋了一個晚上,仍舊是未發現半點百花教教徒蹤影。
到了黎明時分,三人不得不失望的返回客棧。
回到客棧房間裡,一向脾氣火爆的龜裂,第一個便是忍不住了,氣的伸手一把砸向身前小桌,龜裂怒道:“這該死的哀護使,還和我們玩起了躲貓貓,京南城這麼大,讓我們上哪兒找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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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心想藏,我們硬找肯定是找不着的,只能用計將他們引出來。”
顧雨筱伸手摸着下巴,小聲的嘀咕起來。
龜裂和龍遊立即擡眼看向她,齊聲問道:“有什麼好的計策能引他們出來嗎?”
“哀護使和前來投奔他的百花教教徒,肯定是一大票人,這一大票人每天都得吃喝吧?我們大可從吃喝這事兒上入手。”
“說的對啊!人一旦藏起來,肯定需要糧食與水源供給,否則的話,藏起來不吃不喝,那不就等於找死嗎?”
顧雨筱這話一出口,龜裂方纔恍然大悟的叫出聲來。
龍遊也跟着點頭附喝。
兩人都承認,顧雨筱說的的確有道理。
而現在,要想查到哀護使藏在哪兒,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去查京南城中大小的糧商,只有他們手裡有大把糧食供應,若是顧雨筱所料不差的話,哀護使肯定會從這些糧商手中購糧,以養活自己手下這麼多教徒。
想到這兒,顧雨筱便是對龜裂說道:“大哥,你先別急,一會兒你和龍遊先好好睡一覺,下午的時候,我們再去逐一查各大糧商。”
“好,妹子你也睡吧!一晚上沒閤眼了,你也累。”
“嗯!那下午早點起來便是。”
顧雨筱樂的應聲。
話落,她便是走進裡屋休息去了。
龜裂和龍遊又是各自回去了房間內休息,三人的這一晚上,可以說是一無所獲,而顧雨筱心中總有一股子不好的感覺時隱時現,可這不好的感覺到底是因爲什麼而起,她卻是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
時間匆匆,轉眼已至下午黃昏時分。
顧雨筱三人起牀以後,便是開始在京南城中游走,去找城中每一個大小糧商詢問情況,直到找到晚上,三人都還是一無所獲。
來到最後一家還未詢問的糧鋪外,顧雨筱停下腳步,無奈道:“這是城中最後一家糧鋪了,若是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我們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走吧!去問了再說。”
龜裂靜靜應聲。
一邊說,他一邊邁步走了進去。
糧鋪的掌櫃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爺子,見三人進來了,他還樂的問道:“三位,這麼晚了,你們還來買米嗎?”
“老爺子,我們想向你打聽個事兒。”
“噢!不是買米的呀!”
顧雨筱話剛說完,老爺子的熱情態度一下子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不耐煩。
顧雨筱皺皺眉頭,伸手進袖子裡陶出一綻銀子,將之砸到櫃檯上,這纔開口問道:“不是買米的,能不能向你打聽事兒?”
“當然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爺子趕緊將銀子收起,又換起一張笑臉回答顧雨筱。
顧雨筱見他這般勢利的模樣,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但她還是耐着性子問道:“近段時間,可有什麼人從你這兒大批量的購買糧食嗎?”
“大批量?我想想。”
老爺子虛咪起雙眼,摸着下巴仔細的思考了起來。
想了好一陣之後,他才應道:“有,前天還有個年輕小夥子,從我這兒買了幾十石糧食,用馬車運走了。”
“那你知道他們運去哪兒了嗎?”
“這我不清楚,不過他們每次來買糧食,都是不同的人,而且買了以後便直接用馬車拉出城,好像是往後山方向去了。”
老爺子扯着臉回了顧雨筱這麼一句。
顧雨筱心裡瞬間樂開了花,如果這老爺子說的是真的,那麼很有可能這經常來大批量購米的人,就是百花教之人,而他們將米拉去後山,這點也間接的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哀護使和百花教一衆教徒,絕對是藏在京南城後山之中的。
至於具體地點在哪兒,這還有待查證。
得到這個有用的消息以後,顧雨筱三人不再停留,立即趁夜出城,朝着後山方向潛去。
而事實正如顧雨筱所料。
他們在後山內找到深夜子時的時候,便是在後山東南角的一處大山洞內,發現了藏身其中的百花教一衆教徒。
這些教徒有男有女,數量約莫在上百人左右,而他們大部分都身上帶有傷痕,顯然是逃來京南城的途中遭遇了截殺,否則他們不會這般狼狽。
藏在附近的大石後,將前方山洞內的情況看明白,龜裂立即便是在顧雨筱耳邊說道:“現在就是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最好時機,我們衝吧!”
“大哥莫急,百花教四大護使皆非泛泛之輩,哀護使如此精明的將所有人藏在這山洞內,足以見得他是一個極其有謀略之人,我們不可輕舉妄動,萬一衝下去中了他的圈套,那可就遭了。”
“這到也是。”
顧雨筱趕緊伸手將龜裂攔住。
龜裂聽她這般一說,這才冷靜了下來,鄭重應聲。
顧雨筱想了好一陣,她纔對龜裂和龍遊說道:“這樣吧!一會兒我一人下去探探情況,如果我被困龍鳳大陣,你們二人也可以及時在外破陣,把我救出來。”
“你一個人去嗎?”
“我的實力,你們還放心不下嗎?”
龜裂和龍遊異口同聲追問。
顧雨筱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
兩人不再多言,顧雨筱立即起身,緩緩走向前方山洞。
“有人來了,有人闖過來了。”
而顧雨筱的身影剛一出現在山洞前方,負責守衛的一個教徒,便是張嘴大喊了起來。
山洞內所有百花教教徒,立馬拔出腰間長劍,齊齊的堵到了山洞口,不允許顧雨筱再往前踏一步。
顧雨筱則是停下腳步,擡頭瞪着一衆百花教教徒說道:“叫你們哀護使出來,就說我顧雨筱來了。”
“顧雨筱,你還不肯放過我們嗎?我們百花教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你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不錯,我們已經躲到深山裡來了,你還想我們怎麼樣?”
“你就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嗎?”
……
顧雨筱話音剛落,一衆百花教教徒們,便是接連的開口大叫起來,這一衆人竟是紛紛質問起顧雨筱,大有向顧雨筱討饒的樣子。
顧雨筱看得頗有些傻愣,她還以爲這羣教徒會向九宮城中的那一羣教徒一般,與她誓死抗爭到底呢!
可照現在這情況來看,確實是她想多了。
而正當顧雨筱傻愣之時,哀護使邁着緩緩的步子,從前方人羣中走了出來。
往顧雨筱面前一站,哀護使直接是禮貌的向顧雨筱行了一禮,恭敬的叫道:“娘娘,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你……你是宮九歌?不對,你……你是那個害得我很慘的假宮九歌?”
顧雨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只因眼前站着的這個百花教哀護使,不就是之前假扮宮九歌,害得她背上宮內偷香,紅杏出牆這大罵名的那個王八蛋嗎?
這何以能不讓顧雨筱驚訝呢?
哀護使卻是笑笑,樂道:“在東都向娘娘你施美男計一事,確實是我做的有些不對,不過那都是奉教主之命,我也沒辦法,在此我誠心的向娘娘你道歉,還望娘娘你能夠理解。”
“你少說廢話,你把我害這麼慘,你以爲僅憑一句道歉,我就能原諒你嗎?”
顧雨筱頓時怒火中燒,擡手指着哀護使厲聲喝斥。
在東都時,他把自己害的這麼慘,顧雨筱這陣兒能放過他,那還真就是怪事兒一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