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筱順利誕下皇子,自然是大好事一件。
第二天上早朝之後,赫連楚便是下令大赦天下,全國減免三年的賦稅,一時之間,整個東帝王朝皆是爲之一片歡騰。
之前的西面之事,也被顧雨筱順利誕下皇子,舉國歡慶而緩緩的壓制了下去。
可最讓顧雨筱和赫連楚頭疼的是,沐蕭風兄妹二人至今都未發過一封信涵回來東都,這一轉眼,半個月又是悄然而過,這時的顧雨筱,身體已經漸漸好轉了過來,每天也是抱着孩子在慈寧宮裡轉悠,逗着兒子心情開心不已。
可就在顧雨筱心情不錯的時候,意外突生。
這一日清晨時分。
正當顧雨筱抱着赫煜魔在大殿內吃早點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大殿內,衝進來便是對顧雨筱喊道:“皇后娘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呀!”
“怎麼了,你這麼慌慌張張的?”
“皇上今晨早朝時大怒,下朝以後便派大內侍衛前去了右相府,把右相大人的爹爹抓進了皇宮審問,此時皇上正在御書房內大審右相大人爹爹,左相大人見勢不對,趕緊差奴才前來向皇后娘娘通秉。”
“怎麼會這樣?”
顧雨筱一聲驚呼,也來不及多問,立即丟下手裡的早點,抱着赫煜魔便是飛快的衝出慈寧宮,一路火急火燎的趕去了御書房。
她到御書房裡的時候,果真是見得御書房裡站滿了一衆大內侍衛,就連白凌和高龐也都在場,最可憐的還是沐嘯天,這時的他正衣杉不整,滿臉狼狽的跪在御書桌前,渾身顫抖,樣子害怕不已。
顧雨筱飛快的衝到御書桌前,瞪着赫連楚張嘴喝問道:“皇上,你爲何要抓沐叔叔?”
“這裡沒你的事,你回慈寧宮去。”
赫連楚沉着一張臉,張嘴怒吼。
御書房裡所有人皆是嚇的不敢多說一句話。
顧雨筱見狀,她只能偏頭看向一旁站着的白凌,冷聲喝問道:“白凌,這到底怎麼回事?”
“娘娘……西荒王……他……他三日前在西面起兵造反了,現在他已經佔據了整個西面,並且已揮兵南下,大有將西南兩面吞併的形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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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低着頭,語塞的秉道。
顧雨筱蹬蹬向後倒退兩步,臉色變得難堪起來,壓根兒就不相信白凌所說的話。
龜裂可是她認的大哥啊!一向對她百般寵溺的大哥,如今怎會在西面起兵造反,這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明明她和赫連楚已經是派了沐蕭風前去西面處理,可爲何龜裂還是在西面起兵造反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顧雨筱只能再度喝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信使傳來的急信中已做了說明,沐蕭風和沐如風不聽聖命,公然暗殺西荒王,西荒王一開始還忍耐,可他們兄妹二人竟是將赫琳琅和墨尋這兩個小傢伙給虜走了,西荒王夫婦二人拼盡全力,身受重傷這纔將兩個小傢伙給壓回來,之後西荒王便是再難忍耐,一怒之下起兵造反,攻佔西面,揮軍南下。”
“不可能,沐蕭風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之中定然有問題。”
顧雨筱聽着白凌的解釋,她想都沒想,直接一口將之否絕。
不管是沐蕭風還是龜裂,顧雨筱對他們二人都十分了解,她相信,沐蕭風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是第一,第二就是,憑龜裂的性格,他不被逼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走上這條極端的道路。
這之中定然存在很大的問題,否則的話,兩人都不會拼的這般你死我活。
而赫連楚爲何要派人將沐嘯天抓進宮中審問,此時也終於是真相大白。
也不會理會顧雨筱,赫連楚瞪着地上跪着的沐嘯天吼道:“你現在還有何話說,朕將你抓來,沒有冤枉你吧?”
“皇上,臣願代子女受罪,但臣絕不相信蕭風和如風會做出這等違背聖命之事。”
“不管你信不信,現在已成事實,朕先將你關入天牢,待得朕查明此事以後,再處置你。”
赫連楚冷聲厲喝。
話落,他便是揮手命令大內侍衛將沐嘯天押下去,關入了天牢之內。
顧雨筱抱着孩子站在那兒,顯得百般無力,她哪裡忍心看着沐嘯天去天牢裡受苦?從仙園裡出來的時候,她可是答應過風姨,要好好照顧沐家的,現在沐蕭風和沐如風出了這大的事情,沐嘯天又被關進天牢,整個沐家可謂是遭受牽連,日子難熬。
若她不想辦法救沐家的話,恐怕今後沐家就得四分五裂啊!
想到這兒,顧雨筱立即對赫連楚說道:“皇上,我請求你派我前去西面徹查此事,如果我查不清楚此事,我定然提頭來見。”
“你就別給朕添亂了,你現在還在坐月子,查什麼查?”
“不行,我一定要去,若皇上不讓我去,我就絕食。”
顧雨筱咬着牙,厲聲大喝。
赫連楚老臉僵硬了下來,無奈至極。
御書房內的氣氛就這樣變得尷尬了起來,過了好一陣兒之後,高龐這個老狐狸方纔站了出來,對赫連楚說道:“皇上,臣倒覺得,皇后娘娘若是能去西面徹查此事,到也着實不錯。”
“高都丞何出此言?”
“右相大人和承議郎大人此番前去西面,臣也覺得他們肯定是遇上什麼事情,這纔會選擇剌殺西荒王的,如今西荒王又被逼的起兵造反,若是不找個能鎮得住西荒王的人前去,恐怕西荒王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若是日後事情鬧大,恐怕整個東帝王朝就得陷入內亂之中,動盪不安啊!”
高龐狡黠的回道。
赫連楚虛咪起雙眼盯着他,臉上的表情一陣疑惑不解。
自從他把高龐從丞相之位上卸下去以後,這個老傢伙向來不安什麼好心,之前的朝中朝鬥,也是他引起的,還把龜裂都給牽扯了進去,現在到好,龜裂被逼的起兵造反了,他反而跑來說好話,要助顧雨筱前去西面徹查此事,他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正當赫連楚疑惑的時候,白凌卻是一旁冷道:“高都丞今日到是說了句人話啊!不過皇后娘娘要不要去西面,這可不是高都丞你說了算的,也是該皇上做決定纔是,臣反倒是建議,這次徹查西面一事,不該皇后娘娘去,而是該皇上親自聖駕親臨,以示誠意,方纔能安撫西荒王之心。”
“左相大人,皇上乃一國之君,日理萬理,怎有時間親自駕臨西面,你可不要亂說話呀!”
“我白凌一向忠君事國,不向某些小人,明面上披着一層中臣之皮,暗地裡卻是行雞鳴狗盜之事,只可惜當初還是我提議讓這某些小人來的朝中任要職,現在想想,我真是瞎了一雙狗眼。”
白凌咬着牙,怒斥高龐。
但他話說的十分委婉,並沒有指名道姓,可在場的沒有誰聽不出來,他說的就是高龐。
高龐也給他氣的鐵青起一張臉,啞口無言。
赫連楚聽到這兒,他方纔冷道:“行了,都別吵了,就按左相說的做,半月後朕親自御駕親臨西面。”
“皇上聖明。”
“白凌啊!你下去代朕親擬一封密信,派人給龜裂送去,告訴他不要亂來,朕要親自去找他問個清楚明白。”
赫連楚又是張嘴吩咐起白凌。
白凌瞭然的點點頭,告退離開,回府擬信給龜裂送了出去。
赫連楚也是護着顧雨筱和兒子回去了慈寧宮,剛剛還劍拔怒張的御書房裡,立即變得安靜了下來。
而顧雨筱和赫連楚都並不知道的是。
當天下午時分,白凌前腳纔將派人將信送出去不久,另一封書信又是被星雨兒派人,從左相府後門送了出去,兩封信就這樣前後腳的離開了皇都,直奔西面而去,而星雨兒派人送的那封信,正是她模仿白凌的筆跡,寫的另一封挑拔之信。
也正是有她在暗中挑拔,這才使得西面的形勢變得越發緊張。
慈寧宮內。
此時的顧雨筱心情全無,呆坐在大殿鳳椅之上,表情木納。
赫煜魔那小傢伙在天黑以前便是睡着了,顧雨筱這纔有時間坐下來靜靜的思考,而正當她想着西面之事走神之時,處理完奏章的赫連楚,便是來到了慈寧宮內,見她一個人坐在大殿內發呆,赫連楚便是走上前來,對她說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是心裡不舒服,龜裂可是我認的大哥,他不會做出起兵造反一事,這之中定有原因,我一定要去西面查個清楚明白。”
“你我二人都瞭解龜裂的爲人,朕也相信他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朕纔會應下白凌的提議,親自御駕親臨西面。”
“那我也要跟着去,你不許阻止我。”
顧雨筱擡起頭,盯着赫連楚嬌嗔的回道。
赫連楚走上前去,坐到顧雨筱身邊,無奈道:“你不是還在坐月子嗎?朕想着等半個月之後,你月子滿了,你再跟我一起去嘛!”
“這還差不多,反正我警告你,你要敢悄悄把我留在皇都,我絕不輕饒你。”
“呵呵……”
赫連楚怔的尷尬輕笑。
他剛纔的想法就是,顧雨筱剛剛生完孩子,不宜遠行,不如就暫時的應下她,安了她的心再說,等到半個月後,他處理完手邊的事情,就悄悄的離開東都,趕去西面,不讓顧雨筱跟着跑出去吃苦受累。
可現在到好,顧雨筱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你讓他情何以堪?
顧雨筱見他笑的這般難看,她僵起小臉沒好氣道:“你鞋子裡哪個腳趾在動,我清楚的很,你別以爲能悄悄把我留在皇都,反正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絕對要去西面。”
“行行,都依你,真是的,明明是個女人,你還那麼好強幹什麼?”
“我樂意。”
赫連楚沒好氣的大叫。
顧雨筱樂的一口給他堵了過去。
兩人話說到此處,就在這時,白凌竟是突然從大殿外衝了進來,神色緊張,看得顧雨筱和赫連楚,心裡又是一陣着急。
兩人明白,白凌這個時候這般急匆匆的跑來,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