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凱旋迴歸，物是人非（1）
她依舊站在那裡等待一個答案，等待一個南風呈或許一輩子都給不了的答案。
“本將軍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他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假的，正是如此，白璃沫纔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將軍不該嗜殺，不該做一個惡人。”做這種會下地獄的人，真的是你心甘情願的嗎？
“本將軍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惡人，自然也不會說自己嗜殺，公主這麼形容本將軍，是有什麼企圖嗎？”
南風呈斜視她一眼，眼中盡是嘲諷。
深宮之中的女子都是那麼愚昧嗎？一個戰神，堂堂的將軍，一生威名赫赫，竟然被她用嗜殺來形容，他頓時心底還有一些氣憤。
“璃沫沒有其他的意思。”聽出他的語氣不善，白璃沫頓覺他可能誤會了什麼。
“哼！”南風呈冷哼，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南風公子，還要啓程嗎？”幽竹看着爭吵的他們，想要做一個和事老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資格。
“上車，啓程。”南風呈拂袖轉身，白璃沫看着這樣的他，有些難過。
“璃沫只不過是想要改變將軍你的命運，難道將軍你自己就不想改變那些嗎？”
白璃沫看着他的背影，心底裡面不相信，南風呈怎麼會不想要改變？不可能的事情。
那樣子的命運，沒有幾個人想要擁有的，他怎麼就不願意接受她的幫助？
“公主若是真的有那個改變別人命運的本事，還是幫助自己好了。”
他的話語裡面句句都是傷害。
“璃沫明白了，若是真的能夠改變自己，璃沫期望……”期望一萬年前沒有遇見你。
這樣子的奢望，儘管自己會心痛，但是真的想要回到過去，回到最初。
“璃沫會保護將軍，任何人都傷害不了將軍。”
她說完就上了馬車，這條路，總歸是會走到結局的。
時隔半月——
外面議論聲芸芸，白璃沫安靜的坐在馬車裡面，一面鏡子就在不遠處，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臉色蒼白了一些，也比以前消瘦了些許，不過大抵也沒有多大的差距。
拿過身邊的粉底，她輕輕的給自己補妝。
飄零一直以來就跟在幽竹身邊了，若是不說，可能別人就以爲那個人纔是公主。
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了一抹苦笑，輕輕的在額間點上一粒硃砂。妖豔不失清純，這就是白璃沫。
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髮絲，一張朱脣雖薄卻很是豔麗。
“這就是孟國的公主啊，聽說說一個了不起的才女呢。”
“我也聽說了，這次孟國滅了，咱們滄溟更加強大了。”
“這多虧了南風將軍，有南風將軍在，我們滄溟一定會更加富強的。”
聽着外面的議論聲，白璃沫地下了頭。
你們確定，那就是你們的將軍要的嗎？若是他本來不喜歡那樣的生活呢？
南風呈騎着馬走在最前方，筆直的後背印在他人眼裡，他的一顆心裡面只有那個在等他的嬌妻。
“將軍，京城還是沒有變啊，那麼繁華。”身後的副將開口。
南風呈點了點頭，很快就要到皇宮門口了，皇上應該在那邊等着迎接他了。
果然，南風呈過了一個路口就看見了熟悉的場景。
每一次他凱旋迴歸，皇上都會在那邊等待，這一次也是一樣。
遍地的黃色，四處都是滿滿的莊嚴，皇上軒轅澈坐在那邊搭建的龍椅上面，兩邊是御林軍守候。
南風呈連忙下馬，棄馬向皇上走去，走至皇上面前的時候，他鄭重的跪下行禮。
“微臣南風呈，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次就是所有的士兵跪下高聲大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個京城都能夠聽見這震耳欲聾的高呼，白璃沫依舊安靜的坐在馬車裡面。
呈，我以爲只要我跟着你就是天堂，只要這麼陪着你走下去，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是最相配的人。
但是，我沒有想到，這條路走完了，我們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我更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你就要將我交給別人。
“愛卿平身。”軒轅澈嘴角噙着微笑，雖然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但是還是能夠看出他沒有不開心。
“這次勞煩將軍了，我滄溟的版圖再次擴大。”軒轅澈大笑着起身，托起了南風呈。
“是微臣的使命。”南風呈低着頭向後退了兩步，軒轅澈的目光放在了南風呈身後的馬車上面。
“車上之人也可以下車了。”軒轅澈的聲音加大。
白璃沫愣了愣，沒有想到在這裡就要下車，本來以爲是要進入皇宮的，這宮門口請她下來算是給她一個下馬威吧。
“呵呵。”
白璃沫輕笑出聲，但是軒轅澈隔得遠根本就沒有聽到。
此時，前面的第一輛馬車布簾被掀開，在場的百姓有些都在偷看，希望能夠一睹這孟國第一女子的容貌。
飄零先下了馬車，然後扶着幽竹下來。
今天的幽竹，一身翠綠色的衣裙，風吹過，她好像是本來就屬於這裡的一片綠色，那麼的自然。
幽竹向前走了幾步，給軒轅澈行了一個禮，“民女幽竹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個微笑，空如幽竹。
不屬於凡塵之間的氣質淋漓盡致，軒轅澈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四周一片寂靜，良久，軒轅澈向前走幾步，走至幽竹的面前。
“你就是孟國的公主？”他伸出右手擡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着她的容貌。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她用的是民女。不過細來想想，除了民女，她還能怎麼自稱？
“民女惶恐，不是孟國的公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民間女子而已。”
她目光看向南風呈，希望南風呈能夠給她救助。
但是南風呈根本沒有看她，而是看着皇上龍椅身後的一名女子。
白璃沫聽着外面的話語，知道自己再不出去，以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伸手掀開布簾，她優雅的下了馬車。
精緻的妝容，華麗的金色衣服，服裝上面繡着的是金色的曼珠沙華，是她親手繡的，本來是打算呈出現之後穿的，但是現在什麼時候穿都不重要了。
一步一步的想軒轅澈走去，嘴角保持上揚，一雙眼睛仿若能夠看清人的內心。
好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不似人家的庸脂俗粉，雖然穿着華貴但是一點地氣都不沾，這纔是真正的仙子。
她走着最標準的宮廷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軒轅澈，或者說是走向南風呈。
像是走進一生最重要的時刻，她莊嚴的一點情緒都看不出來。
白璃沫失去了該有的笑容，沒有了路上的失態，現在的她就是那個公主，那個受過宮廷禮儀教導的公主。
南風呈，我想要改變你的命運，我一定要改變你的命運。
因爲我，現在的你變得如此不堪，你大好的前塵都是毀在我的手中，雖然氣憤玉帝的責罰，但是我更是責怪自己爲何當初不服軟，爲何當初還要連累你。
這一次，曼珠沙華只爲你綻放，這一次的曼珠沙華，就算是灰飛煙滅也不會在乎。
很快，她就來到了軒轅澈的面前。
下跪，行禮。
“孟國公主白璃沫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靜靜的跪在那裡等待軒轅澈的免禮，但是良久都沒有等到。
不過她不在乎，不就是跪着嗎，又不是第一次。
“平身。”沒過多久，軒轅澈伸手扶起她。
“謝皇上。”
白璃沫向後退了一步，軒轅澈的雙手離開了她的肩膀。
巧妙的避開了軒轅澈的觸碰，軒轅澈的眼睛眯了眯，皺着眉頭看着她。
“朕聽說孟國公主天人之資，今日一見，果然是比過了朕的後宮三千佳麗。”
軒轅澈看着低着頭的她，就算是躲避，她也躲避的那麼讓人想要征服。
“擡起頭來。”
軒轅澈的聲音不算大，但是每一個字都能鑽進人的心底深處。
白璃沫應聲擡起了頭看着他，看着他一雙劍眉凜冽，看着他一雙鷹目震懾人心。
帝王之相，有些事情果然是註定的。
“你就是白璃沫？”軒轅澈看着她，那個名喚幽竹的，根本就不能和她作比較。
這個人，有着不屬於凡塵的氣質，卻又有着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這是皇族的人，只有皇族的女子纔會被教導的這麼好。
“正是。”
她回答，一字一句沒有多餘的表情參雜。
但是她的目光卻放在了南風呈的身上，他怎麼了？爲何臉色不對勁？
他是哪裡不舒服嗎？爲何他…………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白璃沫看見了一個宮裝女子。
看着她的那身打扮，應該是皇上的妃子。
這樣的場合，軒轅澈帶在身邊的女子，應該是皇后啊，但是那個人的穿着明顯不是皇后應該的。
那麼。那個人就應該是一個妃嬪。
一個妃嬪怎麼會有資格來接將軍凱旋迴歸，其中必然有隱情。
“怎麼？公主在看什麼？”
軒轅澈嘴角掛着笑容看着白璃沫，順着她的目光看着站在那裡不動的女子。
“那個人沒有你美，不是嗎？”
軒轅澈的話語帶着魔力，陳述的也是事實。只不過白璃沫不贊同，美人，那個人絕對是一個美人，只不過她的美和她們不一樣。
“皇上說笑了。”白璃沫再次退後兩步，“宮中之事，不是璃沫可以評判的。”
南風呈轉過身看着白璃沫，又看向了軒轅澈。
突然，他噗通的跪了下來。
“臣有罪！”
他高聲大喝，四周安靜下來，沒有任何人說一句話。
“哦？”軒轅澈做回龍椅之上挑眉，“說說你有什麼罪。”
南風呈看着皇上身後的女子，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皇上纔會做這樣的事情？
“臣迴歸遲了十日。”他想來想去只有這件事情了。
軒轅澈搖了搖頭，“將軍一路勞累，這種小事，朕怎麼會捨得治你的罪呢？”
南風呈擡起頭，是哪裡做錯了嗎？“臣必當精忠報國，不懼生死，爲滄溟拋頭顱灑熱血。”
他立誓，聲音響徹九霄。
“好！”軒轅澈站了起來，“有將軍爲滄溟付出，滄溟必將統一天下！傳朕的命令，朕將大赦天下，全國同歡三日！”
軒轅澈大笑，下了這樣的聖旨之後就轉身回宮。
“晚上爲將軍設宴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