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晨的陽光格外刺眼,幾個人很快就到了鳳凰山,看着眼前的風景,趙林的心情格外愉悅,陳月的事情已經消失在昨夜的酒精之中了,或者說他已經逐漸的釋懷了。蕭穎和邱然不知道在哪弄了個草帽,兩個人戴着草帽,穿着牛仔褲,看着特別青春活力,而且兩個人各有各的氣質,趙林看的入神。“看啥呢?快走吧小趙,改明個都收了不就行了麼!”寢室大哥調侃的對趙林說道!

青山綠水,陽光明媚,走在盤上路上看着眼下的城市,心情格外的舒爽。老四走得很慢,因爲昨天喝的酒讓他的胃很不舒服,老大老二老五陪着他,他們走的很慢。趙林擡頭看了看心想這還沒開始爬呢,一會還能爬了麼,便對他們說“哥幾個,就咱們這個速度天黑了也走不出盤山路啊!”老四也擡頭看了看,滿臉惆悵的說“你們先走吧,我自己慢慢走。”看着老四的可憐樣,一行人討論了一下,決定分成兩組,趙林於業和兩個女生一組先向山上進發,其他四個人慢慢閒逛。然後晚上電話聯繫。分完組,分配了水和食物,趙林四個便一馬當先,徑直向前!

一路上風景怡人,萬般美好。蕭穎和邱然走的起勁,四個人很快便把其他人甩在了後面。走了大概能有半個小時,四個人來到了一個類似古代城牆的地方,這裡有一個特別宏偉的大門,趙林仔細一看才明白過來說道,“這裡纔是真正的山門入口,之前的那一段路只不過是飯前甜點而已,這個山太坑爹了。”邱然和蕭穎也望了一眼,只見她倆本來充滿活力的眼神一下子惆悵到了極點。“啊!這纔剛開始啊!”邱然埋怨的說,“不行了,咱們歇歇吧,累死了!”蕭穎也說了一句。然後兩個人一起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賴着不走了。於業看了看形勢,說道“咱們得加速度了,這座山正經挺高呢!要不咱們爬不完!”說完蕭穎和邱然擡頭看了看前面,然後拖泥帶水的起身用手指了指大門,示意接着走!

此時已經是九點多鐘,烈日炎炎,四個人頂着烈日前行,如同工作了一天的民工一樣,累得氣喘吁吁。但這並沒能阻擋他們的步伐。每走到一個地方就會有一個新的景點,然後四個人就會精神煥發,充滿動力。於業走在最前,瀟瀟灑灑一副閒人模樣。趙林突然想起了邱然曾經跟他說的話,便上前去問於業,“三哥,你跟邱然什麼關係啊,看你們不一般啊!”於業看了看他“幹你吊事,爬你的山得了!”趙林很生氣說道“處個對象還躲躲藏藏的,真磕磣”“老六,你一天想啥呢?邱然這個女生太深了,表面處個朋友得了,我可沒時間在她身上費工夫!”“你挺了解她啊,三哥,你就直說你倆處沒處吧!”“沒處”於業只說了這兩個字,趙林怔在那裡,他覺得於業在騙他!“她的想法太多了。”於業補充道“她知道很多我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訴她的?”“你的事情?我沒說過。”“那她是怎麼知道的?”“我怎麼知道啊,小趙我跟你說件事你就知道她有多厲害了”老三說完這句話看了看身後的邱然,她正在和蕭穎拍照留念,便轉過頭給趙林講了一些事情!“你知不知道有一天晚上我回來的很晚?”他問趙林。“哪天啊?”“反正就是有一天,你到底聽不聽”“聽聽”於業看着趙林,便講了起來!

“這件事情得從我們一起幫助邱然的那天晚上說起,那天晚上我就覺得邱然不對勁,你沒發現邱然被搶劫的時候表現的非常淡定從容麼?”“這有什麼從不從容的,她當時肯定是被嚇傻了。”趙林回道“不對,你知道老四爲什麼突然就轉念想要幫助他了麼?”趙林搖了搖頭“老四後來告訴我,她看見邱然站了起來,而且手上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看趨勢是要放手一搏了”“正好趕在咱倆沒注意的時候?這也太巧了?”“對,就是那個時候。”趙林看向邱然,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麼柔弱的一個女生會有這麼不可思議的行爲。於業也看了看便接着講了起來“那天晚上的她和現在的她完全是兩個人,而且那天晚上走在路上的時候,她總是用餘光打量着你,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很久之前就認識你一樣,而她的那種打量估計就是在確定你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趙林頓時有一種竊喜,心說還有這好事。“你可別太高興,這不是什麼好事,你聽我講完就知道了。”他點了一根菸接着講着“有一件事情還真是巧的詭異,她總能在你剛剛離開寢室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而且總是給我打,沒見過給老四打,或者說她給老四打電話的時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聽於業這麼說趙林陷入了沉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山上的空氣很清新,樹木蔥蔥,於業和趙林聊着“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她每次叫我,我都會陪她出來,因爲我對她這種性格充滿了好奇!我覺得總能在她的嘴裡套出點什麼。但並不是這樣,有一次她讓我去學校的小河邊接她,她說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還有點事情要問我,我當時想了想,決定一會直接問她認不認識你,或者她跟你有什麼關係。開始我和老四都以爲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並沒有直接問你,但通過那一天我就知道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於業剛想說什麼,邱然和蕭穎就走了過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你們倆聊什麼呢?這麼嗨?”邱然帶着一個鬼魅的眼神看着趙林!“男人聊得事情你們最好別問,對你們有害無益。”於業回道“你們倆真變態”說完邱然和蕭穎又跑到前面去了!趙林看着邱然的背影,他怎麼也不會認爲邱然是那麼神秘的女生,便質疑的看向於業,於業看出了趙林的質疑“小趙,人心叵測。”聽完於業這句話,趙林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三哥,你是不是也有事情沒告訴我?”“我?我有什麼事情?你不會認爲我也暗地裡注意你吧?”“你別在這蒙我了,那天你去接邱然是不是開車去的?”“啊。她跟你說了?”“三哥,我可是相信你的,你可別在這編故事蒙我。”“哎,我也就這件事情們跟你們說,說了也不好,大家都在一起住,我確實有一輛車,但基本沒怎麼開過!”“行了行了,要不是我親眼所見,你得把這個事情一直憋到畢業,然後一鳴驚人是不是?”“你親眼所見?你在哪見到的?”“你管我在哪見到的呢”“行,不管你在哪看見的,事情你還聽不聽了?”於業問道,趙林能擺了擺手示意於業接着說吧!

於業又接着講了起來“那天正不知道怎麼的邱然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她,而且特別要求開車到小河邊,我當時還納悶她怎麼知道我有車呢?我就說我沒有車,然後她竟然把我的車牌號說了出來!我當時很驚訝,也無話可說,畢竟人家一個女生也知道你有車,在這麼死皮賴臉的不承認就一點男人風範都沒有了,我很不情願的開車去了小河邊,看見她坐在凳子上,然後就叫她上車,但是從她上車那一刻起我就驚奇的發現,她的眼神總是飄向河邊,然後自己還在笑,我用餘光瞄了一下她看的方向,就看見你了,我當時還以爲你早就下手了呢,不過她後來說的話打破了我所有的遐想。”

她坐在車上半天也不說一句話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過了能有十分鐘她終於張嘴說話了,不過這句話卻讓我驚訝萬分,她的原話是這麼說的“那件事情真的讓他把我忘記了。”我迷惑不已的問她“什麼事情,誰把你忘了”她看了看我沒有說話,又說“走吧,咱回去吧,”我就問回哪去啊?她就說你回你寢室,我回我寢室啊我當時特別生氣,心說你能不能說話別說一半,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覺得自己像被耍了一樣。然後她說了一句謝謝,就下車走了,我就回到了寢室,然後你就回來了!“那她說的那個他是誰,你現在知道了麼?”趙林問道“現在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那個人可能就是你!”“我?不可能!”對了還有一次,那天已經很晚了她給我打了電話!“當時天已經黑了,她非得要找我出去玩,說想去夜場搖頭,我當時特別納悶,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但我這個人就是熱心腸,也就是賤的,便過去了,一見到她我便聞到了她一身的酒味,一看就是沒少喝,不過奇怪的是,她一點都不醉,走路也很正常,並沒有那種迷糊的感覺。我順着她的意思帶她去了夜場,路上她問了我很多奇怪的問題,她問我今天是幾月幾號,還問我重獲新生是一種什麼感受。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一個人把另一個人忘記的那麼死寂!”

說到這裡兩個一起看向了邱然和蕭穎,邱然正帶着一個月牙般的微笑看着他們,那是一個很迷人的微笑,可是這時候看着就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你們兩個別聊了,快過來看看?”邱然說着。“大概就這些了,我覺得她就是一個精神分裂的患者,總之要注意點。”說完於業就過去了,趙林也過去了。不過他一直在沉積在雨夜的話語中,他現在也來越不知道邱然到底是一個生麼樣的人了,只有很多很多的猜想。

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個人已經爬了很高,向下望去大概在垂直150米左右的地方,他們看見了其他的四個人。這四個人還真是悠閒,老四依舊拖泥帶水,坐在地上休息,其他人互相拍照留念。有說有笑。“我們已經把他們落遠了”蕭穎輕輕的說。“是啊,走吧咱們繼續!”邱然回道,此時趙林看着邱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的感覺,這種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可不論他怎麼回憶也記不起來了!

這一路趙林走的很匆忙,他苦苦的思索着,如果那天邱然在車裡看得人就是他的話,那麼那句“那件事情真的讓他把我忘記了”說的人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想到這趙林又深深的陷入了思索之中。“難道我跟邱然真的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但這一點只是從邱然說的那句話裡得出的結論,而自己卻全然不知!假設一下,如果在很久之前我跟邱然就認識,那麼是什麼事情讓我把她忘得這麼死呢?甚至連名字我都沒記住。難道是車禍?不過我從來沒有去過醫院啊!這點毋庸置疑,我能清楚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所以記憶斷片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開始回憶起來。他的家鄉是農村的,六歲之前他都是生活在農村,根本不可能遇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農村的小夥伴現在都結婚了!然後他就來城市上了小學,上小學的他是一個很不合羣的孩子,誰也不認識,而且一天造的像個泥娃娃一樣,別說女性小夥伴,就是男同學都不願意跟他一起玩。然後就是初中。初中就更清晰了,現在都還聯繫呢。在就是高中,整個高中他都圍着陳月轉了,根本沒有什麼其他的女生在他的世界裡出現,最後就是大學了,那更不可能了,兩個人才剛剛認識,而且還是一個巧合才認識的!所以這個假設只有一個解釋,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只能有一個答案,就是現在的邱然不是以前的邱然,通俗點可以這麼說。她以前打扮的像個男生,並不是現在的樣子,而且碰巧自己沒注意到她。還有一個最最最不靠譜的想法就是自己真的有一段記憶丟了!而且丟的徹徹底底。趙林反覆的思索着!

他又想如果這個假設是錯誤的,而把問題的矛頭指向邱然的話,再聯繫她種種反常的行爲,反而會靠譜一些。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她受過什麼刺激,把自己誤認爲是另一個人,這個解釋也不算是天方夜譚。這麼一來問題就簡單了。邱然在某一件事情上受了刺激,然後導致她精神上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這件事情可能跟她的前男友有關係,又或者是她自己本身對自己思想的一種現實的縮影,這個縮影就是趙林!簡單點說自己就是活在她思想裡的那個人,她把思想和現實混攪了。如果是這樣,那她真的病的不輕!

這麼一來疑團差不多就解決了,但這也都只是猜想,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想着想着趙林覺得頭很疼,不知不覺他又想到了陳月,“哎!她現在在哪呢?一走就是這麼久,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正難受着,蕭穎就跑了過來,一下挽住了他的胳膊胳膊,“想什麼呢?快走吧!馬上到山頂了。”蕭穎擡頭看了看正在沉思的趙林,趙林也看了看蕭穎心說,行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很快四個人就到達了山的頂峰,或者說只是一座山的頂峰,炙熱的太陽在頭上燃燒,那種火熱的感覺讓人窒息。幾個人也都餓了,找了一塊空地簡單的吃了點東西,趙林吃了一塊麪包,這塊麪包很乾,噎在嗓子裡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四個人有說有笑的吃着,不一會便開始研究下一站去哪,於業決定不走了,自己到家了,馬上也放暑假了就不去折騰了,蕭穎和邱然很失望的看着他,他撓撓頭說道“下次,下次一定陪你們”然後兩個女生又看向趙林。趙林詫異地看着於業瞬間自己覺得被於業出賣了,自己沒得選擇了必須陪她倆了。便擺擺手示意你們定我隨意。

隨後便開始了一系列的討論,其實只有蕭穎和邱然在討論,而趙林和於業只是在望天,看風景,小憩而已。兩個人聊得很歡,趙林在一旁聽着,從她倆的話中能大概聽出來,她倆哪都想去,甚至都想到了周遊世界,越來越不靠譜。

因爲爬山的疲憊,再加上午後的愜意,很快兩個男生就就產生了倦意,便躺在岩石上一人頭上蓋着一個草帽咪了起來,而兩個女生依舊討論的熱鬧。趙林和於業也沒有心思聽她倆嘰嘰喳喳,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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