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煩的掏出手機,正打算將那嗡嗡做響的機器關掉。無意中眼角掃過屏幕,一組熟悉的數字出現在我的眼前。奇怪怎麼會是他呢?他這時候找我有什麼事情。好象最近一直都沒見到他了吧。好奇促使我打開電話按了接聽鍵。聽筒裡傳來了小襪子那久違了的熟悉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爽郎充滿了輕鬆:“喂,含韻,喂喂。”“喂什麼喂,我這不是已經在聽了嗎。有話你就說啊。”我不耐煩的回了他一句。電話裡傳來自嘲的笑聲:“嘿嘿,那麼久你才接電話啊,我以爲你不方便呢,這一下接通了還真有點不敢相信啊。所以這不,這不就多餵了幾聲嗎。含韻大小姐你多擔待啊。”我在電話這頭輕笑了一下,這傢伙還象以前那樣,傻傻的好象很可愛的樣子,不過卻沒給他什麼好的口氣:“好了,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想起來給我電話的啊。我可記得最近你是一直都沒來學校找我,也沒給我電話吧。簡直就是玩人家蒸發嗎。今天老天爺開恩把你給下下來了。”電話那頭的小襪子彷彿也聽出了我的語氣不善,急忙解釋起來:“含韻,含韻,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嗎。不是我不想去你們學校找你啊。只是最近發生了一個大案子,我們實在忙不過來,而我做爲業務骨幹,其他同事都在忙找查找線索的時候,我卻忙別的事情,好象也說不過去吧,這不剛有點頭緒我還怕你誤會特意給你打了個電話啊。”見我將他的解釋聽完,並沒有隨便發脾氣打斷他,從耳麥中傳出一聲長長的出氣聲。
其實我原本便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小襪子在我跟前單純的象個小孩子一樣,總是忍不住喜歡逗弄他一番。略微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恩,算了我接受你的解釋,不過你也不必要跟我解釋那麼多,怎麼說也是工作重要啊,我也不是那總不講道理的人。更沒有責怪你放學不了等我,反倒你不來找我,這段時間我過的倒挺開心呢,每天都有好朋友陪我一快回家。以後如果你約我的話還是電話聯繫吧。怎麼也總比你到校門口接我要方便許多,而且還能避免其他人說閒話你說是嗎。”不知道是我的哪句話觸動了小襪子的神經,聽完以後,這傢伙在電話那頭,好象有些激動的大聲說道:“含韻,你一定是怪我了,是不是,我以後一定多抽時間去陪你好嗎。你可千萬別不理我啊,不然我會發瘋的。”對於小襪子後邊這些話語,我壓根就沒往心裡去,因爲我怎麼也不可能跟男人發生什麼感情糾葛,看來這會小襪子又要失望了。很平靜的對着電話說道:“小襪子,你別激動你聽我說好不好。我什麼時候說怪你了。我真的沒怪你啊,你以前幫我那麼多的忙,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你呢。更沒說不理你啊,只是不希望你還象以前那樣在學校門口等我而已,這樣你天天辛苦不說,而且我還是個學生讓別人知道的話會被說閒話的,你可不知道學校的這羣長舌婦們有多厲害,我剛不是說了嗎,有空的時候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啊,我們約好地點,在那見面那樣多好啊。你總不能一根筋到底吧,人有時候要學的會變通一點。”
我象教訓小孩子一樣教訓起小襪子來。小襪子沉默了老半天,才聽到一點點微弱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那,那含韻,你真的沒生我氣嗎。”孃的,真不知道老子說的話他到底聽進去沒有,說了這老半天,就是頭驢子也把毛給屢順了。原本心情就不太好的好,差點忍不住要爆發出來。但想到畢竟小襪子我已經將他當成真正的朋友看待了,對待朋友還是耐心點好。而???瞧他現在德行,萬一嚇壞哪了,給國家帶來什麼重大損失那可真是我的錯了。我不得不將語氣放的平緩再平緩,溫柔再溫柔起來,:“好啦,小襪子,瞧你說的我什麼時候怪過你啦,這都是你自己瞎猜的。我真的沒生氣哦,我確定你記得我說過的以後你小襪子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了,我是不會生朋友氣的啦。”見我這麼肯定,小襪子的聲音終於洪亮了起來,漸漸的恢復了正常:“恩,那就好那就好。哦含韻今天下午有空嗎,我今天好不容易放一天假,想請你吃頓飯你看方便嗎。”站在電話這端的我,此刻都能感覺到小襪子多麼的有誠意。加上我正好心情不爽特想找個兄弟朋友的陪我說說話,解解悶於是便在心裡答應了他。不過放着小襪子這個那麼容易捉弄的對象不逗着玩下,總感覺會少點什麼似的,於是嘴裡並沒有那麼爽快的便答應他來。
只是很平淡的說道:“哦,你下午有空想請我吃飯。你等等,讓我想想下午放學後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辦的。”看了看手錶,終於在三分鐘的時候,小襪子在那頭忍不住,小聲的開口問道:“喂含韻,你還在嗎,還在不在。”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就知道你小子忍不住,不過居然忍了三分鐘算你有毅力。頓了頓好象那種思路被人打斷一樣,不耐煩的說道;“在當然在了,不是告訴你了我在思考下午還有沒有什麼事情嗎。這下好剛想的差不多又被你給打斷了。”邊說着邊對着電話,使勁的吹了兩口起,向小襪子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我在生氣了。果然小襪子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有點畏縮的說道:“那,那對不,對不起含韻,你繼續想,我,我不着急,不着急。我等我等。”這頭的我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有些岔氣了,這才捧着肚子對着電話說道:“騙,騙你的啦,我下午已經放學了,我想你應該知道了。什麼事情都沒有啦。”電話那頭傳來小襪子,興奮的有點結巴的話來:“真,真的嗎含韻。那,那太好了。你,你在哪我,我去接你,我這就去接你。”並沒有直接回答小襪子的問題:“恩,雖然我沒有什麼事情,可是我並沒有說想去吃飯啊。”假裝有些困惑的說道。“咳~~”電話那頭的小襪子好象吃什麼東西被噎住了一般。想想這傢伙蠻可憐的,我決心不在逗他,認真的對着電話說道:“好了小襪子,不開玩笑了。我的意思是說今天如果你請我喝酒的話,我就去,如果請我吃飯的話,那我就不去了。你自己看吧。如果答應的話十分鐘後在學校的大門等我。如果十分鐘等不到你人的話,那我就當你不答應,就自己回家了哦。”說完不給小襪子反應的時間,迅速的將電話掛了。
掛電話的原因主要就是怕這傢伙繼續追問爲什麼,我又不是十萬個爲什麼,誰被他這樣問的話,我想也不會很開心的。掛了電話正是我正確的選擇。看了下表默記了下時間。一步一晃的從天台走了下去。教學樓裡只有稀少的十幾個值日生在打掃衛生,看也沒看他們一眼,便晃出了教學樓去。前方出現了一條岔路,一條通往學校大門,而另一條便是前往後操場的必經之路。不知道這時候,陳芳燕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劉新雨,不知道劉新雨是不是正在努力的給葉羽打氣加油。真的好想去看看啊,看一看她們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可閉上眼睛想了想,還是算了現在去做什麼,難道看着劉新雨對着別人含情默默嗎,難道是自取其辱嗎。再說已經答應小襪子晚上去喝酒了,自己也不想失信於他,自己不能再失去這個真正關心我的朋友了。睜開眼睛,心頭的主意已經打定,邁着有力的步伐頭也不回的向學校門口走去。今晚一定要多喝幾杯,將所有的憂傷煩仇全都忘記。走到學校門口的我,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難過。難道小襪子真的那麼絕情,因爲我開了幾下玩笑真的不來找我了嗎。望着那空空蕩蕩的校門口,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和無力感。算了算了你們全都離開我吧,全都不要管我,問我吧。我自己一個人過難道就過不下去嗎。
真以爲我那麼需要你們這些朋友嗎。怨恨的種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埋進了我的心裡。正打算走回去。遠處穿來一陣強過一陣的尖利刺耳朵的警報聲,小襪子一定是小襪子來,不知爲什麼我腦子裡第一個想法便想到了是他來了。但當我擡頭尋聲望去時,又一次的失望了,遠遠的警燈發出絢目的光芒,雖然那警車離我還有段距離,但大致的車型我還是能看的出來。小襪子的車是那種比較老式的警車即使沒開警報,從外邊那醒目的警察標誌上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輛警車。但向着我這邊的方向開過來的車,雖然鳴着警報,亮着警燈,仍然可以看出那是一輛嶄新的黑色流線型轎車,至於什麼牌子實在離的太遠,看不大清楚。大概是執行什麼任務恰好經過這裡的吧。我如是這般的想到。由剛纔有點驚喜,到失落我發現自己神經好象都開始麻木了。自嘲的笑了笑,擡腿向家的方向走去。不過十幾秒的時間那警車已經越開越近,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聲,再見那車向我直直的撞了過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這下完了,終於要報銷了。也許是上天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傑作就這麼毀在莽撞的司機手裡,又或許是我終於苦盡甘來,幸運神終於肯眷顧我了。那車不偏不依的停在了我的身邊。
媽的什麼鳥司機開的破車,再這麼仔細一看,切不就是桑塔那3000嗎,也不算什麼好車。開這麼快找投胎啊。危險剛一解除便準備破口大罵,好將自己那積累的怨氣發泄出來。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小貓啊。於是我氣運丹田,做好開罵的姿勢就等那不張眼的傢伙打開車門了。車門是打開了,可那股運好的氣在見到來人後,不得不被我硬嚥了回去。難受難受啊,心裡象貓抓了一樣,而現在自己好象打上了海綿一般,根本沒辦法受力啊。沒錯下來的正是那久違的小襪子。這點時間沒見喲喉這傢伙鳥槍換炮大不一樣了,便是那身警服也換成了西服,打上了領帶,此刻鼻樑上還掛着一張最新款的墨鏡。站在那壞笑的看着我。估計下邊小襪子這傢伙就該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了,瞧那衣服還有這汽車即使是公安局配給他的,至少也要有些功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