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星綴滿了天邊,帝都又是燈火輝煌,玩的,鬧的,開心的,個個都有自己的快樂。
琳琳在金絲籠裡跳完了她的鐵籠舞,接下來又是表演剛管舞,這一次是她一個人單獨登臺,因爲這裡的客人已經吃中了她這一口,點名要她一個人表演。
琳琳在後臺畫着妝,身邊一個跟她一樣的舞女郎忽然對她開口,“瞧這蠻腰,又軟又韌。”
琳琳冷冷的轉頭瞪她一眼,繼續自己的化妝,鏡子裡她把自己打上銀粉,化上很濃的妝,像一個夜幕下的幽靈,沒有靈魂,也沒有思想,只爲求生,活着。
琳琳走出了化妝間,在長長的走廊裡靠着,一個妖豔的女人湊近了她,站到她的面前,她是這裡的領班,大家都叫她珍姐。
珍姐手裡一支長長的香菸,一口煙霧噴吐在琳琳的臉上,她開口,“我知道你很痛,需要解決嗎?我這裡有藥。”
琳琳知道她說的藥是什麼,轉過身去冷冷的不看她。她說的藥是粉,是K品。
珍姐噗嗤一笑,“小妮子還有點脾氣。”隨後她又冷笑,“但是有點脾氣又怎樣?印絮大姐有安排,和交代……”後面的話她不用再說。
琳琳也知道她的交代和安排是讓他們盡力來迫害她。
琳琳笑了,珍姐走了,在走出不遠處的時候回過眸來望着她又說一句,“等疼的不行的時候就來找我。”
紛亂的霓虹燈光裡,琳琳又登上舞臺,一身跳剛管舞的熱辣妖豔服裝,眼神淡定而無波,她走到那根鋼管前,開始一一的動作。
臺下一陣又一陣的叫好聲,琳琳的淚,只流向心底,她在這個舞臺上,化身的就是一直沒有靈魂的,妖冶的獸。
樑海坐在舞臺下,看着琳琳舞臺上的表演,手裡的水晶酒杯快要捏碎。
他的淚,無知覺的蔓延下面頰,韓墨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當他聽到自己的父親說琳琳因爲韓墨和印絮才失去下落的,而他也是因爲幫了琳琳才被那樣打昏的,他還不相信,可是現在他看到琳琳她在韓墨的娛樂城裡跳豔舞,他相信了,是真的相信了!他的痛在他的胸膛裡翻攪,彷彿要殺人!他手裡的水晶酒杯捏碎,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指,讓鮮血奔流,妖孽男看着他擔憂的皺眉,“樑海,要我安排你跟琳琳單獨見一面嗎?”
樑海僵硬的頭也無法轉的機械的問出一句,“你有辦法?”
妖孽男點頭,“我這就去安排,膝上舞。”
樑海的手狠狠的砸在眼前的桌子上,膝上舞,痛要把他撕碎。
妖孽男去了,樑海的一雙目光又盯在琳琳的身上,看着她沒有靈魂的舞蹈,看着她透露出心碎的,讓人心揪痛的眼神。
他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眼前的桌子上,韓墨他就是一個王八蛋!
琳琳她有白血病他知道嗎?她就是因爲自己有白血病纔要離開他,才這樣傷害他,他知道嗎?樑海憤恨痛苦的暴怒的着,臺上的表演已經停了,大片的嘶吼聲,還有喊聲,無數的金錢,鈔票,還
有名牌鑽表砸上臺去。
琳琳只是淡淡的謝幕,離去。
她剛走出幾步,又被人攔住了去路,眼前是一個色米米又有些大哥範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這帝都的管事。
琳琳定住了腳步,擡眸望着眼前的男人也不開口。
男人色米米的眼神望着她說,“小丫頭跳的不錯,應臺下顧客要求,你再跳一場,但是這一場不再是剛管舞,而是……拖衣舞。”
男人的話一說完,臺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這些變態的人們好像等這一刻等的好久了。
琳琳的目光對上了眼前男人的目光,她冷冷的望着他,最後是笑了,然後揚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掌摑在了男人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晰可聞。
男人惱了,怒了,伸手一把掐住了琳琳的脖子,活活的要掐死她,琳琳卻絲毫的沒有恐懼,望着她,笑,依然在笑。
笑的嫵媚,笑的妖嬈,“有種你就真的掐死我。”
說着她在掙扎的同時,揮手一巴掌又扇了上去,“啪!”的一耳光又落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的手像拎小雞一樣把琳琳拎起來,向着臺下甩去……
砰然落地,琳琳落在了人羣之中,樑海驚的睜大了眼睛,下一秒向着琳琳奔去,而琳琳已經在人羣之中站起了身來。
絲毫沒有受傷,她仰頭看着臺上的男人,叫一聲,“孬種!”
身邊承接住她的男人們忽然又嘶吼起來,這就是一羣瘋子。
琳琳推開他們走回了臺去,她望着臺下的男人們,又看着那些剛剛接住她的男人,笑了,然後拿起一邊的麥克風對大家說,“我謝謝今晚大家的保護,我李閃閃不是忘恩的人,我再爲大家跳一曲,雖然不是拖衣舞,但是保證比拖衣舞更好看。”
說完她扔下麥克風,走到舞臺中央去,轟鳴的音樂響了起來,琳琳扭動腰肢,舞動起來的身子,每一個動作都是一種迷惑,十足的性感,熱辣。
臺下是一片沸騰,一陣又一陣的瘋狂襲來,大把的金錢,鈔票,名錶又砸了上來。
琳琳轉身,扭動腰身,性感迷人……
樑海不忍再看下去,轉身,淚落了臉頰。
他來到了妖孽男給他找好的包廂,靜靜的坐在長沙發上閉眼等待,他也知道他有多想現在就把琳琳拉下臺來,擁在懷裡,不讓她這樣的心碎讓人揪心,可是他也知道這裡不允許他胡來,他來硬的,只能吃虧。
所以他只能先單獨見一見琳琳,告訴她他會來救她,很快。
樑海靜靜的等,等到了外面舞曲的結束,又等到了一場又一場的暴動聲和歡呼聲,他知道琳琳下臺了。
他的心揪了起來,因爲在這裡他不知道見到琳琳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琳琳走下了臺來,珍姐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你別走,馬上膝上舞。”
琳琳怔住了腳步,她身邊一個走過的舞女郎定住了腳步,扭頭對她說,“好事啊,一場膝上舞怎麼也兩萬
吧?”
她的身邊另一位舞女郎拉了她的腳步急走,“你怎麼那麼多話,她跟我們是異類不知道嗎?”
琳琳的心一痛,又一凜,然後是涼,冰涼的刺骨,她知道她們口中說的異類是什麼,她們還有自由,舞女郎做完就可以回去,而她沒有,她只是被他們圈養在籠子裡的一隻獸。
琳琳被帶到了一個包廂門口,偌大的一個豪華包廂,只坐着一個男人,房間裡的燈光幽暗,琳琳看清那個男人的容顏。
很帥,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眸,正熠熠的望着她。
琳琳的臉別過去,笑了又哭了,至於爲什麼要笑,是笑生活的無常,至於爲什麼要哭,是因爲在這裡見到樑海,而她接下來要做膝上舞的客人是樑海。
琳琳哭了,又笑了,再轉過臉來,臉上已經沒有了淚,只有笑,她望着樑海一步一步的走近。
琳琳走到了樑海的面前,有一種演戲的感覺,讓自己不必面對這太殘酷的現實。
而樑海在琳琳進來的那一刻就僵住,僵硬的臉一直無法回神,他看着她轉過頭去,看着她隱沒悲傷,他知道她的心裡有多痛。
而此刻痛的並非只有她一人,他也在痛,痛的不行,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在她走出韓墨新婚場地之後讓她這樣被綁架,到這裡,過這種非人的生活。
他痛,痛苦顫抖的看着琳琳,想伸出手去,琳琳已經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就像面對一個陌生人一樣,“先生要什麼音樂?”
樑海的心劇痛,嘴脣顫抖,伸手輕輕圈住了琳琳的腰,琳琳回眸一笑,望向大屏幕,“流暢一點怎麼樣?”
樑海的頭已經埋進琳琳的胸間,淚,灼溼了她的皮膚。
琳琳回過頭來,“客人不要這樣,我們做膝上舞也有做膝上舞的規矩。”她說着推開了樑海的頭。
樑海的嗓音乾乾的,沙啞的說,“琳琳,我會救你出去。”
琳琳低笑,一雙美麗含淚的大眼睛已經望定了樑海,“那我們要節奏快。”
說完她已經轉身摁響了背景音樂,忘我的,讓自己隱藏一切狀態的,開始在樑海的腿上跳舞。
她像是一隻夜霧裡的妖精,在這一刻把她天生骨子裡的妖媚都釋放,在樑海的膝上瀲灩而出。
樑海痛的不行,渾身都在瑟瑟顫抖。
嘴裡卻在傳達她淡淡的,細弱蠅文的,急欲想出去的信息,“這裡有監控設備,我想出去。”
她說着淚已經滑進嘴裡,落進樑海的耳朵裡,也落進他的心裡,他終於明白琳琳爲什麼要做這一場舞,不聽他太多的言語,也不允許他說出太多的言語。
樑海隱沒住自己所有的心痛淚,把琳琳反手抱在懷裡,脣吻上她的,實則卻是在演戲,“放心,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他的淚滑下心底,再也在監控器前面沒有任何的顯示。
樑海翻身把琳琳壓在了身下面的沙發上,兩個人耳鬢撕磨的做戲中皆是低低的低語,琳琳說,“我要見韓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