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中原大地對於楚親王藍承羨帶給大家的變革的同時,此時的北林府城上,保興侯傅恆遠蹙眉看着城外的軍營,這是後定的大軍,五萬多的鐵騎,還有幾萬的輜重隊伍和民夫,按照後定大王的說法,此次是十萬大軍壓境。
“督師,看來他們是準備在此長期的安營紮寨了,可後方的糧草也不夠他們一直在此吧!”一旁一位年輕的男子說道,此人就是唐嬛槿的大哥唐應爲了,本來他是鎮守某一處的指揮使,可因爲對於後定防範的鬆弛,等他準備集結士兵要去馳援時,後定的鐵騎已經打到了他所守的軍鎮城下,沒過幾個時辰,眼見受不住了,直接帶兵突圍,向着北林府城而來。
後來北林府城也成爲了一個孤島,好在城內的人誓死守護,等到了保興侯帶來的救兵,解了北林府城之危,而整個林東的入口可不僅只有北林府,東南方向還有一處可以進攻,是白江府,不過白江城外有一條河流,可阻止後定的鐵騎,這也是林東軍鎮防守後定的北面最後的城池,兩處府城外的城池軍鎮皆已陷落,獨剩府城在此。
白江府因爲離府城之外就只有兩座小的城池,所以當北林府告急時,白江府的小股敵人入侵倒顯得不足爲懼了,北林府纔是大家首先所注意的地方,而戰事平定了下來以後,纔開始發現,白江府也受到了攻擊,不過因爲河流的原因,後定的士兵不能像圍困北林府一樣,只能停留在了河流對岸。
保興侯傅恆遠看了一眼遠方的軍營,北林府南西北三面是一片平坦的平原,東面則是高山,想要攻破北林府,北邊成爲了後定的主要進攻範圍,所以此刻保興侯也站在北面的城牆上,正直夏天,顯得格外的燥熱。
“我怕他們還會繼續攻城,想要南下,北林府是最佳的進攻點,白江府城外有一條河阻攔,想要攻入城內尤爲難得,再靠南邊,他們就得借道高麗國,要麼就得進攻高麗,從華陽府進攻,這也算最爲便捷的方式,不過顯然,他們只有北林府城一條路可以走!”保興侯傅恆遠分析道,這唐應爲是英國公的長子,自然也是他的子侄輩,且英國公和他本就是世交,所以對於唐應爲他自然是比較關心和提點的。
到了北林府後,解除了圍城之困,保興侯傅恆遠連忙尋找唐應爲,好在唐應爲有家傳的功夫在身,並沒有戰死沙場,出京之時,英國公府上下都來找過他,讓他無論如何要保得他們家的世子不出意外才是,唐應爲也早已成親,所以全家老小都不希望世子出什麼事情。
要說英國公安排他出使邊疆,自然是爲了鍍金和功績,只有九邊這種地方纔能熬的出來,可誰知戰事突然就起了,京城裡英國公府的人,都在勸說着將世子調離林東,如果可以最好是回京城。
不過顯然英國公唐嵇昱不這麼想,並沒有着急讓他離開戰場,而且唐應爲此時正直年輕氣盛的時候,如果此時退縮,和逃兵有何區別,他自然不會願意回去的,保家衛國纔是大好男兒應該做的事情,而且在北林府守城期間,也因爲他的存在,被當時的守城士兵推舉爲統兵將軍,也正是如此,唐應爲因爲率兵守下了北林府,已經被升遷爲林東的總兵府副將,暫時直屬保興侯督師的統領之下,可以說是此時保興侯的左膀右臂了。
保興侯傅恆遠知道,此時後定雖然只有從他們的老巢一帶發跡出兵,而且被趕走的也還有荒漠的一支,也是爲何塔靼五萬大軍會兵牙北原雲中府的原因,保興侯猜測塔靼部應該已經被後定被趕到荒漠一帶的這支族人給征服了,要麼就是融合了。
大安王朝北邊的邊界線也很長,大北方的北原一望無際的草原,無顯要可守,唯一的一處則是雲中府了,如果要搶掠北原,則無多大用處,再往南則是延綿的萬城長城,大安王朝爲了保護中原大地,從西山的大嶺府將長城延長至了雲中府,因爲這個也耗空了太宗皇帝時期的國庫,景宗皇帝在位時,再無可以強勢的原因也是如此,後三代皇帝,俱是以懷柔的政策處理北方的臨近勢力。
而東北方的林東則是以北林府以北爲界,原本後定一族的地盤不過方圓幾十裡,慢慢地變成了現在的幾百裡,此次攻下了大安北林府的幾座城池,向西南方向,則可以通達塔靼的地域,甚至可直接進攻北原,拿下這塊肥沃的草原,可後定的大王此時覺得,拿下北原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大的意義,而且大安的士兵也可以隨時打回來,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搶回來不少良馬,不過還是得不償失。
唐應爲自然也是知道保興侯傅恆遠所說的意思,此時北林府城內,正規的官兵已經有將近有十萬人,還有近十萬百姓民夫,大安王朝在北林府的投資是巨大的,不過如同後定朝一樣,他們沒得選擇,此戰必須贏下來,不然給誰再多的時間,都是給對方致命的成長。
雖然京城不時傳來消息,還有元興皇帝和朝廷對於北林的佈置和旨意,都是在督促着大軍不可掉以輕心,同時安撫官兵守好國門,給後邊的家人和百姓一個安全的家園,纔是此時他們作爲兵軍應該有的風範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