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而顯得婉約的江南小巷,此刻也是煙雨濛濛,又直春夏交接之時,江南一地也是細雨紛紛。
而處於臨江城內的常在江,此刻卻不得不忙於奔走,因爲他感覺自己末路馬上就要來臨了,雖然此時還沒有人知道常家犯了什麼忌諱,可他心裡清楚啊。
此時常在江又一次來到了陸家,見到了此前他都不怎麼相見的陸家主陸丁房,要不是此時已經到了爲難之時,他怎麼會來見陸丁房呢。
“常員外怎麼捨得來寒舍了?真是讓人意外啊!”陸丁房的話聽起來也是十分刺耳,雖然不知道常家怎麼回事,不過此時陸丁房還是挺開心的。
四大望族裡,王家獨一檔,不過經過楚親王藍承羨一番江南之行,王家算是徹底的衰敗了,常家因爲錢莊的生意,可以說所有商人都會有所交跡,人脈廣關係多,最是看不上沒落的陸家和蘇家。
“陸老爺說笑,此刻陸家可謂是富貴至極了,皇宮內的娘娘,也足夠讓我親自來拜見陸老爺了!”常在江有些諂媚的說道,此刻他也不得不如此作態了。
“哦,不知常員外此次來又有何時?還是跟上一次一樣嗎?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不說是替話了,就是連面都見不着啊!”陸丁房也不好做的太過,再說常家的底蘊在,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好將話說的太死。
不過上一次常在江來過,說是讓他女兒陸鳶給皇帝吹一吹枕邊風,可皇宮內陸家自己的人都不能進,更別說替話進去了,除非陸鳶自己想起來,或是皇帝召見。
“陸老爺,看在咱們也算有點交情的份下,幫幫常家吧,不管需要什麼,我常家都願意付出,只希望陸老爺能想想辦法……”常在江此刻也沒有了風度,甚至有些懇求的語氣。
陸丁房卻有些疑惑,這常家究竟犯了何事,竟然讓常在江變得如此?再說來求陸家應該不算最後的後路吧,常家認識結交的人多了去了,京城臨江城內的權貴不知道巴結了多少,隨便替上幾句話難道很難嗎?
那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犯了天大的忌諱,其他人都不敢幫他們,陸丁房想到這裡,心下有些慌亂,這種大忌諱的事情,可不能牽扯進陸家,連忙面色爲難的再三拒絕了常在江的懇求,說道自己也有一年多未見到女兒了,何時能夠想到別的辦法,又道不如去想想別的辦法吧。
常在江見此也是無奈,只得落寞的離開,陸丁房卻鬆了一口氣,不過一會,卻見陸修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了。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的?”陸丁房見此不得不訓斥一句。
“爹……禍事……大禍事,剛剛好多巡城官兵圍住了常家,我剛進來時,就在咱們家門口,常家家主就被人帶走了!”陸修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什麼?!他們家犯了何事?”陸丁房此刻也是臉色大變,就在剛剛他還和常在江在談話呢,不想這不大一盞茶的功夫,人沒了家也沒了?
“聽說是通敵大罪,原本是要株連九族的,不過皇上仁慈,就只抓了常家嫡支,抄沒常家府邸,此刻官府衙差正在翻弄常家府邸呢!”陸修卻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怎會如此?!”通敵可是大罪名,陸丁房沒想到常家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來,難怪走投無路竟然求到了他們家頭上來,好在自己沒有答應,不然要是被牽扯進來,恐怕也是這麼一個下場。
又想着,終究只是一富足的商戶,一經犯事便沒了回頭路,想着此刻的陸家,總算是培養出了一個後宮娘娘,陸丁房心下穩了一穩。
“老爺少爺,京城來信,似乎是宮裡娘娘傳出來的!”正當陸丁房想起自己女兒是,卻是有下人來報,陸丁房和陸修皆是面上一喜,連忙讓他呈上來。
陸修雖然着急自己妹妹說了啥,不過此刻陸丁房在此,他也不好先看,待見陸丁房見了神色變了變,陸修還以爲是什麼壞事了,陸丁房將書信遞給了他看。
陸修急忙一看,卻是陸鳶提醒陸家父子,京城裡此刻商戶世家風聲鶴唳,皇上的意思,是查一查各個世家的底,這股風向下,沒人敢拂逆,已然有不少商家世家已經被抄家滅族了,切記不能牽扯進大是大非的事情上。
陸修看了也是一臉的慎重,原本他以爲常家犯事,不過是他們自己家的事情,現在看來,皇帝是準備所有商家一起徹查,那麼陸家此前的一些事情怕是瞞不住了。
“常家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吧,要我說,還是本分一點的好,接下來恐怕就不止一個常家咯……”陸老太爺此刻也走了進來說道。
陸丁房和陸修連忙給他見禮,陸老太爺連忙制止了,又說道“怎麼,這是什麼信?”陸修見此,連忙遞給了他看。
“哈哈,女兒家還記得自己本家呢,放心吧,有此書信陸家就算是免死金牌了,好好收着!我走了……”陸老太爺就如同沒了目的的頑童一般,來的快有的也快,說的話也是無頭無腦的,讓陸家父子有些不太明白,不過他所說的直面意思卻是聽的明白。
陸家不會因此而被查探,或是被詢問抄家的,至少說明此前他們讓陸鳶去京城選秀是最好的結果。
……
不說江南一地,望族之一的常家竟然因爲通敵之罪,舉家都被抄沒,直系的所有人都被關押進了大牢裡,像是常家家主常在江都還得押送只京城刑部審訊。
一時間不僅僅是京城顯得鶴唳風聲,即便是江南一地,許多大家族都在祈禱,這股風別刮到自己家裡來纔是。
京城皇宮裡,此刻的麗嬪和惠嬪兩人又在一起談起了心來,卻見惠嬪娘娘蘇箏雯此刻有些擔憂的看着麗嬪娘娘陸鳶。
“妹妹,聽聞前朝正在整治徹查各家呢,咱們兩家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放心吧姐姐,不說我家了,你們家祖上可是勤靖二公,再說也是一直住在京城,能有什麼事情!”陸鳶有些寬慰的說道,可她自己卻因爲擔心,早早的遞了信出去給江南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