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把殺豬刀,趙陽不禁感慨萬千,“可惜這個世界,無法鑑定殺豬刀上殘留的指紋,不然的話,就能知道是何人殺的範大劍。”
死人無法開口說話,範大劍一死,此番自己被囚禁之事,恐怕就要就此結案,到此爲止了。
驀然間,一道逗比的聲音在趙陽腦海中響起,“臭小子,本尊知道是何人殺了範大劍。”
趙陽一呆,旋即問道:“雷哥,誰啊?”
至尊神雷懶洋洋道:“範大劍的親弟弟,範劍。”
“範劍?”趙陽聞言一怔,有點不信,“怎麼可能?範劍那頭賤驢,可是範大劍的親弟弟,血濃於水,他怎麼可能動手殺自己的親哥哥?”
範大劍之所以囚禁自己,對自己嚴刑拷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替自己的弟弟範劍出一口惡氣,由此可見,這兩頭賤驢兄弟情深啊。
至尊神雷大搖其頭,道:“臭小子,你想得太簡單了,在家族利益面前,兄弟情誼根本不算什麼。範劍之所以殺範大劍,乃是受到範家族長的指使,範家族長害怕範大劍落在執法堂手上,會連累到範家,所以指使範劍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哥哥。”
趙陽撇了撇嘴,道:“雷哥,你知道的可真多。”
至尊神雷得意洋洋,道:“那是當然,本尊不光知道這些,本尊還知道,馬統將範大劍的屍體帶回來之後,範劍前往王家去找王寶劍,商量對付你的對策。”
趙陽皺了皺眉頭,不解的道:“找王寶劍商討對策?他找大寶劍幹嘛?難不成,這事兒還跟大寶劍有什麼關係?”
至尊神雷道:“你個傻小子,恐怕你到現在都不知道,範大劍之所以把你囚禁起來,正是王寶劍給他出的主意。”
“什麼?”趙陽臉色一變,問道:“雷哥,你說範大劍之所以把我囚禁起來,是大寶劍給他出的主意?你沒騙我吧?”
至尊神雷肯定的道:“本尊騙你幹嘛,這個鬼主意正是出自大寶劍,那個死禿子一肚子壞水,壞的流膿,鬼主意多着呢。”
趙陽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咬緊牙關道:“該死的大寶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把老子當猴耍,老子不會放過他的。”
這幾天非人般的待遇,令趙陽感受到奇恥大辱,他十分渴望一雪恥辱。
這種渴望之心,絕不會因爲範大劍的死而結束,範大劍死了,還有範劍和王寶劍,這兩頭賤驢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趙陽在心中暗暗發誓:“範劍、王寶劍,你們兩頭賤驢,老子一定會把你們踩在腳下。”
隨後,執法堂當衆開堂,公開審理趙陽遭受囚禁、以及非人般的對待之事,但是這一次開堂,過程非常無聊。
由於構陷趙陽的元兇範大劍,已經“畏罪自殺”,故而,即便那幾名氣海境修士,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並且當衆表示指使他們的人,正是範大劍。
可是,這個案子也只能到此爲止,沒有辦法繼續查下去。
由於認罪態度較好,那幾名氣海境修士倒是沒有被亂棍打死,只是被廢掉全身修爲,淪爲終生苦力。
這個懲罰,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對於一個修煉者而言,或許比亂棍打死更爲殘酷。
這意味着,他們一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和前幾次開堂審案一樣,這一次,又有大量閒着沒事幹的宗門弟子前來圍觀,現場相當熱鬧。
案子了結之後,圍觀的衆人散去。
墨青青看着趙陽,問道:“臭流氓,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趙陽雙眼一擰,鬥志高昂,“我打算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雷方正有點不解,一旁的馬統則是驚訝道:“趙陽師弟,莫非你還打算和三大家族作對不成?”
看來,這一次的事情,一點沒有讓這傢伙長記性啊,倘若不是墨青青找到那個小黑屋,天知道他會被囚禁在裡面多久,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也許更久……
趙陽冷冷一笑,道:“之前我一直在等待,等三大家族來找我的麻煩,從今以後,我要主動出擊,主動搞出一些事情,主動向三大家族宣戰,老子要讓所謂的三大家族知道,招惹老子的下場。”
這一次的事情,非但沒有令趙陽心有忌憚,反而令他很憤怒,更加堅定了他向邪惡勢力挑戰的決心,所謂的邪惡勢力,自然便是範、王、宋三大家族。
馬統嘆了口氣,拍了拍趙陽的肩膀,由衷的勸道:“趙陽師弟,難道你一點不害怕嗎?三大家族勢力龐大,根深蒂固,子弟衆多,他們或許真的能找到對付你的辦法。”
趙陽一挺胸膛,自信道:“他們不可能找到對付我的辦法,因爲我是無敵的。”
雷方正把臉一板,訓斥道:“年輕人,有時候過於自信,可不是什麼好事。”
墨青青看了趙陽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卻並未多說什麼。
此時,她卻是想起,那個指引自己前去解救趙陽的前輩,那位前輩可真是一位大人物,可以靈識傳音的修煉者,絕對是強者中的強者。
怪不得,這臭流氓一直有恃無恐,天不怕地不怕,原來背後竟然有這樣的超級強者撐腰。
對於此事,墨青青心知肚明,卻並不點破。
……
王家。
此時此刻,王寶劍的心情很複雜。
昨天,他參加範家爲範大劍舉行的慶功宴,範大劍猶如三大家族的明星一般,被衆人簇擁着,被衆人大拍馬屁,風光無限。
可是今天,情況立刻發生轉變。
就在一個時辰前,一個驚人的消息傳進王家——
趙陽出現了!
時隔幾天之後,趙陽再次在宗門現身!
趙陽和墨青青一起,兩人好像押解犯人一樣押着幾名氣海境修士,前往執法堂。
聽到這個消息,王寶劍立刻意識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莫非,範大劍做的齷蹉事兒敗露了嗎?
約莫半個時辰後,又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
執法堂的執法使馬統,率領大批執法弟子前往範家,欲要捉拿範大劍歸案,可遺憾的是,範大劍已經畏罪自殺。
得知這個消息,王寶劍則是感到很慶幸。
既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自己足夠小心謹慎,沒有親自出手對付那個狗東西,又慶幸範大劍如此光棍,事情敗露之後,直接“畏罪自殺”。
因爲,如果範大劍落在執法堂手裡,有可能把他招供出來,畢竟,把趙陽囚禁起來的那個餿主意,是他給範大劍出的。
慶幸的同時,王寶劍又十分不爽,這他孃的叫什麼事兒啊,竟然又令那個狗東西逃過一劫,那個狗東西的命可真大。
也正因爲這一連串的變故,令得王寶劍的心情頗爲複雜。
然而正在這時,一個令他心情更加複雜的人來見他了。
一名王家的下人走了進來,通報道:“王少,範家的範劍少爺在外面,他說他要見你。”
王寶劍眉頭情不自禁的皺了一下,“範劍?他來幹什麼?他哥哥剛死,他跑到我這裡來幹嘛?”
對於範大劍的死,王寶劍是有一點心虛的。
範大劍的死,說和他有關係也有關係,說和他沒關係也沒關係。
那名下人見王寶劍臉色變幻不定,還以爲王寶劍不想見範劍,忍不住道:“王少,要不小人對範少說,您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
王寶劍摸了摸下巴,思襯片刻,然後揮了揮手,“不用,本少身體好着呢,你讓他進來吧。”
那名下人聞言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再度走進來,身後便跟着一個人,那人乃是一名氣海境修士,長得獐頭鼠目,賊眉鼠眼,看上去相當猥瑣。
跟着下人一起走進來的猥瑣修士,正是範劍那頭賤驢。
此時,範劍神色冷峻,看着王寶劍,面無表情,喊了一句,“王兄。”
王寶劍臉上浮現出悲痛之色,眼中擠出幾滴眼淚,假惺惺的道:“範老弟,本少剛剛得知你哥哥的事兒,內心十分哀痛,你要節哀順變啊。”
看着王寶劍一派做作,範劍心中作嘔,但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只是淡淡的道:“我哥哥,是我親手所殺。”
王寶劍聞言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用手指指着範劍,瞪大眼睛,“你說什麼?你說你……”
“沒錯,我親手殺了我哥哥。”範劍如實說道:“族長對我說,不能讓我哥哥落在執法堂手裡,不然有可能連累到家族,爲了家族着想,我親手殺了他。”
“呃……”
王寶劍一時無語,怔怔的看着範劍。
他能怎麼說,難不成對範劍說,你殺你哥哥殺的很對?
也不管王寶劍是何反應,範劍冷冷的道:“我別無選擇,即便我哥哥落在執法堂手上,最後也只有死一個下場,與其死在執法堂手上,不如死在我手上。我哥哥的死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趙陽那個狗雜種。”
王寶劍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沒錯,要怪,就怪趙陽那個狗東西,那個狗東西先是害死大錘和一刀,然後害死三大家族無數子弟,現在又害死你哥哥,簡直是個害人精,應該遭受千刀萬剮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