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怒了,趙陽發火了,趙陽暴走了。
如果只是一名執法弟子受到賄賂,那還說得過去,可一大幫執法弟子全部受到賄賂,助紂爲虐,就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了。
只不過十塊陽元石,便收買了一大堆執法弟子,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趙陽話音一落,一羣執法弟子臉色紛紛大變。
趙陽這是反其道而行之,對方不是要掩蓋這件事嗎?對方不是要面子嗎?行,老子就讓你掩蓋不了,老子就讓你一點面子都沒有。
趙陽雙眼一瞪,看着一羣執法弟子,冷聲道:“怎麼?我讓你們去拉人?你們不願意去?”
一羣執法弟子面面相覷,臉上皆是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連忙點頭,“趙少,我們馬上去,我們馬上去拉人。”
要說偌大一個宗門誰最難纏,毫無疑問就是趙陽,逼死了數百個和宗門高層關係密切的紈絝子弟,還令一位長老命喪執法堂,而且直到現在,這個傢伙仍然活蹦亂跳的,到處搞出一些事情。
所以,沒有人願意招惹趙陽。
一羣執法弟子很快散去,去到處拉人去了。
趙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過頭看向範劍,雙手掐腰,眼睛一瞪,道:“你個賤人,圍觀大隊馬上就來了,你給老子等着。”
此時,範劍還不知道剛纔的一切,還很囂張,大笑道:“狗東西,本少實話告訴你,沒人會來的,這裡已經被封鎖了,沒人能靠近這裡半步。即便本少淪落到這步田地,依舊沒人敢來對本少冷嘲熱諷,這就是本少的牛叉之處,本少是強龍,強龍永遠壓得住地頭蛇,猛虎就算落入平陽也不會被犬欺。”
“哦?真的嗎?”趙陽忍不住冷笑了一下,“看來你這人不僅賤,而且很可憐,很自以爲是。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剛剛我去清風樓,有一個叫範統的傢伙,竟敢剋扣老子的宗門補貼,後來他死了。”
“範統?”範劍臉色一變,怒吼道:“他是我叔叔,你殺了他?範叔只是一個凡人,沒有修爲在身,你爲什麼要殺他?”
趙陽冷笑一聲,道:“不是我殺的他,本來他剋扣我的宗門補貼,觸犯了門規,我要去執法堂告發他,沒想到他居然喪心病狂,命令幾個打手當衆教訓我,結果犯了衆怒,後來馬放那老頭趕到清風樓,一巴掌拍死了他。”
“馬長老殺了我叔叔?不可能!馬長老怎麼可能殺我叔叔!馬家和我們範家的關係一直很好,而且我叔叔一直在馬長老手底下做事,是馬長老的得力助手,你個狗東西,少在這花言巧語,矇騙本少。”
範劍冷笑不已,根本不相信趙陽所說的事實。
趙陽無奈的攤了攤手,道:“我說的都是事實,馬放那老頭爲了巴結老子,的確出手擊殺了範統,老子現在是香餑餑知道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拍老子的馬屁,巴結老子。”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執法弟子拉來人了。
一名執法弟子身後跟着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前來圍觀範統,很快,又有幾名執法弟子相繼拉回不少人。
範劍現在是一個太監,被這麼多人圍觀,頓時一陣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禁大罵道:“你們這幫王八蛋,收了陽元石不辦事,已經收了我們範家的陽元石,還故意帶人來這裡,你們想死是不是?等本少從這裡出去之後,一個個弄死你們這幫王八蛋。”
範劍罵得很難聽,引得一羣執法弟子羣情激憤。
一名執法弟子不忿的喊道:“你他孃的連男人都不是,被懸掛在這裡示衆,還囂張個毛?”
“就是,你不光不是男人,連女人你都不是,哈哈哈……你以爲你們範家很厲害嗎?實話告訴你,就在剛剛,你叔叔範統死了,被清風樓的馬長老出手擊殺,你知道他爲什麼死嗎?”
一名執法弟子接口道。
他還沒講出範統爲什麼死,立刻又是一名執法弟子接口道:“因爲他得罪了趙少,凡是得罪了趙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都必死無疑。”
範劍有點傻眼,自己的叔叔真的死了,而且是馬放出手擊殺了他?馬放出手擊殺自己的叔叔,只爲了討好這個狗東西?
範劍有點難以置信,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他們範家貴爲宗門最有權勢的幾大家族,什麼時候連一個外門弟子都收拾不了了?
趙陽大笑道:“你個賤人,聽到沒有,你叔叔得罪了老子,老子甚至都不用親自動手,就有人爭着搶着替老子幹掉他,老子的魅力就是這麼大,老子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們範家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顯而易見,他最後一句話是在吹大牛,不過罕見的,範劍沒有出言反駁他。
隨着一名接着一名執法弟子,拉人前來圍觀,再加上,本就有許多弟子天生愛看熱鬧的尿性,很快,周圍便是聚集起一大幫人。
趙陽的目的達到了,讓範劍出醜,讓範家出醜,顏面掃地,讓所有人都知道,範劍成了一個太監。
大量的人羣聚集起來,免不了產生嘈雜的聲音,動靜一大起來,把在執法堂裡面,正打着呼嚕睡覺的雷方正都給吵醒了。
雷方正睡眼朦朧的從執法堂裡面走出來,一看到這麼大動靜,當時就是一驚。旋即,目光一轉,看到人羣中央的趙陽,嘴角頓時勾勒出一抹苦笑。
緩緩走到趙陽身邊,雷方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趙陽師侄,你又在搞什麼事情?你可千萬別告訴老夫,又有一大幫人圍殺你?”
趙陽搖了搖頭,指了指被高高懸掛的範劍,“那倒沒有,我只是找一些人圍觀這個賤人。”
雷方正斜瞥了範劍一眼,不禁皺了皺眉頭,“趙陽師侄,你這又是何必呢,圍觀他一下,他也不掉一塊肉,沒有一點實際意義,而且你此舉不但讓範劍丟盡了臉面,更是狠狠地得罪了他背後的範家,讓範家顏面掃地。”
“我樂意啊,看到這個賤人丟臉,我心裡就爽得不行。”
趙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我早和他們不死不休了,得罪就得罪唄。”
雷方正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趙陽和幾大家族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化解。
“對了,雷老頭,還有個事。”
趙陽說道:“剛剛我去了趟清風樓,清風樓負責發放宗門補貼的執事,那個範統的傢伙死了,不過不是我殺的,他得罪了我,馬放爲了討好我,出手擊殺了他。”
“範統是範家的人。”雷方正摸了摸下巴,暗暗尋思,“馬放出手擊殺了範家的人?這倒是個重要的訊息。”
前來圍觀範劍的弟子越來越多,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沒有上萬名弟子,也得有個好幾千,不少弟子對着範劍指指點點,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開始大噴特噴。
範劍被氣得一連吐出好幾口鮮血,恨不得咬舌自盡,結束自己屈辱的生命。
但是,範劍還是忍住了,自己不能死,自己一定要從這裡走出去,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那個狗東西當墊背的。支撐他活下的動力和目標,就是弄死趙陽,只有活着,纔有機會弄死趙陽。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青衣的仙女腳下踩着飛劍,從遠處飛了過來。
這個仙女即是墨青青,她竟然駕馭着青虹劍飛行,氣海境修士並不能御空飛行,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品靈器‘青虹劍’,她是靠‘青虹劍’纔可以飛行。
墨青青秀眉微顰,身姿輕盈的落在趙陽身側,看着他問道:“臭流氓,這裡爲何聚集這麼多弟子?你又在搞什麼事情?”
趙陽一臉無辜,道:“跟我可沒半點關係,那個賤人被懸掛在這裡示衆,這些弟子都是來圍觀他的。”
墨青青看了範劍一眼,小臉微微一紅,露出一股厭惡的神色,馬上別過頭去,“一個廢人有什麼好圍觀的。”
趙陽連點頭道:“是啊是啊,沒什麼好看的,他們喜歡圍觀讓他們圍觀好了,你別看就行了。”
墨青青杏眼一睜,瞪了趙陽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個臭流氓,少裝無辜,這麼大陣仗,肯定是你搞出來的,若不是你在後面撐腰,纔不會有這麼多人前來圍觀範劍呢,他們纔不敢得罪範劍背後的範家。”
趙陽那點小伎倆,墨青青一眼就識破了,簡直沒一點技術含量。
“唉,剛剛還說我是好人呢,這才一轉眼,口風就變了,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啊。”
趙陽心下暗道,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當着墨青青的面講出來,不然的話,指不定墨青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原本,趙陽以爲搞出這麼大場面,聚集這麼多弟子圍觀範劍,相當於在打範家的臉,範家的人肯定會跳出來。
卻沒想到,範家一點動靜都沒有,沒有一個範家的人出現。
趙陽嘚瑟道:“賤人,看到沒有,你們範家就是縮頭烏龜,根本不敢來惹老子。”
範劍瞪了趙陽一眼,眼中怒火中燒。
墨青青平靜的道:“範家是宗門的幾大家族,不可能怕你一個小小的氣海境修士,範家之所以沒有人蹦出來,應該是有着其他的考慮。”
“我說妹子,你這麼打擊我幹嘛?”趙陽不禁撇了撇嘴。
墨青青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敢情這傢伙還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若不是自己和雷長老給他撐腰,他拿什麼囂張?
就算殺不死你又如何?就算你能死而復生又如何?對方可以隨便殺你,你卻殺不了對方,趙陽的實力終究太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