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裡,趙曜邊看外邦的地圖,邊寫着什麼。
賀蓮芳推着輪椅走了進來,見趙曜正在寫寫畫畫什麼。他隨意拿起一張趙曜寫過的紙,低頭看了看,發現上面寫的是什麼阿什麼的數字。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你這是在寫什麼?”
趙曜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頭也沒擡地說道:“我在算一些東西。”賀蓮芳看不懂的數字和文字,是夢中趙耀那個世界的阿拉伯數字和英文字母。
在幾年前,趙曜已經徹底接受並且消化夢中趙耀的所有記憶。可以說,他與夢中的趙曜徹底合二爲一了。
賀蓮芳沒有問趙曜在算什麼。因爲他問了,他也不懂。
“今晚,船就要靠接嶺南的海域。”
趙曜手中的鵝毛筆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賀蓮芳。
“那今晚就要開始了,二叔你小心點。”
“人又不是來刺殺我,你自己小心。”
趙曜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二叔,要不今晚我們一起看戲?”
賀蓮芳看了一眼一臉焉壞的趙曜,眼底浮現一絲笑意。
“叫人準備下酒菜。”
“二叔,你要喝酒?”
“你二舅之前不是在西域買了不少酒麼,我讓人搬上船了。”
“你不是嫌棄西域的酒有一股羊騷味嗎?”趙曜當初送給賀蓮芳的時候,被賀蓮芳嫌棄死了。“你怎麼還搬上船了?”
賀蓮芳道:“聊勝於無。”不喝酒,他在船上沒法睡覺。
“不管是大周的酒,還是西域的酒,又或者是安南那些國家的酒都不好喝。”趙曜不喜歡喝酒的原因,就是因爲酒不好喝,而且還不怎麼幹淨。“等我到了嶺南,我就給你釀酒,讓你嚐嚐什麼叫真正的好酒。”
賀蓮芳聽到這話,詫異地看向趙曜:“你會釀酒?”
“會啊,而且我釀的酒很好喝。”
“之前怎麼沒見你釀酒?”
“因爲我想去嶺南釀,然後再賣出去。”趙曜笑嘻嘻地說道,“二叔,我跟你說,我釀的酒絕對會大賣的。”
賀蓮芳相信趙曜做出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這個臭小子說他釀的酒好喝,那肯定好喝。
“爲什麼不在京城釀酒?”
“二叔,我之前要是在京城釀酒,那這酒還能在我手裡嗎?那我還能賺大錢嗎?”趙曜心裡的小算盤打的精得很,“別的不說,就說我父皇的那些好兄弟,肯定會不要臉地來搶我的酒,恐怕還會搶我的配方。”
當兵的沒有一個不愛喝酒的,賀蓮芳覺得趙曜考慮到這方面是對的。
“還有,我釀的酒會很賣錢,我那些皇兄們要是逼我交出配方,我又要怎麼辦?”趙曜又說道,“尤其是我那個好二哥,平日裡最好酒,他肯定會搶我的酒,還搶我的配方。最重要的是我那個好父皇也會搶。”他被父皇搶走的東西太多了。
“你就這麼確定你釀的酒能大賣?”
“當然,我做的東西什麼時候差過。”趙曜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這裡可是有很多釀酒的方子,而且都是好酒。”
聽趙曜說的這麼信誓旦旦,賀蓮芳對他釀的酒充滿期待。
“到了嶺南,立馬給我釀酒。”
“二叔,你想喝度數低點的酒,還是喜歡喝烈酒?”
“自然是烈酒。”
“我忘記了,大周的烈酒的度數不高,那我先給你釀烈酒,讓你喝真正的烈酒。”等到了嶺南,他先把二鍋頭做出來。“對了,嶺南有很多水果和藥材,也可以用它們來釀酒。”
“藥酒不錯,果酒就算了。”
“二叔,我釀的果酒,可不是你喝過的果酒。”趙曜一臉神秘地笑了笑,“到時候一定會驚呆你。”
“行,那我等着。”賀蓮芳深埋在肚子深處的酒蟲,被趙曜這番話徹底勾了起來。
“除了釀酒,你小子還會什麼?”賀蓮芳從來沒有聽趙曜說過他會釀酒。
“二叔,我會的東西多着呢。等到了嶺南,我要一一做出來。”趙曜朝賀蓮芳笑了笑,“我還會做很多好吃的,二叔你就等着吧。”
“你對吃還真是執着啊。”
“那是,人不爲嘴天誅地滅。”趙曜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除了吃,也沒有別的愛好。”
“你忙你的,我走了。”
這時,同喜走了進來,先向趙曜跟賀蓮芳行禮,旋即說道:“殿下,外面下雨了。”
“下雨了啊。”趙曜捏着下巴,意味深長地說道,“下雨天最適合殺人了。”
同喜被趙曜這句話嚇到了:“殿下,您不要說這種嚇人的話。”
“今晚的好戲絕對好看。”趙曜一臉期待地說道。
同喜滿臉無語:“殿下,您就這麼期待刺客來殺您啊。”
“在這海上飄了這麼久,都快無聊死了,今晚終於有好戲上演,當然要滿懷期待。”
同喜:“……”殿下,是不是在海上憋瘋了?
趙曜揮揮手,讓同喜送賀蓮芳回屋。
天很快就黑了。今晚沒有月亮,大海上一片黑暗。唯一的亮光,就是二十幾艘船上燈光。
在趙曜這二十幾艘船的後面,有一隻船正在慢慢靠近。
趙曜的房間裡的燈還亮着,他坐在桌邊看書,虎將軍趴在他的腳邊。
窗外響起一陣動靜,接着就見小金飛了進來。
小金站在窗臺上,對趙曜說道:【曜曜,有一艘船悄悄跟着,上面有很多穿黑衣服的人。】
“終於來了啊。”趙曜伸手摸了摸小金的腦袋,“等人上船了,你好好地玩。”
虎將軍聽到這話,連忙站起身,對趙曜叫了兩聲:【我也要玩。】
趙曜摸了摸虎將軍的腦袋,“那你也好好玩。”虎將軍滿意地甩了甩尾巴。
趙曜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伸了伸懶腰:“那我現在睡吧。”說完,他吹滅了燈。
他剛躺下,他的屋子裡就忽然出現一個人。虎將軍立馬朝這人撲了過去,這人靈活地躲了過去。
“殿下,是屬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曜叫虎將軍回到他的身邊。
“怎麼了?”
“殿下,有一艘船正在靠近我們的船,應該是刺客,您待在房間裡不要出來。”
“好,那就辛苦你們了。”
“保護殿下,是屬下的職責。”說完話,暗衛就從房間裡消失。
趙曜原本打算和賀蓮芳一起看戲,但是外面下起了大雨,趙曜擔心會出現意外,就取消了他們一起看戲的計劃,讓賀蓮芳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少頃,窗外就想起打鬥聲。
小金和虎將軍聽到聲音,立馬跑了出去。然後,一聲聲的慘叫聲響起。
打鬥聲和慘叫聲一直在響,爲這寂靜無聊的雨夜填上了些“生氣”。
趙曜沒有好奇地跑出去看,也沒有趴在窗臺對外看。就躺在牀上,靜靜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片刻後,窗外的打鬥聲和慘叫聲停了下來。
趙曜微微挑了下眉梢,在黑暗裡自言自語道:“第一波這麼就結束了?”
叩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接着同喜的聲音響起。
“殿下,是奴婢。”
“進來吧。”
同喜帶着一身的血腥味走了進來,“殿下,一共三十個刺客,全部死了。”
“沒留下活口?”
“原本抓了幾個活口,但是他們自盡了。”
趙曜皺眉道:“我不是讓你們防止他們咬嘴裡的毒藥自盡麼?”
“他們動作太快,我們來不及阻止。”同喜說道,“殿下,他們不是刺客,是死士。”
“死士?”趙曜發出一聲驚呼,接着好笑道,“竟然下這麼大的血本派死士來殺我,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殿下,奴婢覺得今晚還有刺殺。”
“這只是第一波,接下來會一波接着一波。”趙曜忙問道,“我們的人有沒有死傷?”
“有,但不是很多。”
“先讓受傷的人去治傷。”趙曜又吩咐道,“待會把死傷的名單給我。”
“是,殿下。”
小金和虎將軍沒有回來。兩個小傢伙準備等第二波的“獵物”上門。
果然,沒過多久,又來了第二波。
第二波刺客還是死士。
接下來,還有沒有刺客來,趙曜不知道,因爲他睡着了。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船上的血也全部清洗乾淨。不過,船上突然多了很多劍痕、刀痕,還有箭痕。
楚王和魏王派來保護趙曜的人,都紛紛送信回到京城,告訴趙曜遇刺一事。
下了朝,楚王和魏王得知趙曜在海上遇刺,而且刺客是訓練有素的死士,自然是氣的不輕。
魏王立馬下令,讓在嶺南的南魏人調查是誰派人刺殺趙曜。
楚王沒有人在嶺南,但還是派人去嶺南調查。他還擔心還會有刺客刺殺趙曜,又派了些暗衛去保護趙曜。
魏王和楚王收到了趙曜遇刺的消息,皇帝自然也收到了。
雖然早就知道趙曜去嶺南會被刺殺,但是當得知嶺南那邊的官員竟敢真的派人刺殺皇子,皇帝十分震怒。不過,他沒有對此做什麼。
嶺南那些官員,皇帝不打算動手,而是留給趙曜自己處理。他相信以趙曜的手段,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
得知昨晚派出去的三波刺客沒有一個回來,嶺南的官員們就知道刺殺失敗。他們沒想到趙曜的身邊會有這麼多高手。
接下來的幾日,不僅是晚上,就連白天都出現了刺客,勢必要殺死趙曜。
不過,等趙曜抵達沼澤府,他們的刺殺也沒有成功。
沼澤府的太守沒有來碼頭來迎接趙曜,而是讓他手下來。
同喜見來迎接趙曜的官員沒有幾個,心中十分憤怒:“殿下,沼澤府的官員太囂張了,他們不僅派人來刺殺您,還不來迎接您。”
“他們這是在給我下馬威。”
“這些官員該死!”
“跟這些人有什麼好氣的。”趙曜拍了下同喜的肩膀,笑着說,“你家王爺我有很多正經事情要忙。”
“殿下,您不管他們麼?”
“當然管,不過我相信有人已經收集好這些官員的罪證。等過兩天,本王親自處置他們。”
到了嶺南,基建要搞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