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農來了,來到了風月樓!
這座華麗的樓宇,並沒有因爲他的到來,而變得蓬蓽生輝!
從農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美酒佳餚,看着環繞着他的環肥燕瘦,喜上眉梢的姿態,彷彿這一切都是他應該享受的模樣。
司辰憑欄而立,看着這個被傳得神乎其人的生意人——從農。
而在從農的另一側,皆獒帶着崑崙奴虎視眈眈的坐在他的旁邊,而面對皆獒頗具威壓的眼神,從農似乎太過於沉迷眼前的風花雪月!
今夜,除了姬泰和他的手下,從農是風月樓唯一的客人。
青鳶站在司辰的身側,突然說道:“真是詭異!”
司辰微微一笑,“我也覺得氣氛很是詭異!”
大堂之上,樂聲起,美人起舞。
從農肆意歡笑,與美人言笑晏晏;皆獒面冷心黑,目光也緊隨着從農,他時刻監視着從農,明目張膽,毫無顧忌,目光挑釁!
樓下,擊鼓手快速的擊打着鑼鼓,樂聲的節奏輕快,剛勁的風格與舞女矯健的步伐相適應。
萬過其誰辯始終,四座安能分背面。
還是那支胡旋舞,從農看的如癡如醉!
司辰站在風月樓的七樓的欄杆之處,俯身看着舞衣輕盈,如朵朵浮雲的青囡,看着她矯健的舞步,也覺得內心,激動澎湃。
看着,看着,司辰不由得隨着鼓點搖晃着腦袋,沉醉其中……
精緻豔麗的容貌,如盛開的牡丹,千嬌百媚;肆意翻飛的裙襬,如紛飛的蝴蝶,多姿多彩;奔騰歡快的舞步,如旋轉的陀螺,無與倫比。
當真是迴風亂舞當空霰!
青囡左轉右轉的步伐,急轉如風,如雪花空中飄搖,像蓬草迎風飛舞,迷人的曲線,在旋轉之中完美的體現……
舞因動而美,心因舞而飛。
比之司辰的放鬆心態,青鳶顯得更爲緊張,她默默的審視着安坐在樓下大廳之中的皆獒,若有所思的說道:“真是稀奇,從農已到,按照姬泰的性子,爲了勝利,此刻,他應當是要不折手斷的纔是!怎麼不見他的身影?”
司辰聽到青鳶的話語,身體不由得一僵,驚訝的看着青鳶,他不解,他十分的不解,明明昨日,廂房之中只有他和姬泰,爲何青鳶一副知道他和姬泰打賭的神色!
疑惑,困惑,迷惑,司辰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內心,此刻煩雜的心緒了!
司辰穩了穩,煩亂的心跳,試探的問道:“青鳶,你可知我昨日和姬泰如何說你的?”
青鳶冷笑着看着司辰,而後不屑,有極其坦誠的說道:“你似乎,並沒有和姬泰提起我!”
看着司辰啞然的神色,青鳶繼續說道:“司辰,你試探別人的手法真的很拙劣!”
被青鳶罵了一回,司辰心裡雖有些鬱悶,卻不敢有些顯露。
司辰默默的撫摸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明珠。
青鳶看着司辰手中嬌小,散發有幽暗的星光的珠子,她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警惕,一種彷彿被人盯上的感覺,在她的心底蔓延!
司辰蹙着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因爲他實在不解,爲何青鳶能夠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
司辰越想越是氣氛,不滿的詰問青鳶:“你難道在我的身上按了一雙眼睛?”
對於司辰的傲慢,青鳶不怒反笑,“你自己修爲不到家,反倒怨上我了,能不能不要這般和我說笑話?”
司辰被青鳶噎了一句,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悠長而又深遠,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之中的無奈!
不多時,姬泰突然出現在衆人眼中,姬泰出現了,青囡便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舞步,她炫飛的裙襬,如含苞待放花朵,靜靜的垂下。
青囡態度桀驁的轉身離去,讓從農一臉不捨的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惋惜而又肉疼的模樣,倒是惹得司辰不由得發笑……
姬泰出現之後,青寰立即熱情如火的迎了上去,姬泰頗有些不耐心的推開青寰,他威武的走向從農。
歌舞雖停,但是從農依然是閉目姿態,他臉上帶着愜意的笑容,他的頭還在微微的晃動着。
姬泰一個健步來到從農的面前,而後十分豪邁的坐在從農的面前。
雖然姬泰已經落在在從農的面前,但是,從農顯然並不想理會姬泰!
這個精明的生意人,此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姬泰不悅的看着從農,從農臉上的神色太過舒適,讓姬泰不由得眉頭一皺。雖然是他邀請從農來風月樓做客,但是從農一副主人家的姿態,着實讓姬泰十分不爽!
皆獒觀察到姬泰不悅的神色,立即低聲咳嗽起來,那暗示明顯的咳嗽聲乘風都灌入了司辰的耳朵裡,而從農卻是一副恍若未聞的模樣!
司辰看着樓下的一幕,莫名的覺得有一種喜感,涌上心頭。
司辰笑嘻嘻的看着青鳶,可是青鳶的面色卻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青鳶神色有異,司辰早就能從其中感知到異樣,司辰隱隱覺得青鳶和姬泰,或者說是皆獒之間,有着不可跨越的怨恨……
司辰微微抿着嘴脣,神色有些糾結,若是御歆的神魂,還是甦醒的姿態,司辰倒是還可以從御歆哪裡刺探一些關於姬泰和皆獒的心思,說不定還能從中得知青鳶與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過節。
考慮到楓楊,司辰確實有點擔憂青鳶會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司辰猶豫再三,看着青鳶,試探的問道:“青鳶,你去過亞武州嗎?”
司辰的話音未落,青鳶的眉梢便開始沾染了一絲惱怒,她冷冷的看着司辰,說道:“司辰,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內心不要抱着虛無的好奇,因爲,這些與你無關的好奇心,最終可能會要了你的性命!”
偶爾,司辰會覺得青鳶是個十分不知好歹,說話能氣死人的人,比如現在這個時刻,司辰覺得胸口的鬱氣騰騰上涌!
司辰深吸了一口氣,閉着眼睛,將胸口堵着的鬱氣重重的吐了出來,並且在心裡暗下決心,以後再管楓楊家裡的事情兒,他就是豬!
司辰在心裡默默的唾棄了自己一會兒,而後繼續觀察着風月樓樓下的動靜!
對於從農的不搭理,皆獒十分憤怒,他正欲起身,狠狠的教訓不知好歹的從農的時候,姬泰微微擺了擺手。
姬泰淡定的坐在從農的對面,他默默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過了好一會兒,從農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微微掀了一點自己的眼皮子,瞄了瞄在他對面坐着的姬泰。
從農眼中的姬泰,十分淡然,似乎一點也沒有有求於他的着急姿態。
從農到底還是鬱悶的,這姬泰既然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麻煩自己,從農實在不明白,姬泰爲何把他最喜歡的歌舞給撤了!
從農到底是堅持不下去,此刻清風朗月的姿態。
從農從沒人懷中抽出自己的衣袖,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散漫的問道:“武神大人,悄無聲息的來了萬水國,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呢?”
姬泰撇嘴冷笑一聲,“從農,你這話說的好似,我是偷溜溜的來到了萬水國一般?”
從農立即賠笑的說道:“哎呦!哎呦!這可就是武神大人,冤枉我了,我可怎麼敢這般猜測武神大人的想法!”
從農誇張的神色,讓司辰不覺間掉落了一滴冷汗!
憑事實而論,從農絕非等閒之人,他有其獨特的一面,人們平常所瞭解的不過是膚淺的傳聞而已,真實的從農,絕不是人們口中簡簡單單的愛財之人!
世人皆說,從農所做的買賣,不過是賤賣自己,罷了!
而在辰龍酒樓的秘閣之中,對於從農的記載卻不是這般的生意人。
據說,從農年輕的時候,不僅經營過神獸的生意,也經營過酒樓的營生,而其他各類生意,也都有所接觸,是世上少有的經商奇才!
相傳,前萬水國國主水獻是萬水國在位時間最長的一位君王,很有作爲,對於萬水國擊退外敵,平復戰亂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水獻在位期間,萬水國的軍事力量達到了巔峰,遠交近攻鯨吞蠶食,極大地消弱了圍攻萬水國的三大家族的力量!
從農最初以經商爲立身之本,他是一個很精明的商人,據說結識了各國權貴,做了幾筆珠玉大生意,從此積累了不菲的家業。
世人皆知,從農出生於沒落貴族之家,自小家境貧寒,年少坎坷,飽嘗了人情冷暖。
但是,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從農天生傲骨,歷經波折,幾次生死一線間,求得生機。這樣一個沒有原則,卻又是最有原則的人!
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通過倚靠權貴之間的不爲人知的交易,慢慢的積累的萬貫家財,家資鉅萬成了有名的富商。
年少時的從農,並不滿足於作爲一個商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水獻,當時的萬水國的國主陛下。
只是,當時的水獻窮困潦倒,萬水國也一直被暗幽族死死地圍堵着,加之水獻與古巨族交惡,那時水獻的處境相當不妙。
而作爲一國之君的水獻,面臨的不僅僅是國庫空虛,更多的卻是內憂外患!
從農愛財,爲人卻很講義氣,在金錢方面即吝嗇又慷慨大方,十分的矛盾與糾結!
從農經商,結識了不少權貴朋友,其中包括晟國的國相姬往喆和蜀國的長公主長孫嫣然。
從農雖是個商人,卻有懂得治國理政!
萬水國前國君水獻的出現,使從農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很大變化,從農認爲水獻必然會成爲一代偉岸的君王,奇貨可居,毅然決定棄商從政。
從農以一個超凡商人獨有的眼光,傾其所有,散盡鉅萬家財,爲水獻充盈了國庫,解決了暗幽族的圍困!
年輕的從農並沒有把經商斂財,作爲自己的人生的最終追求。
從農從來都知道經商的奧秘,要想謀求大富大貴,光靠金錢是無法實現的。
謀財何如謀國?
經營貨物無非就是一個商人而已,而經營一個國家那種無所不能的權力誘惑實在太大了……
司辰打量着嬉皮笑臉的從農,他實在覺得從農的無賴形象實在太過深入人心了!
那一溜小鬍鬚,在他和姬泰交流的時候微微抖動着,每一次抖動,司辰都覺得從農那油光發亮的鬍鬚都在抖動着精明!
司辰記得,在辰龍酒樓的秘閣之中,關於從農的記載,不單單是他幫助水獻解決內憂外患的信息。
同時,也記載了,從農如何放棄到手的權柄,以及爲何放棄那誘人的權柄的緣由!
本質上講,從農仍然是個商人,只不過做的生意不一樣罷了,一切都是投資回報和利益交換。
而從農背棄水獻的原因,卻和一個女人脫不了干係,他就是姬姬——姬泰的姑姑!
心愛的女人姬姬被水獻看上了,從農自是不甘心的。
可是,無奈,姬姬卻是個有野心的女子。姬姬或許是愛從農的,只可惜從農沒有那無上的權柄!
沒關係,心愛的女人,想要的,即便是天上星辰,從農也是願意爲他去摘的!
從農忍痛割愛成全了姬姬和水獻,但是,所有的心甘情願,說出來不過只是欺騙自己!
從農幫水獻解決了內憂外患,一舉成爲了萬水國的大軍師。
那時,從農輝煌的甚至可以與萬水國的國師司徒老人家,同進同出,地位超然!
但是,作爲商人,唯利是圖是他的本質,並沒有改變,只要對自己有利,根本不會講究方法。
世人,或許覺得從農是一個表面上仁義道德,做起事來不擇手段的男人,而且還覺得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人。
但事實上,沒有從農的幫助,水獻就不會解決萬水國的困局,也就沒有如今萬水國如此安靜祥和的盛世之景。
從農有護國之功,所以水獻在解決自己的危局之後,立即讓從農成爲萬水國的大軍師。
從農位極人臣,國家大權是掌握些許在他手裡的。
從農還有舉賢任能之功,輔助如今萬水國的國主水東昇的兩大賢才便是由從農舉薦的。
從農作爲大軍師,執政期間,充盈了萬水國的國庫,將萬水國打造成一片溫柔富貴鄉,來者不願去的神仙之地!
但是,相對於水獻對於從農的禮待,如今的萬水國國君水東昇,似乎十分嫌棄這個曾經爲萬水國傾盡所有的大軍師!
水獻死後,在治國思想上,從農與水東昇的分歧較大。
這個驕傲的國主,剛愎自用,做盡了荒唐的事情,若不是從農力挽狂瀾,水東昇在萬水國國主的寶座上,只會覺得坐立難安!
水東昇自登上萬水國國主之位,一直不滿於國師老人家,對萬水國軍隊的掌控,他極力想要打擊國師老人家在萬水國的權利!
只可惜,比起吃的鹽比他走的路還要多的國師老人家,稍微動動手指頭,便會讓水東昇頭疼不已!
相對於水東昇的目光短淺,從農的眼光更長遠,從農從來都知道國師老人家對於萬水國的作用,如若萬水國沒有了國師老人家,就顯得漏洞百出不合時宜。
說到底,若不是姬姬太過絕情,國師老人家稍微動的歪腦筋,也不會輕而易舉的破壞從農和姬姬的關係。
想必,若不是從農對姬姬失望,他與姬姬的關係一定是一如既往的親密無間。
曾經的從農,必然是個胸懷大志的男人,雖有一些難堪的投機心理,但其雄心抱負令人稱奇。
司辰還在蜀國破書樓居住的時候,羽陽就告訴過司辰,從農的治國能力和政治遠見比之國師老人家一定也不差,作爲萬水國的大軍師,在任期間化解了多次邦國危急,獨立支撐萬水國那時空庫空虛,內憂外患,相對較弱的國家局面。
萬水國國主水東昇還未繼位之時,從農作爲萬水國的大軍師,可謂是權傾一國,位極人臣。
本來,照此下去,只要任勞任怨勤勉持國,其名聲和功績,在萬水國之中,必然無人可與之比肩。
可悲的是,姬姬在處理和從農的關係上犯了大錯,其道德品行的軟肋暴露無遺。
因爲姬姬,世人,只看到他投機取巧的一面,卻沒有看到他治國理政的卓越才能!
而從農離開了萬水國的朝堂,水東昇面對國師老人家,顯得更加吃力!
想當年,從農一手建立的水東昇的勢力,如今在水東昇手中,實在變得有些變得歪瓜裂棗,不堪重用了!
以司徒老人家的手段,迷惑姬姬,輕而易舉的讓姬姬作繭自縛,讓一個身居才華的男子成爲了行爲惡劣罪責難逃的男子。
但是,神奇之處在於從農似乎從不憎恨,國師老人家讓他失去一切,成爲如今人們口中鄙夷至極的斂財奸商!
司辰,有的時候,不得不感嘆,國師老人家高明的手段。同時,也不得不懷疑是否是從農和國師老人家商量好的結果!
或許,從農厭倦了朝堂的詭譎,想要體驗塵世間的財米油鹽,又找不到脫身之法,纔將計就計呢?
事實上,在視倫理道德爲生命的萬水國之中,從農與姬姬的關係,無疑將自己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因爲失去了道德品行的根基,所有的功業聲名,終將如高樓華廈終將塌陷。
司辰,對於這樣的從農,實際上是極其欽佩的!
風月樓中,姬泰與從農的交流,還在平靜的進行着……
姬泰似乎沒有耐心和從農你來我往的耍着花槍了,姬泰單刀直入的問道:“從農,不知是否能告知‘飛蘆堂’的酒旗,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從農慢吞吞的飲了一口酒,烈酒在他的喉嚨裡滾動,辛辣的感覺在他的舌尖一直蔓延至胸腔之中!
對於姬泰的傲慢,從農倒是十分淡然。
司辰惡趣味的打量着姬泰和從農,按照道理說,從農好歹和姬泰的姑姑姬姬,算是有一段情的!
可是,姬泰似乎並不尊重眼前的商業奇才,口氣之中的不友好,一聽便清晰無比!
倒不能說姬泰蠢笨,只能說,姬泰此人,愛憎分明!
姬泰不喜歡從農,而姬泰在從農的面前,更沒有幾分薄面可言!
酒肉穿腸過,從農悠閒的搖了搖頭,散漫的說道:“憑什麼告訴你!”
姬泰不屑的瞪着從農,片刻之後,只見姬泰對皆獒微微的招了招手,皆獒心領神會,便從自己的宙囊之中取出一箱黃金!
黃金錚亮,司辰看着那整箱整箱的黃金,不由得手癢!
而極其愛財的從農,卻表現的忒淡定了一些,這是姬泰沒有預料到的,但是司辰卻毫不覺得意外!
姬泰語氣平穩的說道:“那我們便做一筆生意,如何?”
從農輕笑,淡淡的說道:“你的生意,我不做!”
姬泰隱隱有些怒意,他威脅着說道:“從農,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從農哈哈大笑,彷彿聽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他說:“姬泰,你算哪根蔥?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要知道,你姑姑當年,在我面前,也沒你這般微風呢!”
從農提起姬姬,似乎激怒了姬泰,姬泰眼色一變,皆獒便立即上前,只是皆獒的手沒還未觸碰到從農,從農便飛身而起!
那些圍繞在從農身邊的環肥燕瘦,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皆是受驚的大叫着四散離去!
青鳶的目光一直緊緊的追隨着皆獒的一舉一動,司辰着實替青鳶捏了一把汗。在他看來,青鳶對上皆獒,是毫無勝算可言的!
司辰悠長的嘆了一口氣,又深深的唾棄自己!
明明下定決心不管青鳶的事情,可是一想到楓楊,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關注青鳶,甚至想要去幫助青鳶。
司辰在心中深深的唾罵自己!
司辰忿忿的嘟囔了一句:“就不能要點臉嗎?”
青鳶怔怔的看着司辰,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冷箭,朝司辰射去!
司辰尷尬的笑了笑,不自然的解釋道:“我是說姬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