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盒子被人抱了出來擺在臺上。
盒子長有一米多,寬約半米,正中偏上的地方有着根微黃的乾癟蘿蔔,四周全是細長的參須,在盒子裡被人擺成漂亮的造型,數量足有十幾二十根,紅色的絨布襯托着,即便是隔得遠,莊劍也看得清楚。
人蔘挖掘最要注意的就是參須,也不知道是什麼個原理,吃的時候個個都要吃主幹,可是買的時候,參須斷了一截,價格就差了一倍,要是這根老參只有主幹,周圍這些細細的根鬚都被扯斷掉,估計賣出去就和三十年的差不了多少。
“這要是賣掉恐怕能在西湖邊買套房了。”莊劍嚥着口水眼睛放着光。
根叔給出來的藥膳配方都還只是幾年十年的野生藥材,像是這樣高年份的,就算有了藥方,光是這一株人蔘也成不了藥膳,莊劍心裡沒有一絲把它吃掉的願望,第一個念頭,就是有可能拿到手,一定要把它給賣掉。
“土包子。”旁邊有人小聲的嘀咕着。
莊劍臉紅了紅,急忙低下頭,隨後就聽到那人說道,“這就是一條命,賣掉,我看你是窮瘋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出這樣一個人來,我看武林大會的門檻是越來越低了。”
金總在旁邊懟道,“關你屁事,我們就是賣也不會賣給你,當蘿蔔吃了你也沒有機會到手。”
那人呵呵冷笑,“金大胖,你有本事拿到?呵呵,幾年不見,看你的樣子內力不見長,這臉皮倒是厚了不少。”
“何大雞爪,有本事就和我擂臺上見分曉,不見長?敢上去我保證把你打出翔來。”金總氣呼呼的往前走了一步怒視對方。
“你敢上我就會上,正好藉着機會把我們的恩怨給解決了。”那人說道。
莊劍恍然大悟,搞了個半天,原來是金總的仇家,自己只是因爲和他們走得近了纔是被針對,就說嘛,好好地這裡誰都不認識,怎麼會有人莫名其妙就出言針對。
“別理他,這是神鷹門的何掌門何無道,跟我們鐵掌門是老對頭了。”錢哥在莊劍耳邊小聲的說道。
何無道聽到了這邊的介紹,狠狠地瞪了莊劍一眼,“這位就是重出江湖的金剛門莊掌門?好好的不再家裡待着跑出來浪,你是覺得靠上了金大胖可以飛了?”
莊劍正對自己受到無妄之災感到不爽,聽到何無道的話,仔細的打量着對方。
乾乾瘦瘦,果然就像是雞爪一樣,到處都是骨頭,一雙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只是怎麼看都是一副奸人的模樣。
“我又沒有和你一樣長了雞翅膀,飛是沒辦法飛了了。”莊劍說道,“要不何掌門飛一個給我看看?”
“你……。”何掌門氣得臉都黑了,哼了一聲轉頭看向旁邊。
金總高興地衝他豎了個大拇指,莊劍得意的笑笑,周圍有聽到的,忍住笑意,急忙把臉轉到一邊。
“走,不要理他,我們上去報名。”金總拉着他就走。
有了百年老參做獎品,臺前已經圍了一大羣人,幾個工作人員記下了各自的身份後,拿出擂臺文書讓人畫押簽名。
“還有這個?”莊劍沒有細看,隨便掃了幾眼,大拇指在印油上壓了壓,在紙上留下了指印。
人人都簽了,看不看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就像是買房買車的合同,你就是提出了異議,最多也就是不買,難道還有本事讓他把合同給更改掉?
“當然了,雖然說是點到爲止,可是比鬥總會有損傷,籤這個,就是免得有人下了擂臺還糾纏不休。”金總解釋着。
拿着紙巾擦拭着手上的印油,兩人擠出了人羣,莊劍回頭看着身後幾十號身影,忍不住問道,“不是說一共就三十多家門派嗎?一家兩個也就是七八十號人,怎麼這裡我看都不止這個數?”
臺上還站着十大門派的掌門,莊劍之前逛攤位就看見了不少五六十的老頭,去掉這些,想起餐廳裡將近兩百號人,感覺多了很多。
“我們這些小門小派是兩個名額,可是上面的。”金總比了比,“他們每家都是五個,人數當然就多了。”
“爲什麼他們可以五個?”莊劍回頭看了眼。
金總聳聳肩,“他們實力強,最關鍵的,身爲組委會的一員,每屆武林大會的花費都是他們出的,誰要是不滿,簡單,直接站出去說自己願意分擔一份,再連拿幾屆冠軍,保證以後也可以站在臺上。”
練武之人那個不是大肚漢,莊劍想起兩百號人一天的花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五個少了,起碼應該給他們六個。”
臺上,掌門排成一列,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熱鬧的場景,一臉的欣慰。
恆華道長眯着眼看着擠出人羣的莊劍,往古月大師身邊湊了湊,“這個金剛門許多年不見出來,這第一次的就上臺打擂,要不要讓下面的人放放水?”
古月大師搖搖頭,“不用,金剛門的橫練了得,只要莊掌門不是太差,能夠得到一半的傳承,安全下擂還是沒問題的。”
“這麼說,你見識過?”恆華道長眼睛一亮。
金剛門退出江湖的時間太久,當年也是極少參加武林大會,恆華道長只是從書裡知道一些狀況,還從來沒有見識過,聽到古月大師的話,頓時來了興趣,“他們的橫練功夫有多厲害?”
古月大師看着莊劍,回憶了一陣說道,“當年我還是個小沙彌,有次外出遇到了幾個盜賊,眼看不敵,有個大漢出手相救,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那一代的金剛門掌門。”
“明晃晃的鋼刀劈在身上,連條白印都沒有留下,大鐵錘打在背上,那大漢身體都不晃一晃,幾招就把盜賊給打翻在地,雖然那個時候我的武功纔剛入門,可現在回想起來,那身橫練功夫已進是大成,恐怕就是你我,都沒辦法傷得了他。”
恆華道長吃了一驚,“這麼厲害?爲什麼江湖上都很少聽到這個名字?”
“誰知道。”古月大師看着莊劍,“當年能夠在武林大會拿到掌門令的,沒有一家是好對付的,別忘記了,那個時候沒有組委會,大家都是平起平坐,也就是這幾百年來傳承出了問題,纔是分出了高低,要不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