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門的一瞬間,將房間變成密室
霍普金斯不是個蠢貨,他在這一句話的提醒之後,立刻就想到了幾種可行的手段,比如,將死者的手攥成一個圈,然後找一根結實一點的橡膠繩,穿過這隻手,然後繞到門把手上,再打個最簡單的活結就行了。
這樣,只需要在開門前,將鑰匙塞進活結裡,那麼橡膠繩脫離門把手的一剎那,彈性自然就會將鑰匙拉回到死者的手裡。
當然了,爲了讓死者攥着的手,正好保留着能握住鑰匙大小的姿勢,還需要有個東西一直撐着這隻手。
現在想來,死者很可能在開門之前,手裡握着的一直都是那個餐叉,只不過,是餐叉的頂端位置,等到鑰匙被收縮回來,那麼叉子被彈了出去,這纔出現了餐具被崩飛出老遠的情況。
至於那根橡皮繩是怎麼回收的,其實更簡單了,就把攥着橡皮筋的手往袖子裡一揣就行了,因爲房間內一開始是黑的,需要開燈才能看清裡面的狀況,而當時,夏洛克需要先按下牆上燈的開關,這段時間,他的手
等等!!
“吱嘎!”一聲,霍普金斯一腳踩在了剎車上,讓後排的夏洛克和南丁格爾都跟着劇烈的一晃悠。
車子周圍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頓時打起了12分精神,咔咔咔的把槍全都掏了出來,謹慎的朝着四面八方瞄準,護送的其他裝甲車頓時探照燈全開,將整條街都照的燈火通明,諾帕和格雷格森隊長更是一猛子推開自己乘坐的車輛的大門,直衝過去。
而車廂內,霍普金斯轉過身,用一種完全懵了的眼神看着後座上的夏洛克,就那麼瞪了半晌,這才眨巴眨巴眼睛:
“可是.可是當時第一個把手伸進去的人,是你啊。”
夏洛克點了點頭:“是啊。”
“啊?!!!”
霍普金斯此時此刻的表情,就像是聽到了夏洛克說,他其實是但丁大人遺留在民間的私生子一樣.
哦,不對,按照夏洛克這些年來所展現出來的驚人行事作風,以及怪物一般的強悍實力,他說這話,那還有真有這個可能性。
所以,霍普金斯比他是但丁的私生子還要震驚,他反覆的張着嘴,但是憋了半天才蹦出句話來:
“你殺的人?”
“對啊。”夏洛克繼續跟個沒事人一樣:“我不是最開始就說了,我的保護目標,一直就只有南丁格爾一個人,所以我去管其他三個人幹嘛。
你也說了,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殺了就殺了,伱們審判庭不用給我頒獎章。”
沒有人能用語言描述出此時此刻的荒唐氣氛
“可是.可是其餘兩個人殺就殺了,沒有人會管你,但貝魯教宗還不能被處以死刑啊!”霍普金斯叫喚着,有一種整個人都繃不住了的感覺,顯得有些失態。
“啊,我也沒注意審判庭到死有沒有宣判他的死刑,但是我就是殺了.應該沒問題吧。
因爲他終究是曾經的開膛手之一。
還記得我說了,有一個修士在前一天的晚上,被人分屍之後扔到了泰晤士河裡麼。
其實,那天是我跟納丁.貝魯教宗提起了他虐殺兒童的事情,並相約晚上見面,他原本是將走廊外的人都暫時支開,因爲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和我接觸過。
但是那位修士有些過於虔誠了,他離開後,有些擔憂自己主人的安危,想要回來再看一眼,所以.他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這才導致了納丁.貝魯教宗將其殺死,而他的手法也坐實了他是開膛手的身份。
當然,第二天我就再次和教宗又見了一面,幫那位修士報仇了
總之,既然我受到邀請,加入了開膛手一案之中,我自然可以隨時殺死案件相關的兇手,這合情合理”
“.”霍普金斯沒有再說話,只是繼續啞口無言的盯着夏洛克。
這傢伙殺了一個教宗!
可是這傢伙連帝國皇帝都殺了啊,卻依然能安然無恙的走出了血牢,那麼即使他此舉真的不合情合理,又能怎麼辦?
就在這時,車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哎,怎麼回事?”格雷格森扯着大嗓門,無比驚慌的喊道。
霍普金斯這才緩過了神來,然後將裝甲車的車門擋板降下來一些,緊接着便看到了外面的諾帕,以及眉眼間有些憂慮的華生。“哦,沒事,操作失誤。”他擺出一副略顯尷尬的表情,解釋着。
“操作失誤?”
“嗯,這些天實在是有些累了,剛纔腳不小心踩在了剎車上。”
格雷格森皺着眉,看到了南丁格爾小姐還很安全的坐在車廂內,然後試探性的問道:
“南丁格爾閣下,您沒事吧?”
南丁格爾的內心應該是經過了反覆的掙扎,但是表情上卻沒有展露出來一絲:
“當然沒事,只是還有些緊張。”
她安慰般的道。
聽到這,格雷格森這才終於放下心來,然後很操心的衝着前排的霍普金斯說:“你還能挺得住麼,不然我找個別的人來開。”
“不用了,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
一番交涉後,格雷格森隊長終於回過身,安撫情緒般的朝着周圍的守衛們揮了揮手:“沒事,繼續前進,我知道大家很辛苦,但是困了的,就給自己兩個嘴巴子,清醒清醒,熬過今天就好了!”
就這樣,短暫的整備之後,車隊繼續向着倫敦城區的南側前進,那裡是還沒有鋪設好電路的區域,煤氣燈的火光已經漸漸的進入了衆人的視線。
車內霍普金斯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對勁,待到車子前行一段距離後,他終於問道:
“所以說,你是開膛手?”
“當然不是。”夏洛克道:“我在只是在開膛手動手之前,搶先出手,把那三個人給殺了。”
這番話說的還是很隨便,但是那股子詭異荒唐的氣氛愈發濃郁了
“可是.你爲什麼這麼做,搶先殺掉那三個人,沒有任何意義啊,你還是無法確定,真正的開膛手到底是誰?”
“我已經確定了啊。”夏洛克糾正道。
“.”霍普金斯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我要跟你說多少遍,我不是開膛手。
就算你對於那個開膛手的所有推測都和我相符,但是你依舊沒有任何證據。
而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對我所有的質控,其實都不成立。”
霍普金斯的語氣很平靜,就好像是他真的是一個無辜之人,所以才能面對夏洛克的指控如此的泰然自若,甚至還想着怎麼打消對方的疑慮,讓他將精力放在尋找真正的兇手身上。
然而,夏洛克只是有些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一般:
“哦,原來你一直覺得,我沒有證據啊。
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我沒有說清楚。
其實證據一直就在你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