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洞穴裡搖晃的程度很是誇張,用天塌地陷末日一般來形容,也是恰如其分。
在洞穴裡站着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在那時候站直了身子,那些與活人完全不同的冤孽也是如此,一個個的都變成了滾地葫蘆,滾了幾圈後,勉強趴着才能穩住身子。
最蛋疼的人貌似是莽千歲。
它的體型是在場的人跟冤孽之中,最爲龐大的。
再加上這孫子還是一條蛇,沒手沒腳很是吃虧,雖說我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它不用點“特異功能”來穩住身子,但是........
“操操操操操!!!”
莽千歲一邊來回的滾着,一邊就在衝我們喊:“你們趕緊過來托住我啊!!”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誰他媽管得了你啊?!”方時良很不客氣的大吼了一聲,跟個癩蛤蟆似的,死死趴在地上,不敢有半點動作。
“我用不上氣了!!”莽千歲的語氣之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驚訝跟恐慌:“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啊!!”
“我還不是一樣!”方時良欲哭無淚的說道:“要是能用得上氣,我還至於這麼狼狽嗎?!”
“師父!!這地震還得持續多久啊?!!”我一隻手拽着胖叔,以藉此保證自己不會被晃飛出去,另外一隻手,則死死的拽着左老頭:“這地震應該只能影響到我們啊!爲毛那些冤孽也站不住了?!”
“不老山開門了就是這樣!!甭管是凡夫俗子還是天上的大羅金仙!!全都得慫着!!”左老頭大聲回答道:“上回我進不老山的時候更鬱悶!!我他娘還是跪着進去的!!”
“那不老山可佔你大便宜了!”我哈哈大笑道。
“廢話!!哎不是我說!!你這孫子也不帶這麼孫子的啊!!”左老頭罵罵咧咧的喊着,一腳踹開了我拽着他的那隻手:“拽誰不好拽自己師父?!死了都不忘拉我當墊背的?!”
“這不是死不了嗎?!”我沒好氣的問道。
“滾!”左老頭罵道。
“不對啊.......”胖叔倒是顯得挺淡定,估計也是因爲自己體重佔優勢的緣故,所以在那種
危急關頭,他是衆人裡最冷靜的一個:“這裡都搖得這麼厲害了,怎麼還沒塌啊?”
聽見這話,我也猛地反應了過來。
是啊。
這種比地震還要可怕的搖晃幅度.......怎麼沒把這個洞窟給搖塌了??
“這裡是不老山的門外,想要毀了這個洞窟,比登天還難!”左老頭滿臉凝重的說道:“咱們再耐着性子等等,門正在開呢!”
“左老爺子!上次你去不老山!也是這樣進去的?!”瞎老闆大聲問了一句。
一聽這問題,左老頭也顯得有些無奈,唉聲嘆氣的說:“不是啊,不老山的位置會變,進入不老山的地方也會變,包括它開門的這些方式.......他孃的跟你解釋不清楚啊!”
伴隨着一陣猶如悶雷般的巨響,整個洞窟搖晃的幅度,忽然又增加了幾分。
那時候,連胖叔都有點抓不住了。
“小袁!!你別抓我行嗎!?”胖叔急得都快哭了:“你旁邊就有石磚!!你扣着石磚那縫就行!!我要穩不住了!!”
“哦哦!!好!!”
就在我把手鬆開,轉而要去扣住石磚邊上的縫隙時,只感覺眼前忽然白了一下,隨即,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感,霎時就從眼睛這一塊傳了出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用了加強三千六百多倍的閃光燈晃了眼睛一樣,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咋了?!!”胖叔大吼了起來,語氣裡也有着難掩的痛苦:“啥情況?!剛纔是不是有人開燈了?!”
“哎呀我操!!我的眼睛!!”吳秋生痛苦的"shen yin"道。
“狗日的!!是不是度生教的孫子使詐了?!”方時良特別憤怒的吼着,似乎都有種找度生教玩命的意思了:“操!我就知道那幫孫子憋着壞呢!”
“放你孃的屁!!”葛道士當時就罵了起來:“我們還沒這麼孫子!!使個屁的詐啊?!我們的眼睛也中招了!!”
“度生教使詐?!”瞎老闆的聲音也隨之傳來,語氣裡滿是迷茫:“啥情況啊??你們眼睛咋了?!”
“不是我們.......是我們頭頂上的那團光!!”曇先生冷不丁的喊了一聲。
聽見這話,衆人都齊刷刷的擡起了頭來,一邊痛苦的眨着眼睛,一邊往天花板上望了一眼。
果然,如曇先生所說的那般,剛纔那猛地一閃,其實是我們頭頂上的那團白光在作祟。
在不久前,這團白光還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飄飄蕩蕩的,停着的位置還挺高。
但在此時此刻,這團白光卻已經飄了下來,跟我們的距離,不過三五米遠。
打眼一看,壓根就看不清這團白光的整體形狀了。
一眼望過去,盡是刺眼的白光。
“這些東西要壓下來了!!”吳秋生驚呼道:“咱們趕緊跑吧!!”
“跑個屁啊?!”左老頭氣得直罵街:“這就是咱們進不老山的門!!”
就在左老頭跟吳秋生解釋的時候,這些白光,依舊在持續着往下飄來的動作,而且速度還不緊不慢,能讓我們很清楚的觀察出它飄來的過程。
大概過了半分鐘不到的樣子,這些白光,就距離我們頭頂不過一米多遠了。
聽見這陣突如其來的怪響,衆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就把剛纔聚集在白光上的注意力,都給收了回來。
“啥聲音?”左老頭有些納悶,一邊扣着石磚的縫隙,一邊左右看着,似乎是想找出這陣怪響的來源。
“好像是什麼東西碎了........”胖叔回答道,也是滿臉的迷茫。
“碎了?”左老頭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表情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我操這是要........”
左老頭後面的話,應該就是用來給我們解惑的答案,但在那時候,他卻沒能把這個答案說出來。
等到這個答案大搖大擺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時,一切都晚了。
在衆人都還眼巴巴的等着答案時,託着我們身子的石磚,毫無預兆的就垮塌了下去,而且這種垮塌,是沒有過程的那種.......怎麼說呢.......
沒有如同多米諾骨牌那樣,猶如蔓延般的垮塌。
對!!
就像是這些石磚忽然憑空消失了似的!!我們身下的地板,瞬間就變成了空氣,我們往下掉的時候都看不見半塊石磚的蹤影!
“塌了!!!!”左老頭竭盡全力的吼出來了最後兩個字。
“你倒是早說啊!!”我在往下掉的時候,一把就拽住了左老頭,欲哭無淚的問他:“你不是說想毀了這洞窟比登天還難嗎?!!這怎麼塌了?!”
在我問左老頭這問題的時候,剛纔還漂浮在我們頭頂上方的白光,此時就跟打了雞血吃了興奮劑似的,毫無預兆的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壓了下來。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這團刺眼的白光,就將我們衆人正在向下墜落的身體籠罩住了。
說真的,當時我的感覺就跟暈過去了一樣。
沒有落地的碰觸感,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有種半睡半醒的意思。
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霎時間,我就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有點不對勁了。
那時,我是躺在地上的,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見了某些特殊的東西。
這些特殊的東西,便是我身下壓着的,那一塊塊猶如碧玉一般的石磚。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