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
“兩位,地下黑拳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今晚更是如此,要麼認輸,要麼被打到認輸,要麼是打到爬不起來。呵呵,觀衆們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你們兩個隨時準備開始。”
趙權說完就退到一旁,將擂臺交給了兩人。
“張郃,你就是金銘那傢伙藏着的王牌?”樑博斜抱着雙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打量張郃,不屑的問道。
“我不是誰藏着的王牌,我就是我!”張郃眼神清澈,神情堅毅道。
“赫赫,小夥子中氣挺住的嘛。”樑博發出一陣譏誚冷笑,傲然道:“我就是我?你咋不說你是不一樣的煙火,狗屁玩意,都到這裡還說這些廢話,有意思嗎?張郃,不管你是不是王牌,在我面前都要變成廢牌。”
話音還未落地,樑博雙腳蓄力猛地一蹬,身體頓時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出,揮手成拳帶着風聲砸向張郃腦袋,這剛一動手就沒想給張郃留過後路,盡往危險部位上招呼。
砰!張郃近乎本能的擡起手臂擋住這一拳,在樑博拳上暗勁的撞擊下後退一步,幸好之前心中已經有所防備,要不然光是這拳就夠他受的,要是換個身子單薄點的,光是這一下就已經摔到了。
“嘿,有點能耐。”樑博揮出這拳之後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站在原地冷笑道。
張郃漲紅的臉上寫滿憤怒。
“偷襲,樑博這種身份竟然還玩偷襲?”
“我說你沒病吧?這也叫做偷襲?這裡是地下黑拳,原本就沒有規則,哪裡來的偷襲。”
“說的就是,誰能站到最後誰就是勝者。”
……
隨着樑博的主動進攻,開胃菜拉開序幕,一羣人頓時無比興奮的叫了起來。
“樑博,你下狠手?”張郃死死盯着樑博,感受手臂傳來的那種痠疼,昂着頭一字一頓的問道。
“我說你難道是個白癡嗎?金銘那個混賬是不是酒喝多了,否則怎麼會安排你這種笨蛋上臺,這裡打的是地下黑拳,你難道不知道嗎?”樑博嘴角露出嘲諷笑容,顯然對張郃的表現充滿譏諷。
這不就是個愣頭青嗎?
雖然樑博不清楚張郃的底細,也不知道趙卿師爲何會安排這個人來當開胃菜,但衝對方現在的表現就足以讓樑博如同貓捉老鼠般沒有絲毫仁慈憐憫的折磨。
“你說得對,是我想的太過簡單,認爲這地下黑拳是有底線和規矩可講的。現在看來,我確實是有點幼稚。”
“也罷,我早就應該看穿這裡,這就是一個只認錢的地獄。既然是地獄,不想失敗的話就只能將所有挑戰者打敗。樑博,你是趙家培養出來的白銀巔峰拳手,要是將你打殘打趴下,相信趙家絕對會十分心疼的吧?”張郃眼神突然一變,幽幽的說道。
不知爲何,碰觸到張郃這種眼神,樑博有種莫名其妙的陰寒感覺,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將所有負面情緒驅趕出去,再度揚起拳頭,臉色猙獰,朝着張郃吼道。
“知道你樑爺的身份還敢這樣叫囂,張郃,你死定了。”
咻!樑博飛身上前,再次主動發起攻擊。
接下來的畫面讓場邊的觀衆都爲之驚歎歡呼不已。
樑博被趙家封爲白銀巔峰的拳手不是沒道理的,整個臺上的形勢近乎是一面倒。
面對樑博乾淨利索的出拳出腿,陰狠毒辣的攻擊,張郃全然沒有任何反擊之力,身上不知道已經被打中多少次,光是那“砰砰”響的擊打聲就讓人一陣寒顫,誰都看出來張郃已經完完全全處於劣勢,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張郃,我這一拳是攻向你的腦袋,注意防住哦。”
“這一腳是踢向你的小腿。”
“瞧見沒有?這是肘擊,是空手道中的肘擊。”
……
樑博存心戲弄張郃,不斷的出聲干擾,每次出聲提示卻與攻擊部位完全不符合,這樣不僅可以攪亂對手的心神,而且可以摧毀對手的信心。
在這種地下黑拳的擂臺上,一旦失去信心就意味着徹底失去抵抗能力,隨之而來的就是慘敗。
在衆人眼中,身強如熊的張郃原本應該是一拳就將樑博轟下臺,可現在所看到的這幕正挑戰所有人的想象畫面。儘管張郃還沒有被打敗,但情勢很不妙,節節敗退,而且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是力不從心。
“最多隻要再來幾下,張郃就輸了。”
“需要幾下嗎?沒有看出來嗎?樑博是存心戲耍玩弄張郃。”
“你們看,張郃的腳步都開始踉蹌了,輸是遲早的。”
……
這種級別的對戰完全沒有任何懸念,四周觀衆自然是看的不帶勁,所有人不滿的揮動酒瓶,敲打桌面,揚起拳頭,一股憋在心裡的悶氣刺激他們全都怒吼起來。
“打死他!”
“打爆他的臉!”
“狗屁王牌,金銘,你就是這樣糊弄我們的嗎?樑博,弄死這頭東北虎!””
……
場面剎那沸騰。
當“幹掉張郃”這種排山倒海般的吼聲開始響起時,姬年臉色越發冰冷。
這就是地下黑拳世界嗎?這就是沒有秩序沒有規則的王國?
原來如此。
放眼望去,出現在眼前的這羣人,他們不管身上披着什麼樣的外衣,不管擁有何等光彩亮麗的工作,但只要來到這裡,就會將現實生活中的那些外衣全都脫掉,他們要的就是從一成不變的麻木生活中走出來,要的就是通過這種最強烈的感官刺激喚醒他們心中的慾望。
誰生誰死,在他們眼中都是一樣的,只要夠帶勁夠刺激夠殘暴,其餘的皆無所謂。
宋檀察覺到身邊姬年和李煒陽的不適,勸慰的說道:“無論是誰,第一次進來都是你們現在這種反應,時間長了就會習慣的。一般只要第二次來,就會發現原來適應這些根本不費勁,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地下黑拳確實夠殘暴夠血腥,但那又如何?又沒有誰強迫他們這樣做,你若不願,儘可走開。而只要站在擂臺上,說再多的道理都是扯淡,只有拳頭纔是王道!”
“檀哥,你說的很對。每個人都該爲自己的選擇而負責,但我就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張郃被打殘被打死。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場面中,除了家庭原因之外,更多的是因爲我。因爲我得罪了趙卿師,是我連累他,所以我就有義務救他。”姬年臉色沉穩冷靜說道。
“沒錯,別人死活咱們不管,但張郃必須沒事。”李煒陽雙眼佈滿血絲,擲地有聲的說道。
“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認輸。”宋檀望了一眼擂臺,搖搖頭說道。
同樣的貴賓間中。
當趙卿師看到樑博一腳將張郃踢飛,空中留下一道醒目刺眼的血線時,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臉頰上就像是吸食大麻般有種病態般的緋紅,仰天哈哈大笑,“痛快啊,就該這樣,我要讓姬年那個螻蟻看到,和我作對的下場。可惜啊,要是說此刻站在擂臺上的人是姬年,那該有多好,相信那幅畫面會更刺激更勁爆。”
黃柳宴眼珠一轉,壞笑的說道:“也不是沒有機會。”
“你什麼意思?”趙卿師聞言疑惑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只要咱們運作好,未必就沒機會將姬年推到擂臺。他剛纔鬧出那麼大動靜,讓趙家顏面盡失,相信趙少對他是十分痛恨的吧?”黃柳宴低聲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趙卿師不耐煩的問道。
“很簡單,讓樑博逼姬年出來。”黃柳宴察覺到趙卿師的神情,不敢怠慢的立刻說道。
趙卿師像瞧着傻子般瞧着黃柳宴,“這就是你的主意?這也算是主意?你當姬年和你一樣傻嗎?明知會輸,他還會傻不拉幾的站出來?你就不能長點腦子嗎?”
“趙少,別人或許不會,但我找人調查過,姬年肯定會。”黃柳宴言辭篤定。
“真的?”趙卿師仍然不願意相信。
“是真是假咱們試試就清楚,只是這樣做就要改變最初的計劃,所以我想請示您,要不要這樣做?”
“狗屁的計劃,能直接將姬年打成殘廢,你以爲我稀罕去折磨羞辱那個張郃嗎?趕緊的,這事你去做!”趙卿師揮揮手,看着黃柳宴就要離開貴賓間時突然出聲叫住對方,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шωш ¤тt kan ¤c○
“既然你能逼迫姬年出來,那這個張郃就沒必要留着,觀衆希望看到的是鮮血四濺的畫面,所以你懂的該怎麼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