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荊州水師

那名從船上和龐統一起活下來的侍衛叫孫二,他打小是荊州本地人,在江邊長大,游泳的技術不能說冠絕天下,但也不是常人能比擬的。他游泳的速度很快,就算是累了也能飄在水面歇息。天逐漸亮了,視野也清晰了起來,他被來往的擺渡的船伕給救了起來。

洞庭水賊的猖狂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來往的船伕漁民都曾經向愛民如子的劉皇叔聯名提議過,希望皇叔能出兵討賊。不過劉備兵馬雖然善戰,但都是北方老部隊的底子,善於弓馬刀槍以步卒居多,水師就寥寥無幾,根本不成編制。

荊州水軍在劉表時期是很強大的,後來劉琮做了荊州之主後,畏懼南下的曹操,不敢抵抗,把荊州之地拱手讓給了曹操。曹操的戰表中也曾寫道:“兵鋒所向,劉琮束手。荊襄九郡,望風來歸。”因此曹操也是堂而皇之的接收了荊州水師,更是提拔原荊州水師的將領蔡瑁張允爲上將軍,日夜操練荊州水師,準備圖伐江東。

當時曹操以蔣幹爲使,想勸說周瑜投降自己,周瑜知道蔣幹來意,並不點破。而且是熱情接待,大擺宴席,更是讓豔名滿天下的小喬來獻舞。把蔣幹喝的迷迷糊糊的,晚上拉着他同榻而眠,半夜估計起身和呂蒙商量“軍情”,他們多次提到“北方來人”引起蔣幹的懷疑,在周瑜放文書的桌子上,蔣幹還發現蔡瑁張允的“投誠書”,他歡喜的拿起這份竹簡,以爲發現了什麼天大的機密一般,匆匆的跑回了曹操的北方大營。

曹操一時不查,中了周瑜的“反間計”,剛殺了二人就後悔了,但沒有辦法,只能讓于禁毛介接任水師的正副都督,外加龐統暗中使壞,向于禁提議用鐵索連接戰船就能克服北方人不適應江上風浪,這纔有後來的火燒赤壁。

這一場大火把曹操燒的元氣大傷,百萬大軍不剩一成,但這也苦了荊州水軍。荊州有兵馬近三十萬,但過半是水師。這十幾萬水師加上曹操北方帶來的三十萬青徐水軍全部夭折,劉備後來接收荊州後再也沒有力量控制荊州全境了,費了好大力氣才收復荊南四郡。當時劉備收復荊南四郡後,兵力得到擴充,但全部兵馬不過五萬,只能佔領重要城鎮,境內的盜賊橫行就有心無力。

局勢慢慢穩定住,劉備先後發動幾次大規模剿匪活動,但都是針對山賊、強盜、馬賊、土匪等陸地上的匪寇,但洞庭湖的水賊,因爲沒有水師,只能望洋興嘆。

荊州在諸葛亮的經營下日漸強大,他在內政上簡直就是無懈可擊的奇才,各方面的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劉備的軍隊目前已經擴充到八萬,其中有一萬水師,不過這八萬人除了劉備北方帶來的兩萬精銳戰鬥力頗爲強悍,其餘目前都是新兵,戰鬥力還不足,荊州的一萬水師掛在關羽名下,但目前的實際統領是其子關平,爲了加強水師戰鬥力,關平接到命令,讓他率領全部水軍前來洞庭湖剿匪來增加部隊的戰鬥經驗。

當地漁民聽說,也是拍手稱快,老百姓纔不管統治者是曹操劉備或者是孫權,他們只是想能有一個平穩安定的生活。能有一口吃的,能讓他們贍養自己的妻兒老小就好了,每次水賊來了雖然不取其性命,但辛辛苦苦數日賺的錢財都被搶走,回到家在看到妻子期盼的眼神,孩子嗷嗷待哺的神情,他們的心裡就十分的不好受。

孫二一聽說大部隊來此,不用自己刻意去找了,自然是十分高興的。望着眉飛色舞的越說越興奮的船伕,他總有幾分擔心,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荊州水軍的調動他在府衙中的時候都沒聽說過。

“老人家,這荊州水師來此,你是怎麼得到消息的?”孫二詢問道。

“當然是親眼看到的,就在江北三十里處,劉荊州的水師已經紮下營寨了。當初老漢還以爲又碰見水賊了呢!嚇的動也不敢動,老老實實被帶進了營帳,是一個姓關的將軍跟老漢說他們是荊州水師,我們不用害怕,截下老漢的船就是想問問湖內的情況,好方便剿匪。”

孫二一聽頓時精神大振,看來錯不了,應該是關平將軍帶人來了。他趕忙對那船伕說:“快快,你就帶我去荊州水師的營地。”

江北荊州大營內,關平正在和魏延黃忠商討作戰計劃,通過昨晚的幾個漁民船伕提供的情報,關平已經對洞庭湖內的水賊有大概的瞭解。水賊雖然多,但主要有三大勢力,分別黃巾軍,青鯊幫,和錦帆賊。

原本錦帆賊是洞庭湖第一大勢力,橫行長江和洞庭湖,荊州內的一切水路要道都有錦帆賊的身影。爲首者是後來的名將甘寧,後來甘寧投奔江夏太守黃祖後,錦帆賊頗得黃祖照顧在洞庭湖氣焰不可一世。在建安十三年,甘寧因和黃祖的矛盾鬧的不可開交,甘寧帥軍投奔江東孫權,他帥軍大部爲手下的錦帆賊,甘寧的勢力從此退出荊州。餘留下來的錦帆賊也精銳盡失,再也不能雄踞洞庭湖了。

青鯊幫取代了錦帆賊的地位,一時風光無限。不過沒過多久,赤壁之戰爆發,荊州大亂打成一鍋粥。北方很多盜賊勢力看有機可乘,紛紛來到荊州,其中就有在北方已經幾乎被消滅的黃巾軍。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爲漢王朝覆滅敲響第一聲喪鐘的黃巾軍被各地涌起的軍閥紛紛剿滅,自從青州軍黑山軍這兩隻黃巾最後的精銳被曹操收編後,張角掀起的“黃巾浪潮”基本已經名存實亡。

他們趁着荊州大亂,殘餘勢力從北方來到荊州,很快就打下一片天地。水賊出身的鯨鯊幫根本不是其對手。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黃巾軍不僅佔領了洞庭湖一些要道,還控制了周邊一些村鎮,不過後來在劉備的打壓下,現在陸地上的地盤盡失,勢力也只限於洞庭湖區域,跟當年縱橫荊州的錦帆賊是沒辦法比的。

此時在洞庭湖內,十分落魄的錦帆賊和青鯊幫聯手共同對抗黃巾軍,最近斗的激烈,龐統和貂蟬那晚遇到的火拼,就是幾方相爭相鬥的一次而已。劉備在得知洞庭湖現在的情況,臨時起意,把還沒有訓練完畢的荊州水軍臨時拉來,徹底消滅這幾股盜賊。

就在關平和魏延黃忠商議軍情的時候,一個傳令兵匆匆而來。

“報,將軍,有一人自稱孫二,說是新任命的耒陽縣令的親兵,特來求見將軍。”

“耒陽縣令的親兵求見我?我和他沒什麼交集呀!這樣,你把那個孫二帶到這裡來。”關興下命令道。

“是,將軍。”

在關平傳令兵的帶領下,很快孫二就來到了關平的帥帳,一進來孫二“撲通”一下就跪下來,急切的說道:“將軍,耒陽縣令龍五在前日晚赴任途中遭到洞庭水賊的襲擊,身中一箭,現在性命危在旦夕。在下是奉命特意向將軍求援的,求將軍速速發兵。”

關平聽聞,一拍帥案道:“這些水賊也太無法無天了,竟敢連主公任命的官員都敢襲擊。”

龐統和關平沒有交情,是死是活關平其實並不在意。但是劉備與荊州的諸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些賊子如果看打着劉備旗號的兵馬,官員或者是運送糧草軍械的隊伍是不可以騷擾襲擊的,否則就立即雷霆之勢剿滅。

強盜土匪還真有不信邪的,騷擾襲擊了幾次,然後都被劉備集中兵馬剿滅了。從此立威力後的劉軍再無人敢騷擾,而此時這些水賊敢頂風作案,這相當於在打劉備的臉,也是不把他們這些荊州軍放在眼裡。古人最中面子,可以送去女人衣服激怒對方主將出兵,這些事情放到現在是無法想象的。

關平覺得自己剛帶兵前來,沿路已經放出風聲,這些水賊不可能不知道。此時此刻還敢劫掠官員,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其實他那裡知道,人家水賊忙着火拼根本就不知道他來的消息,加上他行軍過快,水賊的探子還沒來得及回去稟報。

劉備跟水賊約定的這些事,龐統一概不知,一路遊山玩水不亦樂乎,根本就沒打出劉備的旗號去上任。再說就算他打出劉備的旗號,在江面上斗的激烈的幾股水賊能不能看的清楚還兩說呢!

“孫二,你家縣令現在何處?我親自帶人前去相救。”關平說道。

一邊的魏延趕忙勸住:“將軍,情況不明不可深入險境,末將願帶人前往。”此時的魏延剛剛投降劉備不久,軍階也不過是一個偏將,現在的職位是前軍副將,跟關平這種一軍統帥自然是無法相比。

“這樣,魏將軍你點齊兵馬,隨我一起去看看。全當打探敵情了,如果遇到水賊,就地消滅。”關平下令道,同時他向黃忠一拱手道:“老將軍就麻煩您鎮守營寨了,我們走後大寨如遇敵情就全看老將軍的了。”

魏延低頭撇撇嘴,當初斬殺長沙太守韓玄帥軍起義歸降劉備是他主導的,沒想到忠於舊主的黃忠反倒讓劉備孔明重視。他魏延被孔明說成是“不忠不義之徒”,要不是劉備下令,他早就被孔明斬殺了。

“關將軍客氣,老夫用性命擔保,如果大寨有失,黃某提頭來見。”

交代完大寨的事情,關平立刻點齊兵馬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打算去會一會這些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水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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