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還真把我給嗆懵了。
“找死...我這..我這怎麼又找死了？”我瞪眼瞅着翟三爺，這香燭店的老頭兒，說話東一棍子，西一榔頭的招呼啊，我這聽得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哼...”老頭兒冷哼了一聲，“找死...說你找死你是一點兒都不虧，恐怕不光是我，就是你家族師門中人瞅見了，也得說一句找死！”
“不蒙祖威，不承師名，說出起來光彩，可這...得誰幹出來了！”老頭兒瞥了我一眼，“就你...八字薄命格弱，前半秒喘着氣兒，後半秒直接蹬了腿兒都不是沒可能的，你出了師門家族，本就是個錯！”
“再者說了，人家不蒙祖威，不承師名，好歹是有幾分保命的本事，可你呢...傻小子一個，三分半的本事都沒有，就敢攬事招魂兒，瞎折騰...瞎鬧！”
“在這江湖路，陰陽道兒上晃悠着，就現在這平妥年間，也是腦瓜子彆着褲腰帶，若真是世家之輩，逢人見鬼還能憑着祖上三分名聲兒保個安危，若是不知底細的...即便是一刀抹了你脖子，你家裡人也沒話兒說，生瓜*一個，沒那麼大面子！”
老頭兒瞥了我一眼，“不管你啥人了，說一句情面話兒，哪來的趕緊回哪去吧，要出來闖蕩，起碼也得學兩成兒本事吧，就你這...丟了祖上名聲兒是小，丟了命...那可就啥都沒了！”
老頭兒這一頓話，抑揚頓挫，這句句帶刺兒的話，可是句句說的我無話可說。
我愣在那，這老頭兒說的不錯，說的在理，我這生伢子菜一個，沒能耐沒本事，說是找死也是毫不爲過，可是...門兒我踏出來了，就走到這...我能回去？
老頭兒瞅我愣在那，問了句，“咋啦...我老頭子說錯了？”
“沒..您老說的對，說的一點兒不錯！”我搖頭兒說了句。
“沒錯就行..沒錯你就聽我的話兒，收拾收拾，從哪來的回哪去吧，那什麼九道衚衕你也別找了，找着這你也白鬧！”老頭兒揮揮手，言語了聲兒。
我愣那瞅着他，愣了幾秒，那老頭兒擡頭兒瞅了我一眼，“咋了...還不服氣？”
“不是不服氣...是我，是我....不能回去！”
我搖搖頭，語氣說着就有幾分苦澀，踏出了門，我要是這麼縮腦袋，狗屁不是的回去了，別說家裡人怎麼看我，就連我自己絕對都看不起我，再者說..小花旦兒，程曦的事兒還沒落得乾淨，房頂兒上的一摞子黃紙還沒落得妥當，老爺子那，我可保不準什麼！
回去...踏出了那個門，我就沒想着縮腦袋回去，其實...我也就回不去，陳家三代無庸輩，我不敢說扛得起來，但陳家慫人的帽子，我更不敢扣上，我可能是個陳家的庸人，但我....不能成了陳家的慫人！
“不能...爲什麼？”老頭兒擰着眉頭問了句。
“沒有爲什麼，說不能，就不能！”我低聲應了句。
“說不能...就不能，哼哼，人啊，有硬脾氣，可就怕...到時候你想回去，那就沒命回去了！”老頭兒眯眼一條縫兒，瞅我念叨了句。
我沒吭聲，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老頭兒這句話，本來好好的氣氛，說的我正樂呵呢，他這幾句話...我就成了霜打了茄子，但人家說的有錯嗎，沒錯，只是....我這走出來的路，已經是不能再退回去，就像你放了屁，不能再吸回去，一個樣兒！
“哎...該說的我說了，聽不聽就看你自己的了，你小子心裡也別記恨我，我也就是看你小子腦瓜子機靈，提醒你兩句，換個別人，我才懶得懂這個嘴呢！”老頭哼了句。
我趕緊着搖頭笑了笑，“哪能啊，您老教訓的是，我哪能記恨您呢，這說我兩句，這是看得起我，我這要記您恩的！”
“嘿嘿...嘴上不記恨，沒準心裡正一個勁兒的罵我這老不死的呢！”老頭兒樂呵的笑笑，舒了下眉頭，瞅我愣着，“小子...說實話，你出來，家裡應該是不知道吧！”
我點頭兒笑了笑，“對，我這次...還真是溜出來的！”
”哼...我就知道，就你這短命相，恐怕沒人敢你出來闖蕩的！”老頭兒撇撇嘴，“雖然啊....我對你這身世家族挺有興趣，但你這執意不說...我也就不多問了！”
“小子...我有年頭兒不出門了，這稀罕古怪事兒可能見識的少了，但常在江湖闖蕩的，恐怕你一出手就能看穿了底細！”老頭兒瞅着我，“小子..我老頭子雖然沒多少見識，但好歹還有點兒眼力勁兒，容我多問一句，你身上那小東西...可是靈性的很，看你這漢族打扮兒，應該不是南疆的人，這倒騰牲口蛇鼠的，你莫非...跟隴西趙家有關係？”
我心裡一陣苦笑啊，這老頭兒對我這身世還真是着了迷了，不過轉念一想，我皺了下眉頭兒，我身上的小東西....他莫非說的是小蛇，不對啊...昨晚，他出現的時候，我可早就收起來了！
”別多想了...我知道你啥意思！”老頭兒搖搖頭，“昨晚...我的確是去的不晚，沒出手..就是想瞅瞅你小子到底是哪裡的人，可沒想到...嘿嘿，碰見你這麼個廢物*，狗屁沒看出來，也就你兜裡那小東西...哎呀，瞅着可是不簡單啊，那東西叫啥啊，是個啥來歷啊？”
老頭兒這攤開了說了，我也不好再扯什麼，直接說明了，“翟三爺，實話說了...我還真不是什麼隴西趙家的人，那小東西...是我自己家有的，我也不知道他叫啥，更別說啥來歷！”
我這一說，老頭兒跟着嘆了口氣，“哎...我說呢，要說...趙家馴獸倒是真有兩下子，但要能弄出那麼個玩意...嘿嘿，我還真不就服了！”
“通體如血，赤眼猩紅，還能鎮邪壓鬼，那小東西...可是能耐的很啊！”老頭兒點腦袋一笑，“小子....記着，可要把他伺候好了，雖然，這小東西現在是嫩了點兒，撐不了多久威風，可要等個三年五載的，他成了氣候，那小東西..絕對是你保命的底牌！”
老頭兒咧嘴一笑，笑的很舒心，笑的很樂呵！
我跟着笑了笑，這拌嘴的話兒也就到此爲止了，陪他老人家哨了幾句，這說着說着，我有一句沒一句的就往那九道衚衕上扯，可這剛扯了兩句，老頭兒就來了個暫停的手勢，“小子....你小子跟我下套兒是不，這三句半不離九道衚衕，你真當我老東西傻啊！”
老頭子這直白一說，我還真無話可說了，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一咬牙有多問了句，“翟三爺，要不...您就把九道衚衕，給我說了吧，反正您....”
“停停...”老頭一個暫停手勢，“這話題就此打住，別的咱們好說，這九道衚衕的事兒...我是半個字都不會吐得！”
我皺了下眉頭，“您這..您這是爲何啊！”
“別說了...陳年往事，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你就別給我提了，地方都沒了，還提他有啥用！”老頭一擺手，我當下問了句，“您...您是不是認識蔣中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