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着嗓子又喊了兩聲,迎着山谷都是響亮亮的迴音,我愣了半晌依舊是沒聽見那老東西的回覆,搖頭嘆氣的正要往前走,忽然半空中悠悠的一聲吆喝,“回去拿着那包袱,你個瞎眼的東西,你要問的那裡面都有,至於那鐲子.....你就給我等着吧,什麼時候磕頭認師傅了,我啥時候再給!”
老古怪這句話真讓我憋了一口悶氣,不過聽他一說包袱,我趕緊着往回走,還別說,剛纔我沒注意,這回去一望,剛纔的土堆上還真有一個包袱。
我打開一看,我那手機就在上面,仔細倒騰了一看,裡面有張黃皮紙的地圖,打開一瞅,那地圖上居然標註了一條路線,一直是從武漢到了柳州,其間有些特別標示了的車站,旅館,村莊山脈,甚至連一些人的聯繫方式都有。
看到這些,我心裡還真有點兒不是滋味了,說來這老古怪除了拿我鐲子這事兒辦的缺德了點兒,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也算是幫了我不少,單單看這幅地圖,這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這老古怪在我身上,還真能下本錢啊。
我收起地圖,再往包袱裡一翻,裡面還有被黃卷子書,我翻了兩頁,那裡面有圖有字,甚至上面還有老爺子送我的那符印條紋樣式,看起來還有點繁雜難懂,短時間估計我是看不懂了!
不過,我細一想,莫非這是老古怪給我留下的他那門的手藝,看這意思,這是要剛柔並濟,爲了拿下我這個狗屁不會的徒弟,這老東西可真是費勁了心思啊。
我收起了黃卷子書,一瞅下面,最底下又是一封信。
我瞅那封信,心裡不由得就笑了,怎麼這些老傢伙都好這口啊,什麼事兒不直接說,都是暗地裡留下這麼一封信,老瘸子如此,老爺子也是這樣,現在到了這老古怪,嘿嘿,也來這麼一出,看來這老字輩的還都有這癖好。
我心裡樂了樂,趕緊着打開了那封信,這沒想到第一眼看過去就讓我傻了眼,第一頁整整一頁,都是一些罵人的話,什麼狗雜碎,臭鳥蛋,龜孫子之類的,凡是我聽說過的,這裡面都有,沒聽過的這裡面估計也都寫全了,老古怪不愧是老古怪,這辦事兒往往都是這麼不拘一格。
第一頁我自動就省略了,都是千篇一律的罵人的話,等我翻到第二頁一看,這纔算是到了正點子上。
“你個小王八蛋,早就看出你這白眼兒狼來了,就知道你他孃的不應我,這封信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咋樣,好聽不!嘿嘿!”
“哎,該罵的我也都罵了,心裡舒坦了,老子就跟你說說你那些破事兒!”
“首先說吧,那鼻涕蟲也沒啥事兒,半個月自己就死去了,不過你要真想和你那幾個夥計治好了,老子也告訴你,明火離着鼻孔三寸,烘烤半分鐘即可,那東西自己就出來了,不過記得,出來的東西都得給我一把火燒了,那東西下了卵可就麻煩了!”
“再說說你這屁事兒,那張地圖,是我給你已經安排好的路線,明天一早你就按那天路線走,那是最快的,也是最安全的,不過這路上你要多費點兒手腳罷了!”
“醜話咱們先說在前頭,我安排的路,安全、快,但絕不好走,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連這條路你都走不通的話,那即便是到了柳州也是個累贅!也就別跟你家裡那老東西丟人現眼去了!”
“小子兒,記着..這一路上不好走,到時候可別罵老子啊,嘿嘿!”
我看完這封陰陽怪氣的信,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這老古怪秉性不壞,最起碼他對我是這樣,除了脾氣怪點兒,辦事讓人摸不着頭腦之外,這人說來也算不錯。
他給我的這張地圖,我大概的瞅了一眼,這幾乎都是一些鄉村小道的路,很多都是抄的近路,甚至還有過的林子,小山兒之類的,近是近了點兒,但這說來絕對沒大路安全啊,我不明白爲啥老古怪一口咬定這路上是最安全的。
不過現在我心裡也對着老東西踏實了幾分,貌似,他也沒必要害我呀,我趕緊着聯繫盧旭慶,一打電話,那邊兒的人都快急瘋了,陳漢彪一聽是我直接就搶過去電話,扯着嗓子吼,“九斤兒,你在哪呢,現在咋樣,是不是上了黑車,說在哪呢,我這就去救你!”
我趕緊着解釋,“沒事了,沒事了,那黑車已經把我扔在路上了,你們現在在哪呢,我去找你們去!”
這一來二去的說着,陳漢彪讓我說了我在哪,他們說讓我等着過來找我,我說了地方,等了大半個小時,沒想到他們居然坐着那輛私家的車又趕回來了。
後來一說,我才知道,原來陳漢彪這憨子差點兒就把那司機給綁了,這連癩帶橫的,可是軟硬兼施了,最後還是盧旭慶給那司機塞了點兒錢,跟車上的人好說好商量的說了半天,人家才同意回來接我的。
我這面子可是足了,上了車趕緊着跟司機道謝,又跟車上的一羣人一一的倒了謝,到了最後面那個講故事的人那,那人湊到耳邊,皺着眉頭問了我句,“大兄弟,你說說,你到底上哪去了!”
我沉默了半晌,就說了倆字,“大坑!”
我這一句話,那人直接就給嚇傻了,愣了好久趕緊着縮在一邊,這期間他也沒再問我什麼,我也沒再提這事,估計這整輛車裡面,也就我們兩個人明白,這一路上的艱辛啊!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們幾個就到了武漢,本來他們說趕緊找車的,可是被我一口拒絕了,當下找了個旅館,定了一間房,我心裡記着呢,他們鼻子裡的東西可是還沒弄出來,我得趕緊着下手了,不過我心裡多了份考慮,這東西一弄出來,恐怕盧旭慶夫妻倆得多問兩句什麼,我思量着,這該說的事兒,應該給他們抖落兩句了。
在屋子裡,我第一個弄得當然是陳漢彪,因爲他對我的事兒都知道點兒,弄出點兒什麼也不會大驚小怪的,正好讓盧旭慶夫妻倆有點兒心裡準備。
明火三寸,烘烤半分鐘,我讓陳漢彪拿着一個杯子在那接着,打火機在他鼻子前面烤到三分鐘的時候,忽然出溜一下子從裡面溜出來個東西,就像攤兒鼻涕!
這東西一出來,盧旭慶夫妻倆都嚇了一跳,陳漢彪也是嚇了一激靈,我又幫盧旭慶和王齊佩把鼻子了東西弄出來之後,打火機一點,幾呀的幾聲怪叫,整個都化成了灰燼。
這東西弄出來了,有些事兒我也該和人家交代一下了,我一五一十的把路上的事兒都說了一遍,包括火車鐵軌的事兒,旅店裡我們都睡過頭,以及昨晚我坐上的鬼車,最後我說了句,我可能是被人盯上了。
說實在的,這些神神鬼鬼,光怪陸離的事兒,一般人絕對是難以接受,盧旭慶即便見了我弄出來的鼻涕蟲,心裡依舊是帶着幾分懷疑和不確定,反倒是他的媳婦,聽我這麼一說,點頭應了。
我跟他們說明了我要走小路,大概的情況也都說了一下,本來這招邪的命,也總不能連累了人家,我讓他們夫妻倆商量一下到底怎麼走,我扭頭出去聯繫老古怪留下的地址了。
我按照老古怪的地圖,聯繫了一下武漢這邊兒的人,一打電話,我說坐車去長沙,那人一聽,直接開了個獅子口,報出來的價錢差點兒嚇我一跟頭,我趕緊着說明了是邙山打鬼鞭介紹的,那人一聽邙山打鬼鞭,聽着語氣直接就給變了,“是他老人家的人啊,好說好說,我正好去長沙,順你們一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