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通愣了一瞬,緩緩搖了搖頭兒,“這一蠱一毒,相接極爲緊密,若是根除,那必須得三路齊下,陰陽兩蠱七彩毒,一毒一蠱同時解決,這蛇毒...雖說能壓制吞噬七彩旖旎之毒,可那陰陽兩蠱...藏匿潛伏的極深不說,分散兩處...若要根除,必須一毒帶着兩蠱同時拔出,稍有差錯...兩蠱一毒牽動其一,你爹...絕對當場暴斃!
古通一句話,朱大昌驚得瞪着眼,“啥...難道...難道這..這毒傷就真的沒救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兒的望着,我努力回想着五道雜談內毒蠱醫學之術,古通低着頭兒,冥神想着什麼,只有朱大昌...一臉無奈夾着憋屈悲憤,兩手緊抱着朱齡三,那股氣氛...氤氳繚繞,令人窒息般的一股子壓抑!
半晌...或是一瞬,又像是過了許久,古通老頭兒緩緩擡起頭,“這辦法...倒不是完全沒有,只是....”
一瞬,我和朱大昌的目光同時望了過去,“說..古叔,有啥法子你快說...”朱大昌急的扯嗓子吼道。
“辦法...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只不過...這法子有些刁鑽苛刻了!”古叔點頭言語了句,“毒蠱相連,要想拔毒取蠱,那必須三道齊下,一毒兩蠱蟲同時拔出,這毒...溶於血脈百骸之中,那霸道蛇毒倒能壓制得住,只是...那蠱...潛伏極深,要想取蠱...就必須先尋出兩蠱的藏身之處,唯一的辦法,那就只有吊蠱了!
“吊蠱...”我輕聲唸叨了句,“古前輩,您..您說明白,這吊蠱...”
“哎...這吊蠱之術,可就有些刁鑽苛刻了!”古通點頭一瞬,“陰陽蠱通陰陽,而極陰純陽的血液...對其無疑是極致的吸引力,吊蠱...說白了就是用推宮過血之術,把極陰純陽的血液逼進老朱頭兒體內,借用極陰純陽血液....引誘陰陽蠱現形,然後取蠱拔毒,三道齊發,如此一來...方有一線生機!”
“極陰純陽血液...這個...”我望了古通一眼,古通當即會意,“這個...極陰純陽與命格術數相關,純陽倒是好說,大昌...血脈都能壓制陰毒,自是純陽的不二人選,至於極陰...略懂玄學之術的女子自是最好,不過...此事本就不宜透露,再要想找個靠得住,又懂得陰陽玄學之術女子,哼哼...如今年代,可比登天還難啊!”
古通說罷,朱大昌和我都給傻了眼,這條件...確實有幾分苛刻,懂得陰陽玄學的女子..一個念頭,我恍然想起了當初與洛三哥一起那位英氣女子,她...不知道她現在何處。
沉默了幾秒,古通斜眸望了我一眼,“小子...你,可否,讓我看看你的手相!”
“看手相..”我愣了下,沒多想就伸出了左手,從柳州一道到此,看過我手相的,怕是一手都數不過來了,如今,也不差這一個。
可這古通老頭兒倒是怪異,一伸手直接攬起了我兩條胳膊,一一眼瞅過去,短短三秒一瞬,古老頭兒忽然撇嘴笑了,“嘿嘿..小子,你這手相...可真是...”
“廢的是不是..嘿嘿,古前輩,這手相...我師父說過,命權錢三線齊斷,我這命...幾乎都算是廢的!”我撇嘴一笑,毫不在意,說命是廢的...可如今,我不照樣活的堅挺,嘿嘿,信命..不服命,也就正是如此!
可沒想到,古通老頭兒搖頭一笑,“哈哈...不然..不然,你這條廢命,今天...可是能派上大用場了!”
古通老頭一擺我掌心,“小子...你自己看吧,但從手相來看,你這命格脈線,已經算不得人了,起碼...是算不得男人了!”
“啥..古前輩,您這話兒..這話兒可不能亂說,我這...”這一句話,可把我給說傻了,算不得人...還算不得男人,我這...我這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這話兒...聽得可是打臉了!
古通一笑,“你小子想哪去了,沒說你的身子,說的是你的命格脈線,你自己看看...”
古通一指我雙手紋路脈線,“人看手相,男左女右,你左手權錢命三線齊斷,爲人陽剛之火已是弱了許多,再加上..你八字命格淺薄,男人的陽剛之氣,已經是被壓制的極低,可你右手之上...三線具全,脈絡可是極其清晰,如今...你的右手無名指尖血,極陰之處,怕是相比於陰月女子都不遑多讓,這極陰血脈...你自是絕佳!”
“我...我..我能當女人用!”不知腦子那根兒弦搭錯了,我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一句話古通聽得笑了下,“這個...帶回去生娃是沒可能了,不過...救救人,倒還是可以的!”
一句話,說的我滿面通紅,就連朱大昌聽得也撇了撇嘴,古通輕聲笑了下,正巧,咳咳兩下,朱齡三猛地兩聲咳嗽,微微睜開了眼,古通趕忙一把摸住手腕兒,愣了半刻,點頭應了句,“傷了幾分氣血,沒啥大礙,修養兩天就好!”
古通起了身子,望了我跟朱大昌一眼,“天色不早了,這朱老頭兒又傷了身子,解毒之事...今日怕是不行了!”
“今日十三...明日,後日即是十五月圓夜,月圓之夜,蠱蟲毒物皆是最活躍之時,陰陽蠱更容易引誘的出,朱老頭兒...你再多忍兩日,或者說...你再多活兩日,這吊蠱解毒之事....哎!”
朱齡三強撐着撇嘴笑了下,“多活...多活一日算一日,若是..若是我能撐過這關,那羣王八犢子..哼!”
古通凝神愣了半刻,搖頭嘆了口氣,一揮手讓朱大昌把他擡到牀上,招手讓我倆跟了出去。
出了小院兒,古通對着牆默然無聲,我倆愣在後面也沒敢插話兒,雖然這古老頭兒沒說啥,但我感覺得出...這股氛圍,怕是沒什麼好事兒。
半晌,古通沉聲一句,“當這老朱頭兒的面,我沒敢說啥,現在...我給你們挑明說了,即便你二人陰陽血液極佳,這三道齊發,吊蠱拔毒成功的把握,依舊是過不了三成!”
“什麼..三成,古前輩,這...”我驚得一愣,我二人血液本是極佳,小蛇蛇毒壓毒,古老頭在這行又是混跡多年,這般陣容...居然也就三成把握,沒想到...這事兒棘手到這地步!
古老頭兒搖搖頭,“三成...我都是敞開了說的,若是稍有差錯,不單老朱頭兒當場暴斃,你二人...也必會收到蠱毒波及!”
“另外...還有一事兒,我也要與你們二位說明了,陰陽蠱潛伏能力極強,對陰陽血脈又是極喜,若是...若是稍有不及,陰陽蠱借推宮過血入了你們體內,怕是...怕是...”
古通一言未盡,扭頭望了我倆一眼,“這意思...我想你們二位應該明白,吊蠱之術..本就風險極大,成功率又是極低,這事態條理...我與你們二人說明了,你們...你們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古通語罷,微微朝我望了一眼,不單他,這一瞬...朱大昌也是側目望向了我,胖子眼瞅着我...雙眼炙熱,滿目希冀,對,那眼神裡..就是希望,此事...朱大昌自然不用多說,親爹,拼了命也得拼一把,而我...
我愣了下,側目望了兩人一眼,忽然撇嘴笑了,“怎麼...我臉上,難道有花兒,你們...你們兩個盯着我幹嘛,這事兒..咱都定在了十五晚上,難道..難道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
一句話,朱大昌一把攬住了我肩頭,一臉激動,“兄弟..兄弟我...以後,你一句話..刀山火海我..!”
“行了...!”我也一把攬住朱大昌肩頭,看似隨意,但卻是尤爲的實在踏實,“朱大哥,你都說咱是自己人了,還說着客套話幹嘛,走吧...趕緊回去歇會,天亮了,還得豬肉街上看看呢!”
一句話,朱大昌沒吭聲,凝神愣了一瞬,微微的搖了下腦袋,“不不..以前,我們是自己人,以後...咱們是兄弟!”
“古叔..您..您回去歇着吧!”朱大昌擡頭言語了句,“我..我帶九斤兄弟,去找個落腳的地兒!”
古通一笑,點了點頭,朱大昌一手攬着我肩頭,扭身朝着巷子外走去,沒吭聲,沒說話,但那攬在肩頭的厚手掌,說不出的溫熱踏實...以前自己人,以後...即是兄弟!
斜眸一瞬,我側目望了古老頭兒一眼,那老頭兒笑了,很欣慰的笑了,那笑容裡...或許何年何日,此時此景,也與他一同走過....
臨至清晨,一夜未眠...
不是我不想睡,而是....這胖子佔地方實在太大了!
朱大昌...這胖子非要跟我來個同榻而眠,兩個大老爺們擠一張單人牀,本都是性情豁達衆人,我也就認了,可這胖子...大字型的睡姿,我欲哭無淚了!
不過兩個時辰,那水桶粗的胳膊...掄我臉上至少八次,大字型的睡姿,好吧...我不睡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