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輸了嗎?”
我問了聲,沒有膽怯,沒有匱乏,這一刻,我當真把我與天邪平視,把我..當成了與他一列功成之人!
“我能封你百年,能讓你百年下不見天日,可你呢..你最多,不過散我一口氣,毀了這一具身!”我嘴角一翹,淡淡笑了,“到頭來,你說..我們誰輸了!”
一句話,黑龍袍下那張臉..一瞬猙獰到了一種境地,前所未有..
“散你一口氣,毀你一具身,哼哼,你想的美..你讓我承受的,今天,我要加倍還給你!”
天邪一喝,胸前陡然一轉的黑色訣印,一個佛門萬字,但詭異的是..那個萬字,竟是墨黑如夜,一個倒轉盤旋的萬字訣!
“百年前封印與我,這一筆..就從現在開始還吧!”
呼的一聲,墨黑一道萬字訣朝我飛了去,我一掌擋了去,陡然間,那道墨黑萬字,竟一下竄進了我掌心裡,一瞬間,我渾身一震,我整個人..僵住了!
封印,這是一印封印,不封人身..他封的是,靈魂!
“不生不死,不傷不滅..哼哼,你的魂魄,就永遠封在這吧!”
天邪冷冷的一念,一步步朝我走了來,他的步伐..很輕,很慢,好像一戰勝將軍俯視着自己的戰俘,而我..就是那個戰俘!
結束了,似乎都結束了!
我靈魂被封,小花旦兒與黑衣人不知所蹤,而餘下的最後一口氣,陳道天..我不知道他搞的什麼鬼,但他現在,卻是不知所蹤!
天邪站在了我身前,那張冷峻到詭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這種感覺,你明白了吧!”
我望着天邪點點頭,餘下了一絲笑,“不到最後,誰也不敢說..誰輸輸贏!”
“哼哼,最後..這,就是最後了!”
砰的一聲,天邪一拍在了漢白玉的棺底上,一聲脆響,整個白玉棺..一瞬顫動,嘩啦一聲,直接碎成末跌落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葬不進棺材裡!”
天邪一笑,我撇過一眼,漢白玉棺材下,竟躺了一人,一個我陳家..傳奇中的一人!
白髮,長鬚..一襲長衫,最關鍵的是那張臉..沒一絲皺紋,沒半點風霜,年輕的竟讓人難以置信!
好..好一個鶴髮童顏!
“生棺養生,死棺養死,生死棺,果然是大造化之物!”
天邪念了一句,我望着陳道天的遺體,那一頭的鶴髮童顏下..像一個枕頭,但前高後矮,看得分明..那分明就是口棺材,入眼的一瞬白,那種白.。無法言喻,如雪,如雲,說不清,道不同..白中透着晶瑩,比那漢白玉更是晶瑩剔透了幾分!
陳道天,以棺爲枕!
“這..便是生棺了吧!”天邪一言,漆黑一雙眼瞳裡..一瞬放出了光!
“得了生死棺,開了帝陵墓,你陳家結束,這天下..該是開始了!”
一撇,我眼看着..天邪一手朝着生棺摸了去,僅此第一瞬,那雙眼一下放着光,眼神裡那種光芒,絕對是近乎了癲狂!
可就這一瞬,那隻手..摸到生棺的瞬間,砰然一亮,一雙眼..閃電般睜了開來!
“呃,陳道天你...”
砰的一掌..我眼看着拍在了胸口,我不知道這一掌到底得是多大的力道,但我看見那一撇,砰地一層血霧炸上了天,那一掌..直接貫穿了胸口!
一襲倒影,整個人想炮彈似的,一頭倒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一頭扎進了山壁..天邪整個人一下陷進了山壁中沒了影!
一瞬間,棺材底下的陳道天一下騰起,撇過我一眼,僅僅那一眼..正如頭腦中的一念,那雙眼神...讓人只有一種折服!
鐺的一聲..陳道天一手接過了我的斧,揚天一斧..朝着那半邊塌陷的山壁,奮力的一斧子劈了下去!
一掌一斧,不足眨眼之間!
咔嚓,轟轟轟..
劈天斬地...一掠月牙的光,旋風般捲了去,轟隆隆..緊跟呃的一聲驚叫,那一聲歇斯底里,“陳道天..陳道天,你..你這個小人,你這個小人..”
轟轟轟..
大半個山壁直接坍塌了下去,不..更應該說,是大半個老龍山,轟隆隆的滿山爆響,大半個山..鋪天蓋地般塌陷了下去!
玄關門落,整個山洞轟隆隆從下墜着亂石,而無形中..好像一張看不見的屏障,硬生生撐住了半壁山峰!
亂石墜落,山峰崩塌..整個老龍山一片的山崩地裂,那個人..擎天柱一般的站在那..一人擎天!
撐下了這方圓之地,十幾米..起起落落的人!
天邪,終究是沒了聲響!
“死..死了麼,天邪,死了麼?”
我顫抖着一個念頭,但僅僅是一念,還沒出聲兒...陳道天已經喃喃回了句,“他..是殺不死的!”
“天邪..天邪他..”
我顫抖着一言未盡,陳道天搖搖頭,“重傷..最多,也只能算個重傷!”
“他..應該是走了!”
“不生不死,不傷不滅,三邪之下..或許還能一死除之,但三位邪尊,已經是殺不死!”
“三..三個邪尊,就真的殺不死?那..那這豈不是一場..一場永遠沒有了結的局!”我顫抖着問了聲,陳道天一頓,鶴髮童顏下..緩緩扭過了頭!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唯獨留一線..一線天機,一線變數,一線..生死輪迴滅!”
陳道天望着我,“天..既然留了這一線生機路,那也就沒有破不開的局!”
“那..那這一局,該怎麼破?”
我問的一瞬,忽然間..轟隆一聲炸響,我整個人震得一晃盪,地底下猛地一股力道把我衝了出去...
砰的一聲,我一頭砸在了地上,晃眼的一道殘影..嗆啷,一聲破斧聲,一襲黑影子忽然退了回去,天邪..那竟是天邪!
“破,哼哼,我教你怎麼破..開了帝陵墓,所有的一切就都結束了!”
天邪一喝,忽的一爪子朝生棺抓了去,鐺的一聲..凌空一記板斧擋了上去,一斧頭,沉聲的一念,“做夢,帝陵墓開不了..地府路我倒能送你一成!”
“一式開天斧,一斧斷乾坤...”
陳道天的一喝,天邪伸的一手猛地縮了過去,而一剎那,目光一轉,天邪一撇瞄上了我,嗖的一爪子..陳道天好像一念早就預料,挽手一撇斧鋒帶着光,一道朝天邪撇了去!
“我陳家的人,又豈是你能隨便動的!”
嗆啷..陳道天甩手一斧頭,天邪一驚,縱身退了去,一挽手..陡然一道邪氣腥風,呼的一聲,刷刷刷..天邪一把撈了四五人,這一手..我望着一驚,老古怪..朱大昌,朱齡三..最後一人,竟還是程曦!
“呃,天邪..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哈哈哈..不想這幾人死..三天之內,送生棺入帝陵吧!”
嗆啷一聲..一道斧影,天邪縱身朝天..一竄身子,眨眼間憑空沒了影!
“呃,天邪..天邪抓了我師父,還有我朋友..”
我驚了聲,陳道天一愣,望着我一瞬默然!
看着那一撇眼神兒,我心裡一冷,“你不會是..不想..”
“一定要去嗎?”
陳道天問了聲,我一怔,愣了一瞬,微微點了點頭,“我..我現在,還有的選嗎?”
“可你..贏得了嗎?”陳道天一問,我念了聲,“天..既然留了一線,那就沒有破不了的局!”
“太爺爺,告訴我,這一線..該是如何?”
我問了聲,陳道天默然..整個人一如木偶,呆呆的愣了幾秒,“若我知道如何破,那百年之前..我便一早就了結了這場局了!”
“什麼,你..你也不知道?”
我驚了一愣,不說陳家一脈,即便是天下..知之天邪者,也唯陳道天莫屬了,他都不知如何滅了天邪,那這一線生機...豈不是該是空談!
“帝陵墓下,我曾見過一首詩,九天龍吟驚天變,不墮輪迴不死還,若爲天道滄桑故,皓天如月始歸圓!”
“參透了這首詩,或許..你就能參透了那一線生機!”
“這..這首詩..”
我剛吐了一句話,忽然..咳咳的一聲,我一哽脖子,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鮮血落地..我望着地上血跡,血水中..一點一塊兒,竟帶了肺腑五臟的碎肉,一招決勝負..那一招,我可不單單重傷,這..這是丟了半條的命!
我低頭一望胸口,那處凹陷..我正塊胸骨直接塌陷了下去,疼..那股疼,已經近乎了麻木,只有一種憋悶的窒息感,但我知道..我死不了,即便腐屍爛骨了,我..依舊是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