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這邊寵着,不過方楠可不能繼續讓女兒在弟弟的作品上亂畫,看着方逸放下了小雨點兒,就把女兒拉進屋裡。小人兒還有點兒不樂意,現在正生媽媽的氣呢,掙了幾次都沒有掙脫還是被方楠拉進了屋裡。
把雨點兒放坐在牀上,方楠說道:“下次別亂動舅舅的畫”。
“爲什麼?”雨點兒張着大眼睛望着方楠問道:“舅舅說我畫的好呢”。
方楠只得連哄帶騙的說道:“舅舅這個東西能賣錢,你在上面畫了就不能賣錢了”說到了這裡伸手拉了拉雨點兒抱着的小猴子:“人家不要舅舅就沒錢了,沒錢了就不能給你買好多玩具了,小猴了說不定也要被人帶走了!知不知道”。
一聽說小猴子要被帶走,小眼珠就開始打量起屋子四周的玩具,看樣了是準備選小猴子被人帶走後自己再玩哪一個。
方楠哪理不知道小腦袋想的是什麼,立刻張口打消了丫頭的想法:“不光是小猴子,所有的都要被人帶走,小豬啊小熊和小兔子這些都沒有了!”。
這句話打到了雨點兒軟肋上了,立刻搖頭拉着方楠的手搖着說道:“我不要把它們都帶走!”。
“那你就別亂動舅舅的畫!要不是這些就都沒了”方楠說道。
雨點兒眨巴着眼睛問道:“這些東西舅舅說是買的,還沒交錢?”。
方楠聽了噗嗤一聲忍不住有點兒樂了,哪裡能想到小腦瓜子還能想到這茬,要是大一點兒簡直就混不過去了:“嗯,還沒交錢,舅舅要把畫畫好了,纔有錢把這些東西的錢都交了,你看看這麼多的玩具要花多少錢啊”。
看着一屋子的玩具雨點兒覺得媽媽說的對,這麼多東西真的是要很多很多的錢。想到了這裡立刻就想從牀沿上滑下去。
“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方楠按住了女兒說道:“以後還在不在舅舅的畫上畫了”。
“不畫了!”雨點兒繼續扭着。
“看着我的眼睛說”。
雨點兒望着母親的眼睛說道“不畫了!”。
正當母女兩個在房間裡對話的時候。方逸坐在了畫架前,開始把雨點兒畫上的兩個小人去掉,有些地方上了隔離油沒什麼問題,擦去就行了。不過有些地方顏料沒怎麼幹就要鏟去一層了,這樣就要把這塊補齊,不算是造成了多大的破壞,這東西又不是國畫,上面小孩子搞一下就回不去了。
“你不生氣?”貝羅尼卡走到了方逸的旁邊,用法語說道,知道方楠一家兩口都不懂法語,英語有的還能聽懂個一句半句的,法語就抓瞎了,問起來就沒有過於壓低聲音。
“小孩子嘛。有什麼好生氣了,就算是要氣我也只能氣自己,以後把畫放到她破壞不到的地方就行了”方逸毫不在意的說道。
“至少你也要正重的告戒一下吧”貝羅尼卡對於方逸的回答有點兒不滿意。
方逸擡頭望了女友一眼,繼續擦寶貝外甥女造成了破壞:“告誡要是有用的話,那她就不是小孩子了”。不說別人就說方逸自己小時候每次‘借’姐姐的錢買點兒糖吃都被姐姐收拾一頓。收拾完了沒幾天立刻忘了繼續去‘借’。在方逸的腦子裡這麼個小人兒知道什麼。皮就讓他皮吧,別拘了孩子的天性。
“你真是喜歡孩子”貝羅尼卡看着方逸從嘴裡吐出了句。
方逸拿着畫刀仔細的清理着作品:“柔柔軟軟香噴噴的小東西多招人喜歡”。
“鏟你的作品去吧”貝羅尼卡笑了笑,轉身回房間裡去了。
貝羅尼卡剛進了門,蹬蹬蹬!一陣帶着小跑的腳步聲就由遠及近的湊到了方逸的身邊,不用轉頭就知道是小雨點兒了。
“舅舅!舅舅!你快點兒畫”一到了方逸的身邊,小丫頭就趴到了方逸的腿上急匆匆的說道。
“爲什麼?”方逸望着一臉焦急的小雨點兒不解的問道。
“媽媽說你買小猴子的錢還沒給人家,畫不畫好人家就要來把小猴子帶走了”。
“啊”方逸聽了不明白了。
看着舅舅的樣子小雨點兒就開始把方楠的話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這下方逸才明白過來。
伸手摸着小丫頭的腦瓜子:“嗯,我知道了,下次你想畫的時候在那樣的白色的布上畫”。
“嗯!”拿着舅舅的腿當蹺蹺板玩的雨點兒點了點頭。
方逸這邊專心的清理着作品上亂畫的東西,雨點兒也因爲怕娃娃被人帶走,幾天來少有的安安靜靜的趴在方逸的腿上,自己玩着。
畫了一會兒。方逸感覺小雨兒伸手拉自己,低頭一看發現小人兒用小手指指向了門口,視線沿着小手看到了門口,這才發現阿爾圖爾來了。
放下了畫筆,方逸攙着雨點兒:“你怎麼有空過來了”。一邊說着一邊把阿爾圖爾迎到了沙發上坐下。
“哈囉!小孩!”和方逸說了一句。阿爾圖爾把手中拿着的盒子送到了雨點兒的面前。
聽到有客人來了,方楠和褚隨良也走了出來。沒到沙發旁邊呢,方楠就臉上憋的通紅,忍不住想笑。
雨點兒看來並不怕阿爾圖爾,接過了小盒子就直接放到了茶几上準備打開。
送出了禮物的阿爾圖爾,看着可愛的小姑娘,伸出了手先是打算撥弄一個雨點兒腦袋上的兩個小辮子,還沒有碰到又把手縮了回來,又想擰一下小臉蛋,又沒碰到就把手縮了回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而且臉上的表情也很糾結,心裡看來非常想向孩子表示一下友好,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表達。
這人比弟弟還要幼稚一點兒,方楠在心裡給阿爾圖爾下了個定義。
“真漂亮”雨點兒打開了盒子,就開心的看到了裡面的小玩意兒,一個木製的卡通北歐海盜船,船的兩側還有船漿和卡通盾牌,船上面蹲着帶着牛角盔的一家三口。整個玩具也就是一個巴掌大小,不過做的相當精緻,全部都是由木頭造的,也可算是一個非常有特色的小擺件。
“收了禮物要說什麼?”方逸看着雨點兒說道。
“謝謝!”。
雖然聽不懂雨點兒說的是什麼,不過小姑娘笑的甜甜的對着自己說了聲,猜也能猜的道。這時候,阿爾圖爾的臉色迅速的從糾結,變成了開心,連忙說不用謝。
臉色變換在太快了,從糾結一閃就換上了笑容,讓一直注意阿爾圖爾臉色的方楠實在是忍不住,把腦袋轉了一下笑了起來。
“這麼快就回來了?”方逸對着阿爾圖爾問道,這個老小子說是帶着女友出去玩了一圈兒,這沒到一週呢就回來了。
“她的假期出了點兒問題”阿爾圖爾說道。
方逸聽了點了下頭,也沒有多問,在電視臺工作那真是叫一個忙字了得,就算是在講勞動者權力的法國,這些從業者們也是忙的上躥下跳的,競爭那不用說,都不是一個激烈可以形容的。
看着姐姐和姐夫過來,方逸介紹了一下。做了會兒翻譯,阿爾圖爾主要是過來給孩子送玩具的,聊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呆在這裡沒動的魯德和克希馬自然的最早見到的,然後是巴黎的安德爾斯,最後纔是出去的阿爾圖爾,這下子方逸的四位畫派好友都見全了。本來方逸以爲小丫頭會怕克希馬,不過結果讓方逸沒有想到,雨點兒並不俱怕克希馬和魯德四人,最怕的人居然是貝羅尼卡,如果在貝羅尼卡的視線中,小丫頭就會表現的很老實,要是貝羅尼卡看不見,小人兒就要皮了。
帶着姐姐一家三口沒事逛逛巴黎的景點兒,這下陪同的就不止是方逸了,還有欒曉,李雲聰和關芳菲,大家到了一個景點兒就是一撥子,就像是打狼似的浩浩蕩蕩的。到了中國年的時候,更是一大早就跑到了方逸住的小村裡。
方逸自然是邀請了克希馬幾人,不光是自己的朋友,在顏料作坊幹活的幾個工人也被邀請了過來,大家掛起了燈籠,還在門口貼上了對聯,一起包餃子,地方當然不能選方逸這裡了,太小了。地點選在了阿爾圖爾現在住的房子裡,一下子擠了這麼多的人,原來的大谷倉裡都顯得磨不開身子。
對聯是方逸自己買了紅紙寫的,寫了兩個字就被李雲聰取笑了,最後寫對聯的任務交給了李雲聰。雖說李雲聰的字寫的比方逸好,不過比起曲固和陶勇這樣畫國畫的人來說就有差距了,因爲兩人不在,方逸只得嘀咕了兩聲:山中無老虎之類的。書法方逸看的明白七八分,不過手上可寫不出來,算的上眼高手低的典範,只能在口頭上抵毀李雲聰兩句。
李雲聰的字放國內真不算什麼,不過蒙一幫子老外足夠了。連着村裡的幾家老外都覺得門口貼上這個東西好玩,熱情的邀請李雲聰也幫着各家門口來一幅。
整個一場法國鄉村的中國年過的比方逸自己在國內家裡過的都熱鬧。
現在的中國年不光是中國人自己過了,整個巴黎的各大商場也都張燈結綵的,就像是國內開始過聖誕一樣,法國商家也開始湊趣的過起了春節。
方楠一家三口在法國呆了兩個星期,該玩的景點方逸都帶着玩了一遍,這才搭上中國航空公司的飛機回國,至於雨點兒惦記的一屋子的玩具,方逸也全都打包託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