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心心的騎了一個多小時的馬,方逸一走回到了家裡就看到母親一個人正坐在泳池的邊上,伸着腿在池水裡泡着腳,手邊還放了一大懷的紫紅色的橙子汁。這橙子不是國內黃黃的那種橙子,而是加洲這邊產的,窄出來的汁有點兒像是葡萄汁的顏色。
“媽!要想遊您就下去遊會兒,怎麼見你每次都只把腳伸進去?”方逸走到了母親的旁邊蹲了下來,直接拿着旁邊的橙汁喝了一口,這玩意兒母親比較喜歡,對於方逸來說味兒有兒怪了。
“跑了一身全是汗洗洗去,湊到了我身邊來身上一股子味道,你真以爲我喜歡你這味兒”於琴望了一眼脖子上的汗珠把圓領的t恤漫溼了的兒子說道。
方逸也沒管母親怎麼說,直接坐到了鋪着馬賽克的地上:“正好我給你說一件事兒!”說完轉着腦袋問道:“嬸孃呢?”。
“進去弄果汁去了,她喝不慣這個。有什麼事情你說,找你嬸孃幹什麼?”於琴望了兒子一眼,要是在以前於琴一準兒以爲兒子這是闖了什麼簍子,等着嫂子來救場。不過現在兒子都這麼大了,哪裡是自己能伸手說教訓就教訓的。
“哦!”方逸說了一句,人家說知子莫若父,於琴這裡作爲母親也真沒猜錯,方逸就是準備自己說的時候嬸孃在旁也好說一點兒。
望了望門口,還沒見到嬸孃的影子。方逸只得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和鄭苑準備儘快的把證兒給領了”。說不好消息的時候先說個好消息,比如考試成績下來,有一百先說一百的。沒有就先說九十分以上的,最後才能說六七十的那種,這招方逸玩了十來年了,早就是熟能生巧習慣成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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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琴一聽立刻點頭笑着說道:“這事兒是因該的,要是以前這麼不明不白的住一起,就屬於非法**,亂搞男女關係。一準兒把你關進去蹲上兩天!”。
“您跟我扯這老黃曆幹什麼?”方逸心裡不由的苦笑了一聲,這都什麼年代的事情,非法**?
“還有件事兒”。接下來方逸準備上肉戲了。
“你說你說!”於琴望着兒子樂呵呵的擡了下手。示意兒子繼續說。
“我覺得這婚禮的儀式就省了不折騰了”方逸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於琴一聽頓時有點兒不樂意了:“這事兒怎麼能省啊?就算是我們點頭親家那邊也過不去啊,我們就你一個鄭苑家裡也就一個,這可是兩個家庭的大事情!再說了你要是不辦那我出了幾十年的份子找誰收回來去?這裡我不管,反正國內一定要辦。不光要辦還要辦的熱熱鬧鬧的”。說到了這裡於琴又想起來以前小區裡那些亂嚼舌頭的人:“這事兒不能由着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到了這裡又對着方逸小聲的問道:“是你不想辦。還是小苑不想辦?”。話還沒說完腦子裡就想明白了,以自己兒子和媳婦這性子一準兒是兩人都對這個事情沒什麼興趣。
還沒有等方逸張嘴,於琴擡了一下手示意兒子打住,然後開始勸說道:“雖說只是個儀式,不過等着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的時候,說不準就要後悔了。以前我和你爸那會兒,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就是想辦也沒的辦啊……”。
聽着母親向着自己又講起了以前的事情。什麼兩張木牀這麼一拼,然後牆上貼個喜字之類。再照張軍裝照就算是結婚了之類的。
掏了掏耳朵,方逸坐着安靜的聽,要是不讓母親講舒坦了,這事兒不算完。
於琴邊說着邊回憶以前自己結婚的時候,講了一會兒可能是覺得口乾,把果汁杯子拿了起來喝了一口繼續講,這下也不把杯子放下了,直接抱在了手上,對着兒子打算好好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來上這麼一場教育課。
“這娘倆大早上聊什麼呢”方逸盼星星盼月亮的嬸孃劉庭芝終於出現了,手中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大一小的兩個杯子,大杯子裡裝着‘正統’的橙汁。
“您怎麼自己榨什麼果汁,跟耶達說一聲不就行了,幹什麼自己對手”方逸耳朵聽着母親嘮叨都快起老繭了,立刻叉開了話題。
劉庭芝把托盤放到了身邊,坐了下來學着於琴的樣子捋了一下裙子,也腳伸進了池子裡:“一向都是自己忙活的,享不了你這樣的福,每次耶達這麼一站到我的面前,我就想起了電視裡看到的地主老財家裡的日子”。
方逸聽了呵呵笑了兩聲搖了下頭。
“嫂子,這小兩口都不想辦婚禮”於琴對着嫂子立刻說道:“你說說人生就這麼一次,還不要好好的熱鬧一下?”。
劉庭芝聽了看着侄子問道:“你和小苑都不想辦?”。
“嗯,我呢要畫畫幾年沒有作品出來了,你聽聽外面都說什麼了,再說了鄭苑這邊也有演出!老請假也不是個事兒”方逸張口找了兩藉口。
劉庭芝聽了想了一下對着於琴說道:“這也是!兩個孩子都有事業,辦不辦這個有什麼要緊的,不就是走個過場嘛,只要兩孩子舒心了咱們不就也跟着舒心了?”。
方逸不由的在心裡暗讚了一聲,聽聽這話!從這點上來看方逸盼着嬸孃在身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邊鼓敲的非常的不錯。
“不行!這事兒我要好好和親家母商量一下”於琴略一思考就把腳從池子裡擡了起來,併攏敲了兩下就站了起來穿上鞋子去找李雲梅去了。
“其實辦一下也沒什麼,你和鄭苑請上兩天假,所有的事兒我和你媽都能幫着張羅了。你們兩個就回來露個臉兒就行了”看着妯娌的背影,劉庭芝又轉過來勸了一下侄子。
方逸搖頭說道:“真是太麻煩了”。
聽着鄭苑說的她們家的那幫八杆子打不到的親戚,自己還真是不敢恭維。如果辦了萬一在婚宴上出了什麼事兒,那還不如不辦呢。方逸自己知道自己的性格,一準兒受不了這些東西,只要碰到這事兒翻臉那是一定的。
方逸性格雖好但是還沒有好到可以忍受看起來像是侮辱的東西。
跟着嬸孃聊了聊,方逸就去網球場陪着一幫打球的人。
到了晚上的時候,方逸和鄭苑兩個就被招集了起來,和兩個母親外加劉庭芝和方楠開起了會。至於方國中兄弟和鄭獻國還有褚隨良四人。這些大老爺們哪裡有心情去摻活這個事情,現在這個點兒一準兒在房間裡兩人下棋兩人觀戰了。
於琴和李雲梅都是一本正經的望着自己的兒子和女兒,方逸和鄭苑則是坐着略縮着身體。在氣勢上遠不如二位母親氣場強大。
劉庭芝這時候是來幫腔的,就是不知道準備幫哪方的腔。
至於方楠則是純粹沒品的來看熱鬧的,沒看見這人斜着身體把腳彎到了沙發上,一邊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人。手中還抱着一個果盤子。一會兒弄個果片一會兒弄個葡萄什麼的往嘴裡塞。時不時的還拿目光在方逸的身上掃這麼一下,表現的就像是準備看一場精彩的演出似的。看着笑眯眯樂呵的樣子,似乎就等着精彩的時候,跳起來扯上嗓子喝上兩聲彩了。
方逸望着姐姐的勁點兒不由的瞪了兩眼。
“鐵蛋,你還敢瞪我”方楠說完就對着方逸扔了個葡萄粒子過來。
“楠楠,你安靜點兒,下面開始說正事!”於琴咳嗽了兩聲,提醒在坐的人注意。很是有開批鬥會的風範,望了李雲梅一眼:“親家母。是你說還是我說?”。
“你說吧!”李雲梅笑了笑示意於琴說。
於琴聽了張口說道:“你們不想辦酒宴,我和親家母商量了一下,也由着你們了!”。
一聽這話,方逸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望着鄭苑發現鄭苑也笑着望向了自己,不由的擡起手抓起了鄭苑放在扶手上的修長的手掌握了起來。
對於小兩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親暱動作,於琴和李雲梅就當沒看到。
正了正嗓子李雲梅說道:“這個事情由着你們,不過我們還有要求,要是不滿足了這酒宴你們就老實的回去辦!”。
“什麼事兒,您二老說”方逸一聽立刻說道。
“關於什麼事候要孩子的事情!”於琴張口說道:“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今年也都二十七八了”。
“這可是生孩子的黃金年齡!囡囡你要是三十歲以後再生就有點兒危險了”李雲梅等着於琴說完立馬開始幫腔。
方逸一聽立刻把心放到了肚子裡:“嗐!我說什麼事情呢,這點兒不用您二老擔心,早就在日程上了”。本來方逸還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兩人會玩什麼花樣,一聽是這個事情心刻身心都舒暢了。直起了身子從旁邊歪在沙發上姐姐的果盤裡捏了一個果子放心的嘴裡。
於琴和李雲梅對望了一眼,都發現了各自眼中的驚奇,覺得本來兩人準備給兩人在精神上給點兒壓力,誰知道這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你們別想哄我們,等我們一走你們就繼續逍遙自在的過日子,這事兒拖的了初一拖不了十五,我和親家母沒事就會過來看看”於琴立刻提醒說道。
“媽,您放心吧,我和方逸都喜歡孩子,準備今天就要一個,等着過了兩年再要一個”鄭苑笑着說道。
一聽明年說不定就能抱上孫子,而且以後還有,這下會場的嚴肅氣氛立刻煙消雲散。本來己經準備把小兩口當成階級敵人好好批鬥教育一下,現在於琴和李雲梅的臉上整個跟開了兩朵花兒似的。
這邊於琴一聽,立刻坐到了鄭苑的旁邊,在兒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一邊兒去,讓我和小苑說說話,別礙事兒”。
方逸只得是站起來給母親讓座,也不準備坐了直接擡腳去房間看下棋去。
這邊的事情煙消雲散,方逸可不知道在國內有人正準備給自己使壞,目標就是自己一直空着的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