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在兩個人當然就是兩頭約翰牛道森和林奇。現在兩人正擡頭看着眼前的三聯巨畫,看的兩人是揪心不己,一邊看着兩人還時不時的用手在心裡畫着十字嘴理叨唸着:主啊,神啊之類的東西。
本來兩人到了石城,就捱了第二棍子,跑到了石藝門口就看到了校門口的橫幅,聽着翻譯念出字,兩人就知道這邊己經知道了,還好兩人並不是準備跑到石藝鑽空子,挖勺子的。看了三幅方逸的高考作品,兩個又轉向了方逸的高中,自然又在門口看到了更大的橫幅,一連三層的,然後校門口還是掛着迎風飛舞的彩旗。當然了又少不了的去參觀了一下方逸在高中時候的習作。
當然也聽到了有幾個退休老師家裡有方逸的習作,道森和林奇還登門拜訪過,也見識了這部分作品,要是讓道森評價這些作品都畫的不錯,寫實的功力己經初現畫端,不過再怎麼好這些作品也是習作,現在方逸才二十多歲,有的是時間完成自己的作品,把一幅習作帶回歐洲去那有人會買麼?有錢的誰會去買一幅習作而且還是健在的畫家的習作。
在石城蹲了四五天,也沒有打聽到有誰還有方逸作品的,道森和林奇只好跟着李翻譯一起來宿州,準備最後看着方逸在國內畫的最大幅的作品,三聯巨幅祭壇畫。看完這個道森和林奇就準備直接轉道明珠回英國去了,不在這裡再浪費英鎊。給中國增加gdp了。
現在兩人望着教堂正中的三聯裝畫,哪裡會相信這上面鑲着金邊繁複花紋的三聯作品會出自方逸之手,在高中看方逸的習作都比這幅作品有韻味!要是方逸畫出這樣的水準的東西。別說是在世界上開畫派了,這輩子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隨便衆美院拉一學生都比這幅作品畫的好!
肥頭大耳的讓人看着想吐的基督,長着苦瓜臉的聖母,還有傻頭傻腦,似乎一笑鼻涕就流出來的聖子,然後所有人的腦袋後面都帶着光圈,光圈畫好一點兒也就罷了。在道森和森奇的眼中,這些人就像是腦袋後面卡了一個塑料臉盆子。
“father!這幅作品是出自於方逸之手?”道森實在是忍不住了,看着一位穿着牧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直接就拉住了問道。
教堂的假牧師一聽到father這個單詞就有點兒失神!別的話沒聽懂就聽懂這一個詞了,看着面前的這位老外,心裡想道:這老外什麼毛病,看到我就叫爹!我跟你長的挺像麼?而且這歲數也不對啊。你看着比我的歲數還大一些呢。怎麼一上來就叫我爹呢!
道森不知道,教堂裡的神父不是真神父,人家也是朝九晚五來上班的,周未週日來,教堂經理還是要給紅包的!不光不是真神父,而且基本沒讀過什麼英文版的聖經,根本不知道神父和爹這個詞可以互用。
“神父!請問這上面的這幅作品是出自於方逸之手?”李翻譯對着假神父問道。
假神父張口就說道:“我不知道方逸是誰,不過現在的這一幅是宿州的餘老頭。照着前而的一幅畫畫的!不過現在我們老闆正在和餘老頭槓着呢,就是槓的上一幅畫!”。
李翻譯把假神父的這話翻譯給了道森。
道森聽了有點兒鬧不明白了。神父的波ss?那不是上帝麼?也沒空糾結這個問題,對着李翻譯又問道:“前面的那一幅畫現在在哪裡?”。
“在政府裡面擺着吧,這我哪裡能知道!”假神父張口就說道。
道森聽了又問道:“政府怎麼走?”。
假神父說了一下市政府的路,然後道森和林奇、李翻譯就一起向着門口走去。
三人這邊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輛拖斗的車子停在了教堂的門口,裡面的工人正在搬着三塊木板。
沿着棉布包裹着的縫隙,道森看到了一小塊的油彩!
“這是油畫?”道森張口對着搬木板的人問道。
“當然了!這是一位名家的作品,現在我們把他重新擺上去!”這次擡着三聯木版畫的就是公務員了!事情了結的差不多了,畫也就重新回到了教堂裡!當然現在回來不代表以後不走,其實這副作品在這裡擺不到幾個小時就要運走,好好的收起來!現在擺着就是等着領導來看看,順帶拍個照,追回來的國家財產嘛!
聽着擡畫的人這麼說,李翻譯就猜出了一點兒苗頭,轉述過後道森當然也知道了,立刻張口問道:“是方逸的作品麼?”。
擡畫的人一聽李翻譯的問話,張口說道:“嗯!是那個方逸的畫!”。看着是兩個老外!擡畫的人這才耐着性子和翻譯說話,要不是早就讓三人到一邊去了,沒看到我這裡正在忙着嘛!
聽擡畫的人這麼一說,三人就跟着重新走回了教堂裡去。
幾個人把畫擡進了教堂,然後又有一個人指揮着把現在祭臺上的畫搬了一下來,直接放倒開始取四周的鎏金邊框!取的時候可就沒擡方逸作品時的這麼溫柔了,幾隻腳時不時的還踩到了畫着畫的那面板上,當腳離開了時候,半深半淺的腳印子還留在了畫上。
取下了邊框還有基座,這些人又在一個人的指揮下小心的打開了第一塊木板,方逸的作品展現在了道森和林奇的面前。
“受胎告之”道森輕輕的從嘴裡吐出了一句,就站了起來走到了木板前面,專注的盯着畫上的兩個人物,對於一個教徒來講上面的人物道森怎麼不知道,聖母和大天使百加列,目不轉睛的細細品味着兩人的動作神態,還有肢體語言。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從沒有到過歐洲的人居然可以畫到這樣的地步!”道森喃喃的說道,剛說完就看到林板嘩的晃動了一下。
“小心點兒!你們知不知道手中擡的是什麼?”突的一下子,道森就叫了起來,英語從嘴裡突突的就奔了出來。
幾個正在裝着金邊的人被道森的話弄的一跳!看了這個老外一眼,有些人臉上皺起了眉頭。李翻譯這時看着這些人臉上的怒容,也不翻譯了,對着幾人說道:“畫的是聖母還有百加列,老外信這個!”。
林奇這時也和自己的老闆站在一起,兩個老外就這麼看着畫,被重新安上了鎏金線條邊框,然後裝上了基座。看着三幅作品都被裝完,然後幫着這幾個公務員一起擺上了祭臺。
等三幅畫並排的擺到了祭臺上,道森退了幾步站到了教堂第一排木椅前面看着這三幅作品。
透過窗戶,戶外的陽光灑了進來,照射到空氣中的微粒,陽光變得散亂起來,祭臺前面的光線似乎是在作品前面打上了一層迷離的光影!
看着這三幅作品,當道森的目光聚集到了正中的基督像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一隻手扶着旁邊的長條形椅子,道森單膝跪在了地下,口中輕聲的說道:“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們都尊你的名爲聖……”。
道森剛開始讀禱文的時候,林奇也單膝的跪了下來和自己的老闆一起祈禱。
兩個洋人就這麼面對着祭臺上的作品,輕聲的說着,第一個單詞兩人都步調一致。專注的神情很快的感染了旁邊的人,雖然並不懂兩個洋鬼子叨唸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從兩人臉上神態,能感覺到他們心中的那份虔誠。
所有人包括假神父,在這一刻都安靜的下來,靜謐的教堂裡只能聽到兩個洋鬼子的祈禱聲。
這時教堂外面在一羣人的簇擁之下,市長先生走了進來,當看到兩排長椅的盡頭跪着兩個洋鬼的時候不由的一愣神。
對着身後的人擡了一下手,周市長就這麼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兩個洋鬼子祈禱。
別的人都轉頭向着市長這邊望了過來,不過地上的道森和林奇並不爲所動,還是在嘴裡說着禱詞。
“阿門!”道森和林奇說完這個詞,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望着正中的基督像,各自坐到了兩邊的椅子上,低着頭沉浸了四五秒鐘,這才站了起來。
周市長掛着笑容走上了前去,跟着兩個外國人打起了招呼。
“這是從英國來的道森和林奇兩位先生!在英國從事繪畫的研究與交易工作,特意過來看方逸先生的作品的!”李翻譯給自己顧主臉上抹了點兒粉,介紹周市長說道。
既然洋朋友是來看作品的,。即使市長的心中有着疑問:方逸現在這麼猛,讓洋人追着來看作品來了?周市長也面帶微笑的問一下:兩位洋朋友對宿州的印象怎麼樣之類的。
道森說道:“這幅三聯畫非常的棒,教堂也不錯!是我見過最好的祭臺作品之一!因爲他讓人相信上帝的存在,且陪伴在我們年邊並未遠離!”。說完這些又說道:“宿州也不錯!非常的漂亮乾淨!”
周市長聽了口中的小李翻譯了一遍,對於兩位老外的讚揚宿州的話非常的滿意,和兩個英國友人一起合了張影。
“這幅是誰畫的!簡直就是對上帝的褻瀆,畫的人該下地獄!肥胖臃腫的基督,長着的雙死魚眼的聖母,還有癡呆兒一樣的聖子,用作品形容它都是稱讚!”。
聽着翻譯說了這一句,跟在市長身後的孫成富就有點兒笑不得怒不得的感覺了,有些因搶畫的事情,知道畫上畫的是什麼的還憋的臉通紅,只是沒有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