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方逸跟着鹿其坤三人跑了兩三個一線城市,由於在明珠買了三幅有名字的畫,方逸每到一處都要到畫廊去轉轉,希望再能有這樣的收穫。不過全憑碰運氣這個事情肯定是非常之不靠譜的。半個月還來也沒有遇到一位合適的,有名字的到是遇到一位,和格里高裡一樣,棕色的名字!
作品來自於法籍華裔抽像抒情派藝術家趙無極先生,不過那價格也不是方逸現在可以接受的,動不動就是大幾百萬上千萬的價格,對於現在的方逸來說賣掉褲衩都湊不出這筆錢來。就是能接受方逸也不會去購買,因爲兩人的風格相差的真是太遠了,而且這價格方逸認爲己經到了頂點。
方逸也看到過幾幅畫的很不錯的,自己也喜歡的畫作。還是因爲價格的問題,畫在畫廊裡都是幾萬十幾萬的,只能說看看就算了。
兩三個一線城市搞完,方逸對於下面的展出就失去了興趣,當然了除了明珠的那次展覽方逸賣出過一幅畫,以後別人聽到價格就立刻遠遁而去。向着鹿其坤三人找了個藉口:姐姐的婚禮就快要到了自己的畫還沒完。
一回到了自己的畫室,方逸直接繼續埋頭作畫。
新的突破新的體會,整個畫技突然躍了一大步,方逸自然是欣喜萬分,以更大的熱情投入到自己創作之中。不過的曲固這些人的眼中,方逸是瘋的更厲害的。整日只睡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幾乎除了睡覺吃飯花三個小時左右,全都撲在了畫室裡。
這樣連夜的畫整日的畫,作品終於在姐姐元旦婚禮之前完成了!
方逸最後一遍上好了光油,站在自己的畫布之前欣賞着自己作品,畫面中的姐姐身着白色的婚沙和褚隨良手牽着手並肩站着,兩人的牽着的手上纏着紅色的絲帶,摺疊纏繞成了一朵花的形狀。婚紗西裝自是不必說,變成最大的是作爲兩個背景的白色牆面。略帶着一絲絲的銀藍色,正是這種銀藍更加突出了畫面那種純淨的光感,背景的亮立刻襯托出了畫面上兩個人物衣飾,白色的婚紗更加的潔白純淨,深色的西裝帶着那種微亮的透明感,更加的莊重耐看。
張旭站在畫架的旁邊說道:“這幅畫的好,比以前好多了,帶着一種明晃晃的閃耀感,我的那幅以後就這麼搞!”。
說完轉頭看着滿臉亂鬍子的好友說道:“我說你畫畫就畫畫,別搞的我們提心掉膽的好不好。這沒日沒夜的!我們都懷疑你的身體。萬一這一下子突然爆去了那多不好!聽到報紙上提了麼?一個年青人在網吧玩遊戲三天三夜的就突然一下子掛掉了!”
“別擔心!我沒事兒。精神好着呢”方逸看着自己的畫,嘴角上掛着笑容隨口回了一句說道。
“小心沒大錯!”張旭說道:“看你這樣子就是以後有錢也要請個專門的管家!省得我們這些朋友輪流過來看着你!”。
說到了這裡對着方逸又問道:“對了!穆瑾這些日子很少見到,你們不會是鬧什麼予盾了吧?”。
“沒有啊!我們挺好的”方逸掃了一眼張旭張口說道:“她現在比較忙一點兒,沒有太多的時間回石城來。我也沒有時間去明珠!”。
“哎!”張旭轉頭看着方逸說道:“你的畫畫的好我們都替你高興,不過現在你的樣子你去照照鏡子,臉色蒼白鬍子拉碴的不像個事兒”。
方逸聽了擺了擺手笑着說道:“等一會兒我去颳了這就行了嘛!反正我整日裡呆在畫室也不見什麼人,隨意一下就行了”。
“那你自己注意一下,咱們現在去吃飯”張旭推了方逸胳膊一把就出了門,對着圓頭和扁頭招呼了一聲向着廚房走去。
吃完了飯刮掉的鬍子,整裡了一下個人衛生,換上衣服的時候方逸才發現自己又瘦了一圈,以前的皮帶束在身上明顯的鬆了一些。原本合適的褲子穿在了身上也顯得鬆鬆垮垮的。不由的對着鏡中削瘦的自己嘆了一口氣。
等着光油上完乾透,方逸開着車子把畫給姐姐送了過去。方楠收到了畫誇獎了弟弟兩句就開始擔心起弟弟來了,直說弟弟變得更瘦了。
方楠結婚的早上,方逸早上的時候開着車子就準備去接穆瑾。
半路上聽到電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不由的笑着接通了:“等會我就到你們家樓下了,別急!”。
“今天我有點兒發燒,身體不舒服就不去了。你代我向她說一聲抱歉!”穆瑾在電話那頭說道。
“病了?嚴不嚴重?要不我送你去看醫生?”方逸一聽說穆瑾病了立刻張口問道。
穆瑾那邊沉靜了快一分鐘,聽着方逸餵了幾聲這纔回答道:“沒事!我吃過藥了,休息一天就好了,明天我就回學校去了”。
“這麼快就回去,元旦回學校?假還有幾天呢!”方逸問道。
“我現在事情忙!”穆瑾說道:“明天早上就走,你也別過來送了。婚禮上玩的開心一點兒”。
“嗯!那我就去幫忙去了!現在那邊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好好的養身體!拜拜!”方逸說完就打起了方向燈準備轉到岔道。
“方逸!”
“嗯!還有什麼事情?”。
“沒有了!你開車慢一點兒”。
“我知道了!”。
掛掉了電話,方逸就開着車子向着伯父家裡駛了過去。
穆瑾這時放下了電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着愣,不過卻沒有一點兒生病跡像。一個人就這麼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直愣愣的茫然望向前方。
“小瑾!方逸還沒過來接你啊!”穆瑾的母親買完了菜回來,看到女兒正坐在沙發上一邊換鞋一邊隨口問道。
穆瑾轉過了臉來,看着自己的母親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淚珠卻在打着轉兒。
“這是怎麼了和方逸吵架了?”穆瑾的母親一看,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裝菜的袋子,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了女兒的身邊,摟着穆瑾的肩膀連聲的問道。
“沒有!”穆瑾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了母親的肩頭,輕聲說了一句:“我只是覺得現在我和方逸相處的好累!”。
穆瑾的母親低頭問道:“方逸這小子欺負你了?”。
“沒有!我到是希望他現在能和我吵上一架,這樣還開心一點兒!他怕是連和我吵架的時間都沒有了”穆瑾說道:“我不瞭解現在的方逸了,完全就像個不認識的人!每次看到他有都覺得這個人好陌生!他的朋友們都是學藝術的,他們可以理解方逸,但是我不知道現在我的男友在想什麼?”。
說到了這裡頓了頓,然後又接口說道:“其實我知道,除了畫畫他似乎是再也想不起別的東西了!爲了跟上他的步子我在學校裡選修了藝術欣賞。不過當前幾天,老師在臺上講到畢加索的故事的時候,別人都說這是大師氣質,我卻聽的遍體生寒。孫子在畢加索的葬禮上自殺,妻子自殺,情人自殺,這位大師幾乎把所有的親人都擺上了祭壇,而他的孫女也經過十四年的精神病治療!我怕這種藝術家的冷酷無情,怕這樣可以爲藝術拋棄一切的大師們!”
穆瑾的母親聽了大驚:“方逸因該成了不了畢加索這樣的人吧!”。
“他在變,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幾乎所有的認識方逸的朋友都說,他以後至少都將有他老師劉鴻碩那樣的地位!會成爲一位油畫大家!他的畫賣的更高了,二十萬一幅,這樣算一年三幅四五十萬的收入”穆瑾說道:“可是我聽了卻一點兒開心不起來!一個朋友勸我,安心的當個藝術家夫人,整日裡在家收錢!可是我心裡越來越抗拒”
“哎!”穆瑾的母親輕輕的拍着女兒的肩膀說道:“方逸這孩子我和你爸都喜歡,不論是長相還是家境什麼的都沒的挑。不過這說回來過日的終究是你,你要是覺得不愉快那就分了吧!人生一世只活這麼一次,以後的日子總要過的和和美美的才成!你要是覺得和方逸在一起痛苦,那我和你爸看在眼裡也不會好受多少!”。
“媽”穆瑾擡頭看着自己的母親輕聲的說了一句。
穆瑾的母親笑了笑摸着女兒的頭髮:“我這一輩子己經過去三分之二了,我關心方逸的家境就是想你以後過日子能有個好基礎。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過日子基礎只是一小方面,最重要的是看兩個人,兩個人心往一處使這日子才能過的舒心!別委屈了自己!我和你爸結婚的那會兒,什麼都沒有,兩張單人牀這麼一拼牀頭貼上個喜字就算是結婚了。可是你看這二十幾年也過的算是舒心!雖說沒什麼大錢,但是該有的也不差什麼!找個讓人省心知道疼人的丈夫比有多少錢其實更靠譜兒!”。
母女兩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實靜的聊着。
方逸今天很忙,這一整天都跟在姐姐和褚隨良的身後跑前跑後的,全是在拍什麼外景,方楠的衣服到了一個景點兒就換上一套。不光是方逸就是褚隨良這個新郎官到了最後都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這是第一天,第二天就是婚禮正式舉行,什麼攔門之類的方逸都跟着一起湊了熱鬧,從褚隨良那裡收了兩塊錢的紅包,然後又從嬸孃那裡收了一百六十八的紅包,開心的揹着一身婚紗的姐姐上了車子,然後就是酒店宴會,自是好一番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