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阿爾圖爾的電話,方逸聽着他說想要搬到了洛杉磯來,當然是執歡迎的態度了,聽說他要買房子,到了書房把前面帶着自己買房子經濟的號碼翻了出來,報給了阿爾圖爾,並且聽着好友在電話裡抱怨了十來分鐘這才掛上了電話。
方逸站在自己的畫架前面,呆呆的思考了一會兒,臉上就露出了苦笑。自己從沒有想過現在克希馬和安德爾斯就因爲藝術觀點產生了分歧,或許有但是方逸並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而且這麼迅猛。
從某些意義上來說,方逸同時支持兩個人的觀點,都從國畫中吸收了創作的養份,方逸自然不能說偏向於哪一方,至於大家最後的成果是不是能爲市場接受,方逸只得遙祝兩人好運了。
想了一會兒方逸就繼續沉在自己的畫布上,而坐在模特臺上的還是凱瑟琳,這次方逸讓她背對着自己,腦袋略微側着。而方逸則是開始回到了以前安格爾的技法上,不是純以安格爾的技法來畫,而是揉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至於作品能不能完成,這事兒只有老天知道了。
知道阿爾圖爾會來,但是方逸沒有想到會這麼快,離着通電話只有短短的五六天時間,阿爾圖爾就己經現身洛杉磯。並且把新家老打理好了,這纔給方逸來了電話,邀自己的好友到自己的新家一聚。
地方並沒有離着方逸現在住的山谷太遠,但是也算不上太近,反是離着鄒鶴鳴搞的藝術村挺近的。方逸現在腦子裡迷迷糊糊的,說不準兒什麼時候就開始走神了,爲了安全起見,耶達一般要求比維斯開車送方逸。不過這次去阿爾圖爾家裡小聚。方逸就沒有讓比維斯一起,也沒有開車而是選擇騎馬去。順手帶上了上次自己給賈德爾和麗姬畫的素描稿,作爲自己慶賀好友的搬遷之喜。
沒有開車就沒必要走大道,方逸策馬小跑了快二十分鐘。出了山谷口就上了馬道。到了阿爾圖爾的新家,一個十來英畝的小農場。站在離着二層的木製小樓不遠,方逸有點兒不相信這是自己好友的新家,不是說房子不夠毫華,而是現在方逸看到的場景讓方逸不敢相信。一個帶着墨西哥大邊帽的人正在開着拖拉機。跟一個農人一樣耕着地。
“阿爾圖爾!”方逸首先看了一下自己手機上的定位,確定了自己找的地方沒錯兒,這才扯着嗓子吼了一聲。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正在開着拖拉機犁地的阿爾圖爾立刻轉頭望向了方逸的方向。看到了馬上的方逸,似乎也沒有敢立刻認出,而是大聲的喊了一句:“逸?!”。
聽到了這個聲音,方逸才確認了這位戴着墨西哥大沿帽的就是自己的好友阿爾圖爾。立刻從馬背上滑了下來。自己接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你怎麼打扮的像個墨西哥老農!”方逸和阿爾圖爾擁抱了一下就望着好友打趣的說道:“怎麼也不通知一下,讓我過去接機!這麼快就定下了房子!”。
阿爾圖爾笑着說道:“那個經濟給我發了一些照片,我看了一下就選了這裡,二十幾萬美元。讓原來的農場主把東西都留了下來,我就帶着一個小包來的,畫架什麼的還要有幾天,走的海運,就一個小包用不着你去接機”。
說完阿爾圖爾望着方逸,幾個月的時間沒見,方逸的臉上自己蓄起了鬍子,而且還不短,一兩公分的鬍鬚遮住了方逸原先年青英俊的小臉兒,讓方逸顯得更加的成熟了起來。一頂牛仔帽卡在了頭上,配上牛仔褲還有馬靴,活脫脫就是一個美國牛仔,這裡離着近了一看,現在方逸的頭髮也不像是以前了,在腦袋後面用支筋紮了一個小馬尾。
“你瘦了不少”阿爾圖爾望着方逸說道:“而且形像也大變了樣子,要是在街上我都認不出你來了,怎麼想起來蓄鬚留髮了”。
方逸聽了笑了笑:“也不是刻意的,留到我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就自己動手剪掉”。現在的造型或許有人看起來酷,有成熟的男人味道。不過對於方逸來說並不喜歡這樣,只是這段時間自己根本沒有空打理自己的外表,等着實在受不了的時候,自己纔會動手刮掉,或者剪掉自己過長的頭髮。見到了好友方逸沒有了這段時間的陰鬱,阿爾圖爾自然沒有看出來方逸的執勁兒。
“到裡面去”阿爾圖爾帶着方逸就向着一百多米外的二屋小屋子裡走去。
路上方逸望着一些綠色的塑料攔網裡居然還有不少的小雞仔,還有一些方逸看不出是小鴨子還是小鵝的,都只有一點點兒大,現在身上還是黃色毛絨絨的,一看就知道是阿爾圖爾剛買來的。
“你居然還會養這個?”方逸指着這幫小雞小鴨什麼的問道。
阿爾圖爾這時的心情看來很好,對着方逸說道:“你不知道,我以前的理想就是要麼當個畫家,要麼當個農夫。現在我既是畫家又是農夫!”。
方逸聽了笑了笑,跟着阿爾圖爾一邊聊着一邊進了屋裡,阿爾圖爾給方逸準備喝的,方逸則是開始打量着好友的新居,要說新居呢也不太合適,因爲傢俱什麼的一看就是原主人用過的,就是牀上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是新的。整個房子當然沒有方逸家的大,樓上有三間臥室,樓下也有兩間房間,剩下來的就是廚房餐廳客廳什麼的,標準的美國農場風住宅。
參觀了一會兒,方逸問道:“你準備把畫室擺在哪裡?”就這樣的地兒,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空間當畫室。
遞給了方逸一杯咖啡,阿爾圖爾說道:“我準備把後面的穀倉改成畫室”。
方逸接過了咖啡笑着打趣說道:“在巴黎住穀倉,現在到了洛杉磯還是把畫室放在穀倉,你的生活沒有多大變化嘛!錢都攢着做投資?”。就現在這小地兒對於阿爾圖爾來說,不算是九牛一毛也差不到哪裡去。
“做不了什麼投資,就這麼放着等着用到的時候去取好了,現在的生活水準我己經很滿意了,至少比巴黎那邊好太多了不是?房子是我的地方也是我的”阿爾圖爾說道。說到了巴黎兩個人就開始談論起了另外的三個朋友。
一說到這個,阿爾圖爾的臉色就有點兒不好了,把這些天的事情和方逸說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我多想回到以前的時候,咱們住在一起,雖說沒什麼錢不過開開心心的,大家一起聊藝術,聊想法,所有的念頭都在一個地方完善線性主義。現在大家似乎什麼都有了,但是分歧也跟着來了!”。
望着阿爾圖爾帶着失落的神情,方逸勸解說道:“其實也算是一件好事兒,兩個人都重新有了想法,而且在我看來兩人的新思路也很不錯。現在他們只是都想說服對方,在他們的心裡也不想立刻分裂,而是想着可以統一大家的想法”。方逸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來勸阿爾圖爾,只得用這樣的說法安慰一下,至於克希馬最後會不會和安德爾斯因爲這樣的分歧而反目,現在的方逸真是說不準,因爲兩人都是相當有個性的人。在這一點兒方逸不認爲自己有什麼能力到統一兩人的想法,怕是自己摻活進去反而會適得其反。
說完這些,方逸開始把話題轉到了開心一點兒的事上:“你們現在四幅作品真的很不錯,反響那就更不用說了,估計日本人都快連你們一起抱怨上了!”。現在四人完成了以大屠殺爲藍本的創作,然後送交了畫廊,以現在四人的影響力,可以預見這四幅帶着血腥味的作品會引起多大的反響。連駐美的日本使館都對四人的作品提出了異議,否定歷史也是小日本常乾的事情,別說什麼一小撮一小撮,日本政府自己就幹這個事情,要是沒有民意支持什麼右翼和否定歷史的人現在能當上首相?
“他們抗議歸抗議好了”阿爾圖爾喝了一口咖啡一點兒也不介意的說道:“我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聽說一些日本人叫囂着買下你們的作品,然後銷燬”方逸笑着說道:“這樣也好,反正鄒鶴鳴這邊聽了很高興的”。要是日本人準備買下作品,鄒鶴鳴這位奸商估計會把自己的刀子磨的賊鋒利。
阿爾圖爾說道:“他們不用想了,克希馬的這件作品己經藏於大都會博物館了,我們三個的作品也被幾個私人收藏家定下了,其中兩個來自中國的買家,他們沒這個機會了”。
方逸聽了愣了一下,然後才感慨的打趣說道:“不過我到是希望日本人買回去,然後你們再創作,以後半輩子說不準就靠着這幫子混球吃飯了。要是真的這樣,不如我也加入進來,一年刮個六七百萬美元回來,這生意可做!”。
這邊方逸拿這個事兒打趣,不知道克希馬的作品進大都會收藏目還有點小波折。因爲現在美國政府想看到美日一家親,大家一起應付中國威脅,藏這樣的作品有點兒不合時宜,有些議員就通過私下的渠道發出了一點兒聲音。不過這些聲音並沒有對大都會博物館產生什麼太來的影響。
當然了這都是一些題外話,不過方逸挺喜歡這一招的,大都會的收藏比私人收藏的影響力大多了,別說是私人收藏就是放到石城的紀念館裡都沒有這樣的影響力,參觀的人數不一樣,影響力自然不同。方逸的腦子裡突然有了一個衝動,想着以後自己要創作一幅是不是也該掛到這些大博物館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