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接下來

鬼片這個名稱其實並不準確,真正的名字應該是恐怖片。其中分類很多,幽靈鬼怪、懸疑驚悚、災難、科幻等等等等。拍攝這類電影的取勝之道就在於帶給觀衆沒有或罕有感受到的巨大沖擊力。而如果搜索頭腦中的恐怖片,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女人、帶着鋼爪手套的醜陋男人、頭戴棒球帽的砍刀男、極爲噁心的大蟲子諸如此類瞬間進入腦海。

然而,恐怖片就一定可怕嗎?在香港這地界,那就不一定了,硬碰硬的動作片都能被造出來動作喜劇這種東西,恐怖片又如何?《殭屍先生》就是一例,而《開心鬼》同樣如此。

要知道《開心鬼》可是出了名的低成本高票房,更妙的是,它和《分手大師》一樣,都是喜劇片——大過年的,誰不願意看點帶喜氣兒的片子?章鴻早早就瞄上了它,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向化強雖然沒有得到章鴻對於這部電影的進一步解釋,從他表情上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十分滿足於自己的這個故事,作爲相信自己胞弟眼光的向化強來說,也就沒有其他的問題了,“那就等明後天,我和我弟再來一起拜訪。”

“那就這麼說定了,”心結一去,章鴻臉上的線條也就不那麼生硬了,“要是他現在就獲得了社團資金的支持,怎麼會連公司都要關門?”方纔章鴻自己走神的時候,向化強還和曾智偉閒聊了幾句,中間說到他的那間公司時,還專門糾正說,那是永遠勝利的“永勝”,“是永勝而不是永盛,那就不是我的蝴蝶效應了。”

再三給自己尋找證據打氣,前後兩輩子也沒和真正的社會人員打過交道,最近一直有着指點江山氣魄的章鴻心裡面直打鼓,總感覺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兒一樣。

“阿鴻,開心鬼到底是什麼?”向化強一走,曾智偉就忍不住好奇,因爲他周圍的所有人都在好奇章鴻下一部電影會拍什麼。《分手大師》讓他們見識到了章鴻的腦洞,《多情劍客無情劍》讓他們認識到章鴻的高逼格,擁有這樣條件的章鴻的任何一個動作,他們都會非常期待。

“這也有你的份兒,你別跑!”按照章鴻的本意,其實是讓周星星出演朱秀才,但後來想想,這種不需要很高演技的角色對他的幫助並不是很大,再加上快速拍完《開心鬼》之後,緊接着就是《小李飛刀》第一部,對於喜劇天才能否演得好正劇,章鴻真的是沒底。

要給周星星一定的時間去研究,哪怕這段時間並不是很寬裕,章鴻臨時決定把朱秀才這個角色換給別人,雖然吳蒙達身上也很有喜感,但如果一個清朝的秀才長成曾智偉,一定會很有意思。

於是,“開心鬼的男一號,就是你,偉哥,”章鴻如是說。

男一號這個詞有多麼美妙,曾智偉是知道的,他之所以沒有去臺灣發展而是選擇投奔章鴻,也是綜合了很多消息和新聞,想在章鴻身上賭一把的。他知道自己的條件,對這行的各方面業務的確是熟悉,讓他當個副導演之類的應該可以勝任,隨便客串個角色也是不錯的,然而章鴻卻說出了“男一號”這三個字。

“男一號?”這有些讓人難以相信,畢竟曾智偉是知道章鴻是要力捧周星星的,這冷不丁把男一號安到他身上是怎麼回事。

“阿星需要專心研究下一部戲,所以《開心鬼》就需要偉哥你來幫我頂一下,沒問題吧?”章鴻知道曾智偉的疑慮,提前解釋了一句。

“沒問題沒問題!”傻瓜纔有問題呢!

“這部片子起碼能有近千萬的票房,偉哥你要加油了!”原本《開心鬼》第一部的票房就有一千七百多萬,如果刨去這幾年電影票的漲價、電影院的增多,剩下一半總還是有的吧?

曾智偉被這個數字震了一下,他從洪津寶和元標那裡得知,章鴻雖然時常說些看似有些假大空的目標或者計劃,然而到了最後幾乎全部實現,無一例外。他說票房近千萬,那就一定近千萬,雖然現在票房最高的電影還是今年許氏兄弟拍的《賣身契》,也不到八百萬而已。

撇下曾智偉一個人爲千萬票房而迷迷糊糊,章鴻一心想着睡個好覺。《小李飛刀》小說版的前半部分的稿子已經寫完,龍嘯雲和林詩音都已經掛了,李尋歡和阿飛小紅隱居了起來,故事告一段落。照現在的連載速度,一個月之內就應該到頭了——這一點還是章鴻的建議,他缺德地把周播劇的概念改動了一下傳遞給了司徒主編,然後《多情劍客無情劍》就成了每週五六兩天連載,好在每次連載加量不加價,讓讀者的不滿少了許多——“朝三暮四這個成語不只適用於猴子,對人類同樣有效啊,”章鴻如此感慨。

既然離被催稿還有些時間,這時間還夠睡若干個美容覺,章鴻一心找個地方先躺會兒再說。不提防看到一個專心看劇本的人,章鴻無奈地嘆了口氣。《小李飛刀》的劇本還在《開心鬼》之前就已經寫好,三天前發到每個人手上。到目前爲止,也就只有眼前這個人在看劇本而已。

“這些演員怎麼都好,就是懶得看劇本這點實在是欠收拾!”章鴻拍了拍任達樺的肩膀,“琢磨出什麼成果了?”

一心一意的任達樺全身都是一哆嗦,差點坐在地上。對於章鴻提供的這個機會,他非常珍惜,他怕的不是等待,而是沒有機會。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他怎麼可能不好好把握住?

自從章鴻三天前發下劇本,上面寫着任達樺飾演阿飛以來,他就把目前明報連載過的多情劍客全都找了出來,就着劇本一起看,仔細研究這個男二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於是,在章鴻眼前,任達樺周圍擺着十多份報紙外加兩個筆記本——一是劇本,一是他自己買來寫他的想法的。這份態度,不可謂不認真,章鴻明白,沒有這份毅力,蹉跎了那麼多年的任達樺怎麼會在很多年後依然還是成了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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