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心疼

大婚晚辰sodu

見有人被球砸到了,四周嘩的波浪聲響。舒骺豞匫比起這場邊觀衆大片的驚呼,場上的干將一個個更是白了臉色。

“蔓蔓!”

“囡囡!”

其中兩道影子奔的最快,幾乎是在球砸向她頭的那時跳了起來,衝了過去,被前面的人擋住沒能撲住球,眼睜睜見着球“啪”砸到了人頭頂,臉色當場一青一白,彷彿那球砸到的是自己的心口,疼。

伸手去擋球的蔓蔓,清楚地能感受到球的力道碰到自己手掌然後撞擊到自己額頭,腦袋裡便是一個震盪,嗡,剎那間頭暈眼花,手裡的手機落了地上,蹲在地上的身子搖一搖,但還不至於倒。反倒是突然衝到她面前的黑壓壓的人羣,十分嚇人,把頭頂上的燈光全都給遮住了。

一邊耳朵是老公:“蔓蔓你怎麼樣?砸到你哪裡了?”

嗓子裡的焦急沙啞分明是紅了眼,兩隻手慌亂地扶住她身子。

另一邊耳朵傳來的是那把平日裡冷得掉渣的嗓子,這會兒可是沒有一丁點的冷,而是如火熱熔岩,冰層全裂了的暴躁:“快把手放下來,我看看砸到哪裡了!”

急成這樣,責任重大,因爲那球,分明是他拋出去沒能進籃框結果飛出來砸到了她頭頂。

想想,她和這哥,真是有點天生相剋。每次她出事,不無意外都與他有關。

“那個——”她終於囁嚅着嘴脣出了點聲音,主要是因四周太吵了,吵到她這個被球砸了本就暈暈的腦袋更暈的跡象。

也終於,有人發現了這個太過緊張急躁乃至有點失態的場面,其實不利於傷者,站在後頭的趙文生髮出了聲音:“既然她神智是清醒的,把她先扶到衛生室,這裡燈光暗都看不清楚傷在哪裡。”

一聽這話有理,蔣衍立馬把媳婦攔腰抱起來,就往大樓裡的衛生室衝。

其他人紛紛讓路,一排人都跟在後頭跑。

這個壯觀的場面不僅引得衆人伸脖探頭,而且,極快地,如石投湖中的波瀾傳遍了四周。

蔓蔓當然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被球輕微砸到,竟會鬧出了這麼大動靜。被老公抱到了一張室內的牀上,她靠着軟綿綿的枕頭坐了會兒,感覺氣息都緩了不少。真正地把剛纔眯眨的眼皮完全地撐開,一看,屋裡塞滿了人頭。個個都看着她,看得她的臉由原先被砸的青白都能鍍上了一層紅。

“我沒事。”連忙對所有人說。

一剎那被人關心過度,也是容易引起心臟病發的。

見這屋裡屋外連把臉貼在窗口上看熱鬧的人,確實忒多了些。君爺肅起了臉,向高大帥使了個眼色。不久,高大帥率人開始驅趕無關人士出門。

室內清空了大半以後,本來這空氣應該轉爲清新一些,可蔓蔓吸一口氣後,壓力未減。

只見幾個人認真瞅着研究着她額頭那一塊被砸的地方,說:

“淤了,腫了,要揉散掉。”

“她是孕婦,最好不要用藥酒。”

“先用點冷敷吧,然後再幫她揉一揉。”

有人跑出去取冰塊,一會兒毛巾包着冰塊被她哥拿着,毫不客氣地啪,按到她額頭傷處。

霎然之間,不僅沒有給她緩解痛楚,還痛得她齜牙。

“痛死了!”叫着,她推開他的手。

“痛也得冰敷也得揉,不然怎麼散腫呢?”

他居然吼得比她還兇,好像他纔是痛的那個。

月牙兒眼瞪直了,對着他的冷眸幹架:“哪有你這樣冰敷的,要人命,不用你,我自己來。”說罷,自己轉過身,自己用手掌心輕輕慢慢地擱在傷處,一動疼,倒是不敢怎麼動。

“你這叫揉嗎?!”又吼。

其他人見狀,紛紛上來勸架。

“大舅子,我來幫她揉,你歇歇氣。”蔣衍也心疼老婆啊,一手摟着老婆,一手慢慢地擱在老婆那額頭上,老婆眉頭一皺,他的手幾乎都不動,於是只好往老婆痛的地方吹氣。

其他人見他這樣幫老婆吹氣,簡直是哭笑不得。

“我說蔣大少,你這樣吹不行的,根本沒有半點效果!”急躁急火的還有事故第一責任人高大帥。

“那你說怎麼辦?!”蔣衍轉回身朝他瞪眼,“就你那糟透了的球技,還敢號稱自己是戰無不勝的雄獅,看你把我媳婦給砸成這樣!”

“這怎麼怪我了?”高大帥剛是要擺出冤枉的神態,四周一羣人全衝着他怒目相對,在這種生死存亡關頭,唯有自首爭取寬大,向來識相的他立馬改了嘴,“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向天發誓,真不是故意的,若是故意,我天打雷劈讓我被球砸!”

“沒事,這事不怪任何人。”蔓蔓吐出口氣。這種意外她哪能怪人,再說高大帥還是幫過她的人。

“蔓蔓,疼不?”看老婆臉色好像緩了些,蔣衍的面色跟着緩了些,就是這口氣還是不能鬆,眼見老婆額頭的那個包,他吹的那些氣一點效果都沒有。

“不疼。”夾着眼縫兒,分明疼。

她這疼的模樣兒果斷讓人抽了口涼氣。高大帥撓起腦袋:這可怎麼辦?

шшш¤тt kān¤C 〇

姚爺與趙文生互對了眼神。

“不然,我去廚房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其它材料。”趙文生絲拉長口氣說,夾了絲出乎意外的訝嘆。應說女孩子都是細皮嫩肉的嬌貴,但是,蔓蔓被球一砸能這般厲害,頗有點像豌豆公主了。

“嗯,你去廚房,我去藥劑房。”姚爺當然更捨不得她疼了,跟在趙文生後面一塊走,去找點看能不能讓她別疼的東西。

說來說去,意外終究根源是他們的錯。

“別忙了。姚大哥,趙大哥。”蔓蔓忙喊,“我自己拿冰塊捂。”

說罷伸手去拿君爺手裡的冰塊。結果對方冷眉一肅,反倒伸出手將她輕輕一拽,她輕呼:“你做什麼?”另一隻手拿着的冰塊毛巾,這回若毛羽似地落到她額頭。

月兒眼眨了眨,擡眼望着頂上的他,依舊黑頭黑麪,手上動作卻是忽的放輕了許多,驚詫:不疼。

媳婦既然不叫,蔣衍自然不會再叫大舅子歇手。聽傷者這會兒不叫疼了,姚爺和趙文生在門口停了下來。

冰塊毛巾先是在她額頭上冰冰涼涼地輕捂了陣,然後挪開,緊接掌心按到她額頭上。她猛閉上眼,忍着,忍着繼來的劇痛。可沒有,粗糙的掌心熨在上面,帶着冰塊冰涼的餘溫,讓人感到舒適。而接下來幾分老道功夫的嫺熟手藝,把痛楚限制到了她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這樣一來,可見他一開始弄得她疼不是手藝差,是沒有這個耐心。

蔓蔓無語。

WWW ¤ttκǎ n ¤co

“還疼不?”見她閉着眼這次倒是挺享受的,擺的一副表情卻是不聲不響好像無話可說,冷眉一挑。

蔓蔓不知道說什麼:他那語氣分明是找茬。小小聲地辯駁:“如果你一開始這樣揉,當然不疼。”

問題是他可從沒有對任何人這樣揉過。揉她額頭這個包比揉那個新生嬰兒,還要謹慎小心三分,都能把他額頭累出一層細汗。

誠如趙文生說的,他這妹妹真是出乎意外的嬌貴,細皮嫩肉的。冷眸眯了起來,近距離看,她的皮膚不僅僅是細嫩,簡直如透明的薄翼似的,輕輕一層,下面露出一些毛細血管。因此球輕輕一砸都能砸出淤塊來。

“怎麼了?”看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睜開眼問。

“沒什麼。”手幾乎是想都沒想捂了她眼睛,回頭是對姚子業說,“弄點雲南白藥。”

“出血了嗎?”姚爺忙湊近去看。

揉是揉散了,但一大片的血瘀,青青紫紫,且有出血點,有點嚇人。

“哎——”跟上去看的趙文生嘆,“好像新生嬰兒的皮膚。”

蔓蔓不知道他們這話是誇她還是貶她,似乎貶她的口氣居多,眉兒一皺:“什麼新生嬰兒?”

“細皮嫩肉。”冷脣一個微翹,吐。

“行啦。”一聽這話,她固然是惱了,都知道他是嫌累,“我都說我自己揉,你不幹。我自己揉!”

看她要起來,幾個人連叫:“哎!”

姚爺不得再瞪了眼那個冷麪冷孔的人:不是一早和你說過,妹妹是嬌貴的嗎?要哄的嗎?

眉頭抽搐似地抖了抖,輕輕在心裡呼口氣:到底,她是被他的球砸的。

手把她的小腦袋再次按回來,道:“是我錯,可以了吧?”

連道歉都不情不願的,這就是她那個唯我獨尊的哥。但她知道這就是她哥的底線了,她再不知好歹他肯定又要爆了。

蔓蔓在心裡同是輕輕呼口氣:算了。

她再倒黴能怎樣?是自己的哥砸的球,又不是其他人。

衛生室裡倒是不缺雲南白藥這一物的,調好藥粉,刷在紗塊上,蓋好在她傷處。衆人看到此,不由才從心裡頭鬆口氣:總算是看着無大礙了。

敷了藥,額頭清清涼涼,倒也沒有那麼疼了,蔓蔓把頭枕在枕頭上,眼睛一睜開,仍看得到那麼多人聚集在屋裡,好像都還在乾巴巴地等着什麼似的。可是她這傷,又不可能是一下子好了的。叫他們別愧疚,說了很多遍他們都聽不進去。

“你們去吃飯吧。”蔓蔓靈機一動,找到了一個理由。

這句話,讓衆人果斷響起空腸計。

熱血一來打球的結果是,一看,牆上表鍾已是指向夜晚將近八點鐘了。

“讓師傅炒幾個菜,端到這上面來。”姚爺果斷吩咐。

蔓蔓汗:這些人居然想在這裡吃飯?

一個人跑下去到廚房,過會兒功夫上來時,手裡多了樣東西,有些難以啓齒。

衆人望着那人手掌心那個不禁摔了並且被人踩成稀巴爛的三星手機,都噎了口口水。

蔓蔓直接從牀上爬了起來,一雙瞪足了圓圈的眸子盯着那手機,表情極爲震撼極受打擊。

她這表情,又把其他人給驚住了。

“蔓蔓,壞了我們再買一個。”蔣衍立馬安慰沮喪的媳婦,因爲知道媳婦心疼錢,忙加上一句,“算我賬上。”

什麼算他賬上,他賬上不就是她賬上嗎?蔓蔓簡直是想對老公翻個白眼。

她這也不是心疼錢,是心疼這個稀巴爛的手機裡面,是不是連同她今晚辛苦拍攝的東西通通都消失了。後者,可是用錢都買不到了。

耳聽媳婦一聲聲心痛似的雲息,蔣衍瞪向莫文洋:知道手機是你的,你還不趕緊和我媳婦說幾句。

醒悟過來的莫文洋,趕緊上來擺下手:“嫂子,沒事,這個修不好都沒事,你不用賠我。”

“修不好了嗎?”一絲雲嘆,夾了令人都能心軟心生憐憫的求問。

莫文洋是要跪下來求她別說賠償的事了。眼見不僅蔣大少,其他人都對他變了臉。

“你老公賠不起,哥給你掏錢。”君爺在這個時刻,總算說出了句有史以來作爲哥的大氣的話。

蔣衍一聽,傻了目,連對媳婦哀求:“蔓蔓,你就讓我給你買個全新的手機好不好?”

見老公是把渾身賴皮的功夫都耍出來了,蔓蔓被他們幾個搞得沒法了,翻老公一白眼:“這不是買不買新的問題,是這裡面拍的那些照片——”

原來她是心疼這個。

衆人鬆口氣。

莫文洋抹了把額頭的汗,終於能笑了出來:“嫂子,你想給你老公拍照還不簡單?”

“就是。”蔣衍對媳婦捲袖管,信誓旦旦,“你放心。等你傷好了,我去借個數碼相機,你想怎麼拍讓我怎麼擺POSE,我任你擺佈。”

“我主要想拍的又不是你——”蔓蔓這話着急着剛出口,話完立馬知道自己嘴上魯莽了,改口,“當然,我也想拍幾張你的照片放在錢袋子裡。”

可是她前面這話已經被衆人抓住了把柄。固然後面她補充的那句讓她老公剛是無比受傷的臉回了暖色。

蔣衍對媳婦是無比了解的,只要細心一想,也知道媳婦不可能專門在這種地方爲了給他拍照不惜借別人的相機,畢竟他們是夫妻,她想拍他的機會多着呢。

那麼,她主要是想拍誰?

目光,衆人的猜疑,不無意外,都集中到了坐在她身邊的那張冷麪冷臉。

君爺的臉頓然黑了一半:衆人猜到他身上自然有原因,因爲他妹妹舉着手機能被球砸到,分明就是拍他的時候過於專注了。

她拍他這個哥做什麼?

衆人可不會傻到以爲她這是迷戀她哥。

以他們兄妹倆相處的情形來看,只能是——抓把柄。

於是,類如高大帥這樣的人,不厚道時摸着下巴頜偷偷地樂:君爺你也有這樣一天啊,被你妹妹抓小辮子。

冷脣開啓,切齒:“摔爛了更好。”

一聽這話,就知道分明又被人想歪了。蔓蔓額,卻是沒法去開口否認。因爲若她再否認不是拍她哥,那下一個懷疑目標,未免不是會懷疑到她真正想拍之人的用意上。這樣一來,被趙文生知道那就尷尬了。

見她也不否認,還當真是想抓他軟肋。

君爺的臉全黑了,幾乎是要頭頂冒煙了。

蔣衍見大舅子氣成這樣,卻也知道媳婦不可能去拍大舅子。媳婦雖說腹黑,但不至於學那些無聊的人非去抓自己哥的醜事。思來想去,媳婦是想拍誰,他心頭隱隱約約是有了答案。耳聽媳婦那絲嘆氣聲裡面,仍是有着某種痛惜。他起身,走過去,搭住趙文生的肩膀招呼着拉了出去。

而見到妹婿果斷地拽着趙文生往外走,絕頂聰明的君爺又怎會不聯繫到其中的蹊蹺,冷眉蹙起,肚子裡胸口裡憋着的氣都一下子消了。

姚爺搖頭晃腦地嘆氣。

說來說去,蔓蔓今晚的攝影劇本里面,他們這一夥人,全都是給趙文生當陪襯的。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冷眸瞅在她那張仍在無限嘆息的臉,類似無語地一眯。

至於門外,被蔣大少拉了出來私談的趙文生,在聽到對方說希望他回去再打幾場籃球時,倒不是傻子,馬上聽出了言外之意,驚詫過度時差點拿掉眼鏡:“蔣中校,我和——”後面那句“和你老婆完全沒有關係”的澄清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纔不顯得尷尬。

“我,我明白!”蔣衍又不能直說自己老婆是爲了他二姐去拍對方,那會讓他、他老婆和二姐蔣梅都尷尬的,只得拐着彎兒說,“我老婆她是想拍我,但是,沒有對手拍起來不夠勁,所以,想找你切磋擺幾個更好的POSE。”

既然說清楚了是怎麼回事只是當配角,趙文生心口立馬放下了石頭,道:沒問題。

蔣衍偷偷在心裡面擦了把汗,這當間諜的任務真不好乾,希望趙文生沒能察覺出來。

今晚這樣被砸傷了,天色又晚,定是回不了家了。

蔓蔓和老公只好在部隊裡的營地過一晚上。

她在衛生室裡面睡。她老公在旁邊擺了張行軍牀。

營地裡的夜晚,與山裡的夜晚有些相似,很是寧靜,遠離城市的喧囂。最特別的是,夜晚這裡是有人站崗值班的。從窗口望出去,夜中,手握鐵槍的戰士,巍巍如山,在她心裡面刻下一個無法泯滅的印象,引發了心底的觸動。

怕她晚上發燒,半夜裡躡手躡腳走進來查看的冷麪孔,在看見她睜着眼睛沒有睡覺時,壓低的聲音裡夾了絲急:“怎麼不睡?是不是疼?”

“哥。”她腦子是被砸的時候嗡嗡嗡響,把一些埋在深處的東西震了出來,“我怎麼總覺得不是那一回事。”

“什麼不是那一回事?”眉宇之間掠過一絲疑惑。

“說不上來。”是,說不上來。她知道她哥他們總是擔心有人想害她。但是,她現在卻覺得不是這樣一回事了。

“你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有什麼好想的?不是教過你都是不用你操心的事!”教訓地說着,冷冷的眼朝她唬道,“閉上眼睡覺。我告訴你,如果你今晚發燒,我明天就得把你送醫院,你自己想清楚。”

他是說一句就必定辦到的事。

蔓蔓閉上眼,倒不覺得自己真會發燒,不就被砸一下而已。

掌心探了下她額頭,沒有發燒,他就此在她牀邊坐了會兒。

蔣衍這時已爬了起身,媳婦剛剛的話他也都聽見了。究竟這裡面有些什麼緣故,他聽着也覺蹊蹺。

兩雙探究的目光鎖定在她的臉上,同是陷入了一種沉思。

……

營地裡的女兵宿舍

臨睡前,嘰嘰喳喳一片議論。

“你們說,那女的是誰?”

“今天剛來過我們參謀部的,蔣中校的老婆。”

“不止是蔣中校的老婆吧。你看她一傷,多少人在叫。”

“那是,人家是陸司令的女兒。”

“陸司令有女兒嗎?”

一個突兀的嗓子,在女兵們中間引起了反響。

“阿霞,你怎麼這麼吃驚?”

叫阿霞的女兵,也覺得自己好像叫得大聲了些,有些尷尬地低了頭:“只是因爲沒有聽說過陸司令有女兒這回事。”

“其實,別怨阿霞,若不是今天跑了趟參謀部,我們也不可能知道這回事。聽說這個女兒是失蹤很久的,因爲怕被壞人知道利用,所以遲遲掩蓋着不敢發出公告找人。現在,總算找了回來。而且,據說這女兒,之前是被一家雜貨鋪老闆收養了。”

“雜貨鋪老闆?”不少人吃驚,包括阿霞。

怎麼會流落到雜貨鋪老闆手裡呢?而且過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能發覺。

“這收養人原先的女兒呢?”

“聽說是死了,被她奶奶活活掐死了。”

這下,所有人倒抽口涼氣:多麼可怕可惡的老太婆。

有人因此聯想到什麼,叫阿霞:“阿霞。”

“哎。”阿霞擡頭。

“你是你奶奶扯大的吧。你奶奶對你可好?”

阿霞黑黝黝的臉蛋露出笑:“我奶奶對我可好了。”

所以說不是天下的奶奶都是一般黑。

到了早上,有人敲打了女兵宿舍的門。女兵們都正在起牀疊被子。站在門口的人問:誰負責衛生室抽屜的鑰匙,想拿個處方條。

衆人看向阿霞。阿霞舉起了手:“我。”

大家都知道昨晚衛生室裡是被誰佔了,都對阿霞擠眉弄眼的:剛好去看一下昨晚籃球場上的帥哥。

阿霞傻呵呵地笑:“你們胡說什麼?人家有老婆的。”

“什麼有老婆?我們可打聽到了。昨晚籃球場上除了兩個人以外,都是單身。”

不管怎麼說,阿霞走去衛生室的時候,提了口氣。不是因爲要去看帥哥,而是知道以她一個小小衛生員的身份,去到那裡,遇到的個個都是軍官。她怕得罪人。再說,這陸家千金不是剛回來,很厲害的嗎。

去到那裡,門是半開着的。裡面牀上只坐了個女人,額頭敷着塊紗塊,看來,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陸家千金了。

“你好,陸小姐,有人讓我拿鑰匙進來。”阿霞掂了三分慎重的語氣推開門,說。

蔓蔓正在折被子,因爲今早無礙後,她和老公就要離開營地了。今見一個解放軍女同志進門,說是要給鑰匙。對於女兵,她見得極少。除了那個愛裝模作樣的蔣玥,這會是第一次近距離瞧穿軍裝的女人,見是一個個高的女人,身材不能說今下的苗條,但是也有凸有凹,很是別緻,皮膚,顯得黑一些,至於五官,不知爲何,乍看之下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阿霞用鑰匙打開抽屜,取出處方本子,剛想問要交給誰,結果,見對方一雙黑亮的眸子似乎放在自己身上,一小驚:“怎麼了?”她不會是哪裡做錯了得罪了高官的女兒吧。

蔓蔓方知是自己失態了,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這時,她哥走了進來,見她們杵着,以爲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冷眉些些地蹙。

阿霞轉過身,君爺這名氣,她在部隊裡倒是聽說過的,知道八成是他要這處方條,雙手捧的處方條奉上說:“本子在這裡了。鑰匙如果你需要用的話,我留下。”

“不用,我撕一張你放回抽屜裡鎖好。”君爺冷冷地道。

這是特殊的處方本,主要是開類似毒品的止痛藥物,決不能亂扔。

接到對方似有些責備的語氣,阿霞苦笑。她早習慣了。等君爺撕了一張下來後,她把處方條放回抽屜裡重新鎖好。

提腳剛想走,未想那陸家千金居然在她身後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吃驚的,疑問的眼神,回來對上那雙月牙兒眼:“我叫範淑霞。”

等阿霞離開,君爺終於將質問的眸子朝向了妹妹:“你問她名字做什麼?”

“我覺得她很親切。”蔓蔓道,眼睛眨巴着,充分說明她自身一樣疑惑。

對此,掌心伸到她頭頂,揉了幾下:“還疼不?”

這話他昨晚到現在問了不下百次。

“不疼。”現在她心裡能百分之百肯定他是在意那球是他砸的,搖搖頭。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低下來的臉,接着手掌心,輕輕地在她額際又是揉了兩下,嘴裡輕若無聲地吐了句:傻瓜。

……

與老公一起坐車離開營地時,深感收穫頗豐。老公部隊什麼樣子,在她心裡有了幅圖畫,回家很想動個筆。於是,想到順道去溫世軒家一趟,拿塊釘好的畫布。

來到林文才給女兒租的小房子,本是想只有養父一個人在家,給他們夫婦倆開門的,卻是林佳靜。

“蔓蔓姐?”乍看到她出現,林佳靜一樣吃驚。

“你一個人?”蔓蔓看她堵在門口神情有絲異樣,不禁問。

“大舅他去菜市場了。”林佳靜的回答沒有平日裡自如,垂着頭像是掩蓋什麼。

“我和你姐夫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林佳靜被她這一問,連忙答,讓開門口的動作卻顯得慢吞吞的很是猶豫。

蔓蔓和蔣衍都驚疑着,走進了屋裡。只見客廳中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大男孩,趴在沙發前面的茶几上做書寫。僅憑側臉,蔓蔓和蔣衍都能認出是誰。

“寶兒。”蔓蔓出聲。

姚子寶好像才知道他們來,聽到蔓蔓這一聲叫,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手裡拿着那支滴水的鋼筆,眼鏡歪了邊,吃驚的瞳仁望着她和蔣大少:“你們——”

“你想問我們爲什麼在這?我們還想問你怎麼會在這?”蔓蔓如抓住現行犯一樣,理直氣壯地搶了話,“歡兒說你暑假泡妞去了,還向家裡請了假,是真的了?”

“泡、妞?”姚子寶和林佳靜同時驚叫。

“這該死的歡兒!”緊接,姚子寶氣急敗壞地是要拿出手機打給兄弟陸歡問罪。

陸歡把他的名聲都給敗壞了,若是傳到他爸媽或是他哥耳朵裡,他回家不得吃頓雞毛撣子。

“究竟怎麼回事?”姚子寶不說,蔓蔓只好拷問林佳靜。

“哪有什麼事?”林佳靜現在是鎮定下來了,流利地回答蔓蔓的問話,“蔓蔓姐你弄錯了。他這是在幫我和幾個同學搞複習資料。他不是剛考完高考嗎?經驗最足。我們讓他在這段時間幫我們列要複習的課程清單。”

藉口幫對方溫習功課接近對方?不賴啊,這小子,都有一套了。蔓蔓噙着嘴角,面對姚子寶:“你真沒有和她一起回我們老家?”

“回了。”姚子寶不假思索的答案,讓蔓蔓和蔣衍反而吃一驚。

“你好像很有理由?”蔣衍蹭起了下巴頜,對姚子寶面對拷問仍能表現得如此鎮定佩服三分,想當年,他自己他這個年紀瞞着長輩做什麼虧心事,都沒能如此鎮定自若,仍會做賊心虛。

“需要什麼理由?”姚子寶笑,坦蕩的,“我又不是去她家,只是好奇蔓蔓姐的老家。讓她帶我去了一趟。”

蔓蔓更震驚了:“你專程去我家雜貨鋪?”

“是啊。”

“爲什麼?”

“我想着能不能買下來。”

蔓蔓瞪直了眼:她家的雜貨鋪要賣了?

當然,她知道之前溫世軒在北京差點過不下去時,就有賣雜貨鋪的意思了,但終究捨不得脫手。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對這個鋪子有感情。蔓蔓對這個狹窄的陪着她成長歲月的小屋子,一樣存有沉厚的感情。

於是,姚子寶突發奇想要陪林佳靜回老家,當然不排除其中或許有其它個人因素,聲稱主要是從林佳靜口裡聽說溫世軒私底下想自己賣掉鋪子的意願,心想這鋪子賣了的話,蔓蔓可能會傷心,因而與林佳靜合計着去看看這鋪子,然後看以自己以往的儲蓄能不能先替蔓蔓買下來,找人先看管一陣,再來打算。

“你們現在都還是學生,沒有賺到錢,買這個鋪子做什麼?”蔓蔓對他們兩個的好心,頭疼地扶住額眉。要是這事兒被姚家知道,她和林佳靜豈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蔣衍倒是把姚子寶的肩膀一摟,拉到邊上:“我岳父想賣多少錢脫手?”

耳聽老公這話是有意自己掏錢買,蔓蔓嘭拍下桌子,朝老公瞪眼:嫌這事還不夠亂嗎?

“蔓蔓——”蔣衍剛想對媳婦解釋。

“你是軍人,你買鋪子做什麼?你買了給我也沒有用。我現在都跟你定在這北京了,怎麼回去經營那鋪子?”一番話,先堵死了老公狡辯的嘴巴。

“蔓蔓姐。可你不是想真讓大舅把鋪子賣給外人吧?”林佳靜兢兢戰戰地提醒她,眼見蔓蔓明顯是在氣頭上。

蔓蔓是不想讓父親賣,但是,究竟爲什麼溫世軒突然想要賣,總有個理由吧。蔓蔓想先聽聽養父自己怎麼說。

在林佳靜的口述裡,溫世軒是無意中在一次飯桌上說漏了嘴與她提起這事,具體原因是什麼溫世軒沒有說。林佳靜作爲晚輩也是外人都不好問。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後,溫世軒提着菜籃子從菜市場回來了,看到屋子裡坐滿了人,女兒女婿過來了,笑開了顏:“幸好,我買了很多菜,今天都在這裡吃。”

蔣衍上前去拎過他的菜籃子,偷偷與他說:“岳父,你想賣老家的屋子?”

溫世軒一愣,看到屋裡衆多人看着自己,再掃到林佳靜身上,知道必定是林佳靜說給女兒聽的,嘆口氣,點點頭:“是。”

“爲什麼,爸?”聽到是親口承認了,蔓蔓站了起來,“如果需要錢你和我說。”

“蔓蔓你先坐着。”溫世軒不讓她起來,囑咐她小心懷孕的身子。

蔓蔓重新坐了下來,心裡依然火燎着:“爸?”

“你可能不知道,你媽是病了。”說完這個媽字,溫世軒意識到什麼改了詞,“當然,我知道,蔓蔓你已經不認她這個媽了。”

許玉娥病了。

這個消息的確是忽如其來的一道霹靂閃電,震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感覺。說是替許玉娥傷心吧,倒不如說是所有人腦子裡第一時間轉的是:許玉娥是真病假病?

許玉娥裝病又不是第一次。

“爸?”蔓蔓的眉頭蹙緊了。

“是真病。癌症。”溫世軒認認真真地說。

癌症,那倒是裝不了的。

而且,癌症豈不是絕症?

所有人面面相覷,一時難以消化這個消息。

“爸——”蔓蔓想了會兒,開口,“你賣雜貨鋪是爲了救她嗎?”

158 葉家300 現場363 一家四口213 腹黑的媽49 情動075 提親125 出發34 原因202 臨盆的那晚282 熱心腸179 給孩子取名153 沙子蓋不住金子155 其實就是個傻貨137 白家村355 碰面138 姚爺的圈套123 舉報30 一模一樣25 親65 乾女兒的夢破碎133 你還有我145 與奇葩對峙005 相親大叔388 安排婚姻50 耗子143 去拍婚紗照106 拉開帷幕214 狗咬狗42317 很好的叔輩369 姚家會面157 無可救藥430 死要見屍120 保胎009 什麼時候他變成她親人了128 魔王老公246 離不開168 姚魔王懼內271 老公不爲人知的一面198 沈奶奶身份大揭秘060 她心疼他他心疼她243 父子060 她心疼他他心疼她137 白家村242 誰畫他媳婦371 好像愛上你了436 比誰都擔心243 父子078 嫁妝的問題71 陸爸出馬366 活該344 終得說的165 只有三天101 進軍飲食業102 白露姐姐看好戲131 這世界真小217 初戀情人110 老公的反省127 報應來了262 見親人128 兩對父子193 和老公死扛49 蔣母59 發威116 妒忌死溫家人72 白露姐姐又當了回好人205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07 從天而降309 只有你最可靠117 中刀52 欠了她188 遇到危險08 心意54 母女413 同睡一屋071 答應他了101 想鬧場也不看是誰的地盤233 拒絕86 東窗事發195 待產14 辛苦220 與親人見面95 掃她巴掌248 古沫的想法420 君爺的辛苦295 誤會196 蔣大少的暴怒337 關心兒子不是罪214 狗咬狗123 策反015 李思思81 上陸家436 比誰都擔心408 表白57 維護176 陰差陽錯進了陸家236 四人行270 來歷105 說是去度蜜月
158 葉家300 現場363 一家四口213 腹黑的媽49 情動075 提親125 出發34 原因202 臨盆的那晚282 熱心腸179 給孩子取名153 沙子蓋不住金子155 其實就是個傻貨137 白家村355 碰面138 姚爺的圈套123 舉報30 一模一樣25 親65 乾女兒的夢破碎133 你還有我145 與奇葩對峙005 相親大叔388 安排婚姻50 耗子143 去拍婚紗照106 拉開帷幕214 狗咬狗42317 很好的叔輩369 姚家會面157 無可救藥430 死要見屍120 保胎009 什麼時候他變成她親人了128 魔王老公246 離不開168 姚魔王懼內271 老公不爲人知的一面198 沈奶奶身份大揭秘060 她心疼他他心疼她243 父子060 她心疼他他心疼她137 白家村242 誰畫他媳婦371 好像愛上你了436 比誰都擔心243 父子078 嫁妝的問題71 陸爸出馬366 活該344 終得說的165 只有三天101 進軍飲食業102 白露姐姐看好戲131 這世界真小217 初戀情人110 老公的反省127 報應來了262 見親人128 兩對父子193 和老公死扛49 蔣母59 發威116 妒忌死溫家人72 白露姐姐又當了回好人205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07 從天而降309 只有你最可靠117 中刀52 欠了她188 遇到危險08 心意54 母女413 同睡一屋071 答應他了101 想鬧場也不看是誰的地盤233 拒絕86 東窗事發195 待產14 辛苦220 與親人見面95 掃她巴掌248 古沫的想法420 君爺的辛苦295 誤會196 蔣大少的暴怒337 關心兒子不是罪214 狗咬狗123 策反015 李思思81 上陸家436 比誰都擔心408 表白57 維護176 陰差陽錯進了陸家236 四人行270 來歷105 說是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