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還在下。
外面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白。
司空皓然早晨6點醒的,他一醒來,就看到絲菲在對他進行身體按摩。
他醒來的第一眼,就是目光急切的搜尋,看到窗口,背對着他站着的那個身影,身體又懶懶地躺回去了……
手裡的鏈子還在,因爲攥得太久,手心都變形了。
他打開一顆看,由於密閉性很好,沒有浸水。
又數了數,竟少了兩顆珠墜……
一顆是白雲裳昨天吃掉了,還有一顆,想必是掉了。
“身體很累吶。”他伸展了一下胳膊。
“少爺別亂動,正在打點滴。累嗎?”絲菲更賣力地爲他按摩着,“是哪兒累?”
“心累。”
“……”
他的笑容有些悠遠的,一瞬不瞬地盯着白雲裳。
她竟然要丟解藥,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她怎麼敢丟下他先離開?
一想到這,他就心累,酸痠疼疼的累。很奇怪,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
絲菲見司空皓然醒了,接了水過來:“少爺,你先把藥吃了吧?”
司空皓然不吃,懶懶臥着,目光盯着白雲裳——
“小東西,我要吃藥了。”
“……”
“這麼出神,是在擔心我嗎,呵。”他蒼白的臉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還有妖冶的味道,“把她叫過來服侍我。”
雖然醒了,高燒的熱度還很高。這麼凍的天跳進湖裡不是好玩的,若不是司空澤野正好看到,及時將他救上岸,恐怕他在尋找手鍊時,被凍僵不能再划動的身體,已經葬身湖底了。
白雲裳站在窗口,看了一夜的雪景。
整整一夜她都沒有合過眼。
只要閉上眼,就會不停不停地想司空澤野。一會是過去的他,一會是現在的他,彼此交錯着……
“白小姐,少爺要吃藥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謝謝,我不知道。”
絲菲將水杯和藥遞給她,她卻並不接,又不能用強的!
絲菲只好回牀邊,勸司空皓然吃藥。
這個男人彆扭起來很要命,手一掀,水灑了她一身,藥瓶也被扔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