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這種浪漫情懷，一個星期送白雲裳一束花。仔細想來，他唯送的一次，是和白雲裳在逛廣場時，恰巧看到兜售的小販。
香醇的阿薩姆紅茶，配品有冰糖和牛奶。
莫流原舀一小勺冰糖到白雲裳的茶杯裡，輕輕地攪拌着，茶香冒出……
司空澤野淡聲說：“據我說知，白小姐不喜歡吃甜的東西？”
莫流原微微勾起紅脣：“紅茶例外。”
“爲什麼紅茶例外？”司空鶯兒好奇問。
“因爲她更不喜歡吃苦的東西。”
司空鶯兒笑道：“苦嗎？我怎麼不覺得……”
白雲裳微笑：“微苦。”
“香醇都在這一點點苦裡……白小姐不喜歡，也就是說也不喜歡喝茶了？”
白雲裳點頭說：“是的。”
司空鶯兒若有所思：“那你喜歡的東西，他都知道？”
白雲裳誠實說：“基本上是這樣。”
司空鶯兒又是羨慕笑說：“真好啊，我也想遇到一個這麼瞭解我的人。”
茶杯忽然磕在茶几上，發出碰撞聲響，有一點茶水流出來。司空澤野的表情不只是微苦。
後來又陸續聊了一些瑣碎的事情，例如吃果盤時，莫流原可以挑出白雲裳最愛吃的那樣……從各方面的小細節裡，證明他纔是最瞭解白雲裳的那個人。
一個茶喝完，過去了近一個小時。
臨走前，司空鶯兒藉口有私密的事要問白雲裳，把兩個男人支開在門外。
司空鶯兒一反鎖了門，白雲裳就問道：“據你所知，現在的他是莫流原還是……西原？”
司空鶯兒肯定說：“目前是莫流原居多。”
“居多？”白雲裳的心口下沉，“怎麼回事？”
“嗯，非常抱歉，昨晚我跟他見過面後，我表達了我來這裡的目的，他當即情緒發生很強烈的波動，我給他打了鎮定劑，才抑制住他的狀態。他告訴我，感覺到你的心在遠離，每天都在動搖，跟邪惡的另一個自己打架——一方面，他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得到你；另一方面，他又不願意讓你因爲憐憫而留在他身邊。”
“他要求我立即爲他做催眠手術……”
“事實上，我從很久前就在爲他努力研究，但是問題很棘手，成功率只有50%，我明白告訴他，就算是成功了，我也無法控制結果。”
“無法控制結果？”白雲裳不明白問。
“也就是說，最後消去的是西原還是莫流原看天意。”
白雲裳心口發沉：“那若是失敗了呢？”
“人格的逐步吞噬……”司空鶯兒選擇了一個最通俗易懂的解釋，“也就是說，意志強的那個人格，會逐漸出來干涉他，壓制他，要麼徹底侵.佔了他，要麼彼此融合，變成同一種意識。共同體。”
驚天巨雷！
變成同一種意識，也就是西原亦是莫流原，莫流原亦是西原。
白雲裳臉色慘白：“我不是很明白。首先，當他們是兩種意識狀態的時候，莫流原有沒有生爲西原時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