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會沒事，如果她有什麼萬一——”莫流原英俊的臉上出現了狠毒的表情，“司空少爺，我會讓你第一個償命！”
……
白雲裳趕到時，莫芙芙小腦袋包成個糉子，一隻胳膊也裹着繃帶掛着，眼睛紅腫的，整個縮水一圈，原本圓撲撲的嬰兒肥小臉變得尖削。
含着奶嘴，在夢中她都委屈得眼角掛淚。
“少奶奶。”赫管家站在一旁，壓低嗓音說，“手骨折，頭部撞傷，還好不是非常嚴重，不過三小姐從小到大都沒受過疼，這可讓她吃夠了苦頭。”
白雲裳點點頭，這種疼就算是大人都受不了，換了她……
手伸在半空，想要撫摸一下莫芙芙，卻發現根本不知道從何落手。
原本活蹦亂跳的孩子，怎麼突然就一身傷痕躺進了醫院？
“這些傷多久纔好，會留下後遺症嗎？”
“醫生拍了片，說是還要留院觀察幾天。”
白雲裳心情極度複雜糾結，眼淚猝不及防滑落下來，滴在莫芙芙臉上。
小傢伙悠長的睫毛眨了眨，睜開眼。
看到白雲裳，她意外安靜，不哭也沒鬧，眼睛黑澄澄的，彷彿傻了一樣。
“芙芙，”白雲裳低聲問，“痛不痛？”
“……”
“她怎麼了？怎麼這樣看着我，”白雲裳慌張問，“她沒別的問題吧？”
“三小姐昨晚受了太大的驚嚇，醫生說是驚嚇過度，被刺.激的……過些天應該會好。”
“芙芙，我是媽咪，你還認識媽咪嗎，頭和手疼不疼，告訴媽咪？”
莫芙芙默默地盯着她，好久都不說話。
被白雲裳逼問得急了，才低聲說：
“媽咪和爹地再也不要芙芙了……”
“傻瓜，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會不要你，不會不要你的。”
“這些天三小姐一直哭，我們哄不住，後來一個傭人急了，失口說‘因爲她不乖，愛哭，瞎胡鬧’，少爺和少奶奶纔不要她。”赫管家嘆口氣，“三小姐估計是當真了。”
這時病房門被拉開，一羣人走進來，爲首的自然是司空澤野。
他在外面等得久了，掃了一眼牀.上的孩子：“我問過醫生，問題不大。”
赫管家的眼神千變萬化，臉上也有飛快閃過的憤怒——
“少奶奶這些天都跟他在一起？”
“我……”
“少爺一直不與我們聯繫，也與之有關？”
“事情太多了，我再慢慢告訴你。”白雲裳俯身在牀邊問，“芙芙餓不餓？你看你瘦這麼多，媽媽餵你吃點東西好不好？”
牀櫃上有削好的水果，赫管家餵過，說是她不肯吃。
白雲裳舉着盤子喂，莫芙芙把臉別開，呆呆抱着枕頭。
白雲裳又試了幾次，每次都送到莫芙芙的嘴邊了，但她就是倔着不肯開口。司空澤野不喜歡白雲裳這麼爲難，拿了盤子要喂。
他冷冷的目光，不怒自威的肅殺表情……
莫芙芙看一眼，眼淚水就充滿了眼眶，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整個小身子也往病牀內角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