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書房裡,宮琉翊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才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琉璃裝傻。
“不知道?”宮琉翊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才說:“好,那我一點一點的問。”看着琉璃有些變了的神色,宮琉翊嘴角掛着笑,“首先,那些暗衛是怎麼回事?”
琉璃聞言撅了撅嘴,隨後才說:“那個啊,是父皇給你準備的。”
“給我準備的?”宮琉翊輕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
琉璃知道他是不問出來不死心了,索性坐了下來,“那是因爲這些都是死士,只有在皇宮或者國家發生大事的時候纔可以動用。”
“恩,知道了。”宮琉翊聞言點了點頭,“那你呢?”
“我?我怎麼了?”琉璃繼續裝傻。
“還裝?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是那些暗衛的頭兒?還有你的武功是怎麼回事,我可不記得你練過武,你都給我說清楚。”說到最後宮琉翊也不笑了。
琉璃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無奈的嘟了嘟嘴,隨後才嘟嘟囔囔說出來,“咱們國家的每位皇帝都會有這麼一隻力量,是祖上一直流傳下來的。父皇告訴我說,這隻力量是爲了保護皇帝和國家,可是一般皇帝是不知道的,除非遇上重大的變故,否則這隻力量是不可以動用的。”
“當初父皇將你立爲太子後,就開始着手準備了,可是你也看出來了,不論是暗衛還是暗軍都身手不凡,他們的能力完全有可能顛覆整個國家,所以要有一個很忠誠的領導者。”
“可是父皇也不確定究竟誰會一直忠誠於你,他也不希望出現皇子之間明爭暗鬥的事情,讓哪一個除你之外的皇子成爲這個領導者他都不放心,後來我無意間知道了,然後父皇就決定了是我,因爲,我們是親兄妹,而我又是女子定然不會成爲國家的領導者。”
宮琉翊聽着眉頭不自覺得皺了起來,見琉璃不說了,才問道:“那你就是那時候開始習武的?可是爲什麼我們都沒有發現?”
“那是因爲那時候你已經被父皇安排去私塾了,而且我都是晚上纔會跟着師傅去練武的,你們自然是不知道了。”
“亦休也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口中的師父是誰?”宮琉翊繼續問。
琉璃聞言不滿了,“喂,哥,你還問起來沒完了啊,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反正我又不會背叛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宮琉翊見狀知道她是不願意說了,索性也不問了,以他對琉璃的瞭解自然知道她不會背叛自己,不過是好奇究竟是誰教的琉璃武功,竟然如此高深。既然問不出,那他就問別的吧,“好吧,我不問這個了,我問個別的。”
他看看嘟着嘴的琉璃,直接開口,“亦休家裡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從宮變到現在竟然半個月了還沒回來?”
琉璃聞言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看着宮琉翊那你說一句謊話試試的神色,嘆了口氣,低着頭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他要成親了。”
宮琉翊聞言瞬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琉璃的頭頂,隨後一股怒氣忽的升了起來,“所以你就回來了?”問的那是一個咬牙切齒。
“不然還能怎麼樣?”琉璃語氣低迷,不然還要看着他成親入洞房不成?
宮琉翊看着她明顯很難過的神色,瞬間沒了火氣,心疼的看着她,默了半餉才輕輕起身走上前把她攬入懷中,“你就沒有阻止?我看得出來他是喜歡你的。”
琉璃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在宮琉翊的關心下落了下來,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抽泣了起來,“他說不喜歡我,他放不下身份。”
宮琉翊聞言怒火蹭的上升到了最高層,什麼叫他放不下身份?他是知道亦休腦子笨,不轉彎,可是他奶奶的這麼多年琉璃的等待還比不過那個不值一提的身份芥蒂?低頭看了一眼默默哭泣的妹妹,宮琉翊又嘆了口氣,這個機靈的妹妹什麼時候這麼難過過?
琉璃哭了好一會兒,把自己的情緒發泄了出來,看着宮琉翊胸前那濡溼了的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見他還是擔心的看着自己,擦了擦眼淚,還是有些哽咽,“好了,哥,我沒事了,你就不要擔心了。”
卻說秋水堡這邊,琉璃走後,亦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不言不語,秋水堡衆人對他是又氣又擔心,氣的是他那不轉彎的腦子竟然把琉璃那麼一個好的姑娘給氣走了,擔心的是他這麼下去怎麼受得了。
如此過了幾日,最後還是一直作壁上觀的水天雪一腳踹開了他的大門,把裡面鬍子拉碴的亦休給來了起來,指着他的鼻頭開口就罵:“你還是不是男人?窩囊廢一個,你喜歡她幹嘛不給她說?屁的配不上她,人家嫌你身份低了還是怎麼的?她都那麼明確表示了你他孃的竟然還在這裡故作矜持,懦夫!現在人家走了不纏着你了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怎麼現在又在這裡裝棄夫樣,你就是犯賤不是別的,你要不就振作起來,要不就去找她,在這裡讓你家人擔心算什麼男子漢!”說完將他隨手一推,絲毫不管他站穩站不穩,罵完就走。
衆人看着她如此狂野的一通臭罵,竟是呆在了門口,絲毫不知該作何反應。看着她走出來竟還不自覺的讓出路來。
水天雪卻是在門口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冷笑着站住,回身說道:“對了,告訴你,咱們的婚事作廢,我不會嫁給一個連自己感情都不敢面對的人,也奉勸你一句,既然你的心在別處就不要去禍害別的姑娘。”說完對着秋水堡堡主夫婦歉意的一笑:“伯父伯母,我說的話比較重,希望你們不要介意。”那變臉之快只讓秋水堡夫婦傻傻的搖了搖頭。
她似乎知道自己的舉動嚇到了他們,可是卻依舊完全不在意,而是繼續笑着說道:“伯父伯母,天雪已經打擾多日了,既然無事了,天雪也就告辭了。”
秋夫人聞言回過神來,急忙說道:“怎麼這快就要走,再多留幾日吧。”隨後纔有些愧疚地看着她,“天雪,楓兒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是我們對不住你,你……”
水天雪卻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般,笑着說道:“伯母,你纔不要放在心上呢,我啊,也不過是聽了父親的話纔會前來,本來想着若是她能入我眼,那麼我便嫁了,可是,你也知道,剛剛……”她的話沒說完,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剛剛她那通臭罵就已經說了她根本就看不上亦休,更何況她對這件婚事並未太過上心。
秋水堡夫婦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卻是依舊要她多留幾日,至於房中那個落落寡歡的人……
秋夫人看了一眼,最後什麼話也沒說讓圍着的人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