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蘇躺在冰涼的冰玉牀上。
背上觸碰到的冰涼並不刺骨,反而給人一種安穩和冷靜!
就要開始這一次不知後果的解毒了,作爲現代最傑出的醫者,對醫術是非常自信的。
然而!
今日她確是被救治的人。
原本有些許緊張的心情,忽然陳靜了下來。
隨後,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忽然!
溫暖到令她心都暖了的溫度傳入她的心間,宮氿寒寬大的手掌緊握着她的手:“爲夫會一直陪着你!”
“嗯!”
雲紫蘇默默地點了點頭。
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什麼,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寒王,我們來了!”
聽聞這熟悉的聲音,雲紫蘇便立即擡眸。
氣喘吁吁的藥老和一臉恭敬的秦掌門映入她的眼中,不過他們二人額頭上都冒着密密麻麻的細汗。
看來是緊趕慢趕纔剛剛趕到這裡的!
“你們怎麼不等禁蠱解了再來?”一眉老人的語氣非常不客氣,貌似有一股長輩要教訓晚輩的感覺。
“一眉老人,你消消氣,我騎着快馬馬不停蹄的趕來,原本需要一天的路程足足半天就趕到了,馬都跑死了兩匹。”
對於一眉老人的脾氣,藥老是知道的。
畢竟!
他的師父與一眉老人是世交好友,他師傅總是喜歡數落一眉老人的不是,因此只要他們一見面必然會大戰一翻,才肯坐下來好好說話。
“哼!管老夫屁事!”一眉老人將頭一扭,大哼一聲,立馬用鼻子看人。
藥老吃癟,默默地擦着額頭上的汗漬,便不再言語。
秦掌門則上前一步,微微一拱手,是以尊敬。
他們是親戚關係,若多或少,一眉老人都會給他點面子,雖然他的面子在他面前不值錢。
“大伯,侄兒七天之內從璇璣國趕來這裡,滴水未進,肚無米粒啊!人都快跑死了。”事實確實如此,他是一路飛來的。他不指望得到一眉老人的同情,但只要不怪罪就好。
誰知······
“你乾脆餓死在半路好了!”
秦掌門一噎!
也默默退到一邊,趕緊擦擦汗。
一眉老人威嚴四溢,緊緊一個眼神他們連說話都在打抖。還有在一旁不言語,卻不怒自威的寒王,僅僅只是往那裡一站,他們都只有顫顫巍巍的份。
兩位大佬都在,他們二人實在亞歷山大啊!
只好默默降低存在感。
然而這時!
一聲清脆動聽的漫不經心的說:“喂!老頭,這毒還解嗎?”
雲紫蘇看着他如此趾高氣昂的模樣,心中頓感不快。剛剛一眉老人可是說了,現在是深秋,又恰逢月圓之夜,是解禁蠱的最好時辰。
可是!
她已經躺在這冰玉牀上那麼久了,一眉老人還有心思在那裡擺架子,完全把他之前的話忘一邊去了吧!
“解解解,立即解,馬上解,小丫頭別動氣,別動氣。”
神情和語氣立馬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彷彿怕雲紫蘇直接起身走人,所以立馬軟心軟語的哄着。
卻差點驚掉藥老和秦掌門二人的下巴!
這對比,他們被秒成渣。
已經安撫好雲紫蘇的一眉老人,一個刀子眼甩過來,正想橫眉冷對,卻怕驚擾了雲紫蘇,立馬放輕了聲音。
“還不過來!”叫他們來是幫忙的,不是傻站的。
“哦哦哦!”
“這就來!”
二人不敢怠慢,立馬上前,按照一眉老人的只是開始弄藥材。
當他們看到草血竭和還生草時,目光中除了震驚就是震驚,震驚到他們手都在打哆嗦。
不知道一眉老人給了她吃了一顆什麼東西,總之一吃過後就犯困,隨後實在困得不行了,就直接在冰玉牀上睡着了。
雲紫蘇知道,一眉老人給他吃了類似於麻醉劑的東西!
黑暗中······
一個可愛貌似是嬰兒的聲音“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隨後不知道怎麼的,那個“咿咿呀呀”的聲音,慢慢變成喏喏的哭泣聲,隨後聲音越來越悲涼,越來越絞痛忍心。
“孃親,孃親,救我快來救我,我害怕,我好害怕啊孃親······”
是一個將近五六歲小孩稚嫩的聲音,聲音是害怕,是彷徨,更是無助······
聲音是從那邊雲霧環繞的懸崖上傳來的,而且聲音越來越悲涼,被到雲紫蘇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
此刻她的心彷彿揪到了一起,痛到難以呼吸!
前方山崖之巔,有一顆參天古樹,爲了能快速抵達山崖上。
雲紫蘇大手一揮!
手中的聖心鐲倏地旋轉了幾圈,卻什麼都沒有出來,就像是失靈了一樣。
這······彷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爲何又是這個夢?
明知道是夢,雲紫蘇卻依舊拼了命的向山崖上跑去。
可是!
這一次與上次一樣,卻又不一樣。
她剛走沒有幾步,雙手雙腳彷彿是被人摁住一樣,寸步難行!
然而。
山崖上,那小孩的啼哭卻慢慢變得絕望······
“孃親,救我,救救我孃親,孃親······”
不行!
一定要救他,若果不救他,那個小孩就死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快放開我,我要去救他,他就要死了。”就像上次一樣。
雲紫蘇知道自己是在夢裡。
她之所以不能動彈,一定是因爲在夢裡之外的他們此時正在給她解禁蠱之毒,她如此這般,他們一定會以爲自己發狂了,所以纔會摁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可是!
她明明知道,她現在是在夢裡,這樣的叫喊他們根本聽不懂。
她卻還在一直叫着······
眼看着,耳朵傳來的啼哭聲漸漸變弱。
雲紫蘇忽然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直接用意念射出聖心鐲心裡的暗器,雖然在夢裡的她看着聖心鐲絲毫沒有動靜,但她知道,在夢外,聖心鐲裡面的暗器一定已經四處亂飛了。
忽然!
她手腳能動了。
二話不說,直接就向山崖上衝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來到了山崖上,一個穿着非常小號的明黃色龍袍被掛在參天古樹上,懸着的開始瘋狂的斷裂。
“啊······”
“孃親,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