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莫少揚毫無動靜。
那隻雀兒康復之後,莫少康讓常侍拿着來給湘靈看了,就放飛了。他沒必要留着這麼個東西在身邊,再惹得湘靈跟他哭。
其實有時候他真想她哭出一兩聲,或者求他。可這些天,她安靜的如同消失了,除了侍奉他時候鎖鏈會發出聲音,其餘時候,他甚至要擡起頭找她。
莫少康不解,難道他真的誤會了湘靈?或者莫少揚即使知道了也沒有動靜。他派出去的細作,越來越難以進入北冥,這說明他已經開始掌控權利,此時此刻,他心愛的女人在自己身邊,難道他不急於得到麼?
想了三四日,卻毫無頭緒。只能推定了莫少揚聰明過人,找到了他故意透漏出消息的破綻。
確實,他行動似乎有些遲緩,以至於若是自己站在了他的角度,觀望這件事的時候,也會覺察到異樣。
累了,這種兄弟之間的爭奪遠比奪得一個國家的政權更難。因爲從前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狠戾,現在,卻畢竟要顧及到少揚的性命。
長吁一口氣,回到牀邊,湘靈慌忙的站起來,又是鎖鏈響起了聲音,她手裡端着的一本書也幾乎掉下去。彷彿是看到自己,緊張了。
脖子困痛,不舒服的搖了搖頭,想解放開神經。無心其他,昨日的狩獵也是無疾而終,因爲高遠的一本奏摺。
一雙細軟的小手就是此時到他身上的,在胳膊上揉捏着,力道時大時小,不鬆不緊,每一下回來,他的胳膊便鬆弛舒服一些。
“靈兒,你學乖了。”
他伸起手,撫摸着她的頭髮。
她沒有迴應,埋頭按摩着他的腿,時而拍打,時而捶打,動作熟練。從前,也都是她替他按按,有一次常侍說起來,她還特地要他教過。
多想還是從前那樣啊,可是永遠不可能了。這些天他甚至於懶得要她,因爲她那目光總是怯弱的,看他都不敢看。
莫少康畢竟不是虐待狂,對她那麼過份,是恨她背叛。可這些天,分明的感覺到她不想靠近,再加上莫少揚的事情,他已經沒什麼心思了。
然而湘靈,卻每日都在提心吊膽之中。他走,她做事,讓自己不要總想着他會不會不回來,他回來,她小心翼翼的不發出聲音打擾他,怕又迎來那種羞辱。她忘記了自己是誰,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皇上,還是在房裡擺膳?”
常侍推門進來,看這和諧的場景,聲音放低。難得他們兩個又如從前一般,雖然少一些笑聲。
莫少揚慵懶的在牀上點了點頭。擺不擺都無所謂,有她的這雙手,他已經要睡着了。撫摸着她柔軟的長髮,真是像極了女孩子小時候抱個娃娃睡覺,覺得溫暖,安全。靈兒啊,這樣的你,讓我如何放手?
常侍出去讓人進來擺膳了,一切行動也都聲音低沉,保證不吵醒他們。
“去吧,吃飯,朕睡一會兒。”
等都出去了,他撤了手,翻身,順手扯了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