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已經過去半個月,君相容的傷勢也恢復的不錯,郭冰隱成天伺候着,這湘王府裡的下人都已經把她當做府裡的主子,一個個都客氣着呢。
宮中也沒有什麼動靜,令人奇怪的是孟卓飛不但沒有降職,反而更得到皇上的重用,這朝中大臣可都知道他可是君浩辰的人,都以爲他會受到牽連,對於此事也百思不得其解。
月上柳梢頭,書房的燈籠已經點亮,坐在案臺前的孟卓飛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放下手中的筆墨,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茶,卻從茶水裡的倒影看見自己臉上的一層皮漸漸脫落。
“砰。”一聲,他被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嚇的將手中的茶杯扔出去。
正走到門口的郭綠蝶聽見裡屋的動靜,納悶的詢問,“相公,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孟卓飛擡頭望去,只見門口有一個人影,他想到此時的模樣,急忙阻止,“你別來擾我,早點回去歇着吧。”
“我進來看看你。”郭綠蝶一邊說着,一邊推門欲要進去,可那扇門卻從裡栓上,她也推不開,更是關心的大叫,“相公,你怎麼了?怎麼把門給關上?你快開門啊。”
“我說了沒事,你別吵我。”孟卓飛聽着她敲門的聲音,心煩意亂的吼上一句,若是被人發現他的真面目的話,那就完蛋了。
站在門口的郭綠蝶十分擔心,可被他這麼一吼,也只好安分的應下,“那我這就回去歇着,相公要是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可別累着了。”
說完之後她才離開,孟卓飛見外頭沒有人影,這才推開門走出去,把門關上,便飛檐走壁離開孟府。
在外頭的巷子裡,掐算着日子也差不多,君相容和郭冰隱就等着他出來,果然不出所料,聽見動靜時他們躲角落,看見一抹人影一閃而過,立即追上前去。
郊外。
皎潔的月光傾灑在樹葉上,一陣冷風颳過,稀少的樹葉又落在地上,孟卓飛已經
感受到臉上就像是脫皮一樣,半邊的臉已經不成人樣,一路上沒有停下來歇息片刻。
不遠處有一戶不起眼的人家,他剛靠近,那扇房門從裡被打開,一名三十而立的男人走出來迎接,“公子,你總算是回來了。”
看着孟卓飛的那張臉,他一點也不害怕,比這更血腥的他都看過,也就不算什麼。
“這次怎麼這麼早?”孟卓飛走進裡屋去,不悅的指責,之前每隔兩個月上一次藥,可這次剛到一個月。
“公子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久而久之上藥的時間會越來越短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後,爲難的向他解釋。
“快給我上藥。”孟卓飛坐在椅子上,便吩咐下去,看着桐鏡裡的自己,都已經認不出來,左邊是別人的臉,而右邊隨着皮的脫落,正流着鮮血,在深夜看起來,十分駭人。
男人從櫃子裡拿出包袱,打開一看,裡面全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他動作嫺熟的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在藥罐子裡,再添上其他的東西,孟卓飛忍受着臉上的疼痛,等着他來上藥。
兩個人完全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突然聽見“砰”的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只見君相容和郭冰隱走進來,把他們兩個給嚇了一跳。
“今個,總算是找到你了。”郭冰隱風輕雲淡的說出這句話,這可是等了他大半個月呢。
“七妹妹,你怎麼來了?”付蘊淸已經忐忑不安,卻還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想要矇混過去。
郭冰隱嗤笑一聲,上下打量他一眼,直接點名道姓,“你以爲,我們還不知道你是誰嗎?付蘊淸。”
“巫醫族的叛徒就是你吧?”君相容看着正在搗鼓藥罐的那名男人,雖是詢問的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見事情敗露,付蘊淸在心中想,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們要是回去告訴皇上,那也沒命。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男人便將手裡的藥罐子扔過來,君相容揮手就是一掌,
藥罐子便撞上牆壁,“砰”的一聲摔個粉碎,不給他歇息的機會,付蘊淸便衝上前來。
將郭冰隱護在身後,君相容對付他們兩個人,孟卓飛知道他受傷的事情,一招一式都朝着他的傷勢襲去,雖然他的傷勢恢復的不錯,但是動起手來還佔不了上風。
幸好他們早就有所準備,暗衛帶着好幾位黑衣人衝進來,如此一來,君相容就退下來看着,根本不用他動手。
見情況不好,男人走到桌子前,把包袱裡其中一瓶藥拿出來,朝着他們扔去。
只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君相容就能夠猜出來是什麼東西,下意識的伸手把郭冰隱攔在身後,擡腿一踢,就將那藥瓶子踢回去,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瓶子裡的藥水就灑在他的身上。
“啊……”他遽然變色,痛苦的躺在地上打滾,聽見他悽慘的叫聲,黑衣人都退後幾步。
而付蘊淸看了他一眼,趁着這個機會從窗戶逃出去,君相容正要去追,男人努力朝着他爬過去,神色極爲痛苦的懇求,“世子……世子……求求你……給我……解藥……”
聽見他的求饒,君相容轉過身,朝着他一步步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中沒有一丁點的慈悲,“巫醫族對叛徒的處置,你是知道的。”
“我……錯了……求求……”男人伸手想要去討解藥,可他現在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來。
“讓你死的如此輕鬆,還是便宜你的。”郭冰隱冷哼一聲,說話十分狠毒。
暗衛已經追出去,君相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中的劇毒是沒有解藥,便帶着人走出去,任憑他死在此處,這也算是他的下場。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孟卓飛更加着急逃命,爲了甩掉跟着他的人,還特意走的小路,見事情敗露,已經不能再回京城,不然的話,他們只要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狀,後果不堪設想,這大半個月真是白忙活了,還以爲能夠過着以前的好日子,看來得重新計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