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翩舞閣,瞧見門口站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眸子中隱隱有些焦急之色,正是童心。
推門而入,是小環在外廳焦急地來回踱步。
“你們這是怎麼啦?”饒有意味的看着他們,這一點小環比不上童心,童心能將情緒隱藏地極好,喜怒不形於色。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子出去很不好?”童心劈頭一句,眼眸中兩團火花,宣泄此刻他心中憤怒與擔心。
斜睨着他,靜靜的等待下文,練武之人的聽力極好,他似乎聽見什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頃刻收斂自己外露的情緒,低眉斂目,沒了聲音。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自會捏拿得當的,不必擔心。更衣!”
聽了這話,他自覺地走了出去,守在門外。
片刻,花微見她的更衣,怔忪片刻,走來,同小環一起幫她更衣,穿戴整齊向晚月閣走去。
“奴婢斗膽,想問太子妃這般是要去哪?”
“聽聞晚妃病了,自然當是去看看!”對着花微微微一笑,淡淡道。
一聽這話,花微眼眸中流出讚許的神色。
“花微,你入宮多久了?今年多大了?”
“奴婢入宮有四五年了,對這東宮的一切均是很熟悉。今年已經十九了!”花微對於她問這話,有些摸不着頭腦,依舊如實回答。
“既是如此,那你便是比我的年紀要大些,以後沒人時我叫你姐姐吧!我也是剛嫁過來不久,還有很多事情要勞煩姐姐指點纔是呢!”
微怔片刻,趕緊道:“太子妃這般不是折煞了奴才麼?奴才怎麼敢當您的姐姐呢?萬萬使不得,您可是未來的皇后呀!”
“爲何使不得?私下叫,有不會被人發現的,好姐姐,你就收下我這個妹妹吧!莫不是姐姐嫌棄了妹妹不成?”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花微耳邊響起,眼眸中滿是委屈,沁着淚花,一副她不答應她便山雨欲來的情景。
終究不忍,點頭答應了。
晚月閣。
一個宮女捧着藥碗過來,晚妃看也不看,不耐煩道:“拿走拿走,早晚都是要死的,還喝這些有什麼用!”
“太子妃到!”
一個少女從青玉石路的那端款款而來,淺碧綾衫百花爭豔,淺黃銀泥飛雲帔襲肩,腰束珠絡縫金革帶,瓔珞成行,行動間流光溢彩。
“太子妃來這兒是想看笑話的嗎?”晚妃尖銳的聲音響起。
“還不跪下給太子妃請安!”
被花微這樣一斥,
晚妃本想大聲斥責的,看了說話的人之後,才顫巍巍的讓人攙着起身。
望着不還口的晚妃,上官婉兒有些不可置信,卻也確定了花微在東宮的地位不低。不然以晚妃驕縱的性子絕對不能容忍一個丫頭對她大吼而不還口。
上官婉兒趕緊上前扶住晚妃,望着她,誠摯道:“姐姐別生氣,丫頭不懂事,得罪姐姐還望姐姐見諒,別跟一個丫頭一般見識!姐姐尚在生病中,何必行這般禮儀?再說又都是自家姐妹,這樣不是見外了麼?”
拉着晚妃的手,言辭很是真切,說得情深意動,只怕晚妃不相信。
晚妃瞧見她的神色想從她臉上瞧出一些端倪,在那樣一張素淨的臉上除去真情,沒了其他的東西,豆蔻重生,卻也只是淡淡笑笑。
上官婉兒瞧她氣色也還不差,不像是連到了請安都那麼困難的地步。她不喜歡女子這樣僞裝,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自己有多麼嬌貴似的。卻又不能揭穿,她可不希望自己那莫須有的“恐怖”!只得配合着晚妃。
太子妃笑笑,看了看依然欠着身子的晚妃:“聽說太醫來過了,開了方子嗎?”
晚妃點點頭:“謝太子妃關心,已經開了方子了,臣妾只是心裡鬱結,只怕無方可醫。”她不怕與太子妃對着幹,因爲那是早晚的事,而現在她和太子妃之間已經敵對了,在沒什麼好怕的。
太子妃一來就搶了她夢寐以求的太子妃的寶座,雖然太子新婚那晚沒留宿在她那兒,但第二日清早捨棄幫靜公主畫眉,轉而幫她畫眉,夜晚又留宿在她的翩舞閣,現在連太子的貼身丫鬟花微都來伺候她了,近忽搶了她的所有關愛。心裡縱使有再多佈滿,此刻也是笑吟吟的。
“那晚姐姐可要想開些,時候不早了,晚姐姐還是趁熱把藥喝了吧!”
說着,端着宮女手中的藥碗,舀了一勺輕呡一口,瞧着溫度可以,再往晚妃口裡送,細心的很。晚妃詫異於太子妃的的舉動,吃驚、不可置信等諸多神色在腦海中一閃即過。
“還是我自己來吧!”說完端着碗,執勺,一口口地和下去。
待瞧見裡面的藥喝完吃靜,上官婉兒才起身,微笑着道:“我了不打擾姐姐休息了,告辭!”
轉身走出了房間,她沒瞧見身後晚妃滿是疑惑的目光。
翩舞閣。
“小姐,既然要做戲,何不把戲做足,親自喂藥給那晚妃喝?”
有幾分讚賞的目光看着小環,輕輕搖頭,淡然道:“這皇宮有幾人不是口蜜腹心、踩低攀高的
人?你知道嗎,我還聽見有人傳晚妃這病與我有關呢!若是今日我喂藥給晚妃喝,不親自呡一口,出了什麼岔子,別人肯定會以訛傳訛地說我心如蛇蠍,纔來兩天就弄得整個東宮雞犬不寧。那第一勺藥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不然誰願意平白無故地吃藥呢!去看她,喂藥,也只是爲了堵住某些人的嘴。”
“小姐難道不怕別人說小姐你穿這身衣服去看晚妃是幸災樂禍麼?”
“所以纔要等花微一起去啊!”
小環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你以前說的那個逃走的計劃還實行麼?”童心站在一旁問,一臉的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心裡想什麼。
“這事先擱着吧!”早料到她會告訴他的,不是麼?!爲何現在不如之前那般歸心似箭,反而猶豫了呢?!真的是因爲她告訴自己要還債麼?她開始迷茫,才兩日,她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幫我查查婉柔吧!我還必須弄清某些事情之後纔可以離開!”她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對婉柔充滿好奇。
傍晚,從靜公主那傳來了消息說太子是去圍剿土匪了,看來展應天真的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呢!希望他們能大獲全勝!
明月皚皚星璀璨,風揚柳絮頗曉夢。穿插過迴廊一片皆是用白璧石砌成,雕鏤闌檻,廊外假山嶙峋,花草芬芳撲鼻而來,春日清爽之氣襲上心頭。
她出去溜溜,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只是人愈來愈少,雖是奢華,卻也一片冷冷清清的景象。地上纖塵不染,可見是經常有人來打掃,卻沒瞧見半個人影,這是什麼地方呢?上面牌匾標着“紫竹菀”。
裡面空蕩蕩的一片,風拂過,竟覺得是異常冰冷,似是從地獄刮來的陰風一般,讓人忍不住打冷顫。
擡眸,映入眼簾一幅丹青,畫得極爲傳神,眉眼和這具身體竟出奇的相像,不由自主的後退小半步,一個沒站穩,向後摔了去,不省人事。
“醒了!”
“是你,畫面中的那個女子!”吃驚地說,那畫畫得生動傳神,人物的神韻不差絲毫的表現出來,竟是與眼前的女子如一面鏡子中呈現的一般。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麼?我就是太子這一生最愛的女子——婉柔!”在說到太子的時候女子的眼眸溢滿柔情,聲音卻夾雜着淡淡地憂傷。
冷凝着她,不知道她說這話給自己聽究竟是爲了什麼。
“然後呢?小姐來這裡不會就是爲了告訴我太子這一生最愛的人是你吧?”柳眉輕佻,極爲挑釁的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