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皆是恭迎太子回京,皇上設宴。
翩舞閣。
“太子妃真美!”這是花微在替她梳妝是唯一所說的話,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有人稱讚她的美貌,她已經分不清他們是奉承爲自己謀得私利來讚美亦或是其他。
而她說這話讓她又起了猜想,想要細問,終究是沒開口。
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已經替她綰好了發,還挑了一件紫菱金衫的衣裙爲她披上。
對着銅鏡上下打量着自己許久,總覺得那身太過耀眼,立即將耳上搖曳生光的金寶翡翠耳墜取下,然後將髮梢上的花鈿珠翠取走,脫下那身耀眼眩目的赤紫百褶鳳裙。
“太子妃這是做何故?”花微用奇怪且複雜的目光深鎖她的一舉一動。
小環則是滿臉的不解與疑惑。
“太耀眼了!”今晚的女主角應該是太子的母親皇后,自古都是母憑子貴。
轉身,瞥見花微讚賞的神色。
晚宴上。
上官婉兒頭梳追星逐月髻、身着八寶綾羅衫,腳穿銀絲綴珠鞋,倒也經過一番精心打扮,仍舊掩不住一臉地病容。
一身衣裙恰到好處,既不嗆皇后的風頭,也吐出了自己的個性。
南宮墨的其他妃子亦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明豔照人。
晚妃身着百蝶撲花錦繡宮裙,中間鑲嵌金線,一眼望去,如同一朵極盡豔麗的牡丹花。
一身玄黑長袍的靈嬪,碧色絲絛盡處,繫着一隻黃玉貔貅——在年長者的宴席上,她身着這樣不祥的顏色,比起晚妃的妍麗張揚,更是犯了忌諱。
蘭嬪
華美的宮裙,高髻如雲,爭奇鬥豔,各擅勝場,一時之間,芳芷汀蘭,光華神秀,直要耀花人眼。
皇上、皇后坐在高高的上位,俯瞰一切。
這次她有機會細細打量皇后,以前每次都是礙於皇上眸光灼灼,不敢正視他們,自從上次跟婉柔家談後她便留心起皇后來。
雖是年過四旬,一舉手一投足仍是說不出地風情萬種,卻讓人不能生出一絲一毫地非分之想。
皇上的眸子仍是緊緊地鎖在她的身上,帶着說不清道不明地憂傷、惋惜。
整個晚宴大家對着南宮墨說的都是些阿諛奉承的話,冷眼瞧着大家左一言右一語無關緊要的話,感到百無聊賴,趁着眼下無人注意之際偷偷溜到了後花園。
“咦?小宮女?”一聲驚疑自身後發出。
回眸,對上
一雙帶着些許期待與質疑的眼,這人正是那僅有一面之緣御用太醫易冰。
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碰見他,本以爲不會再見到這個男子的,不想今日他也被邀請來了。對這個男子多增加了幾分戒心,本以爲這個玩世不恭的男子會是一個可以讓她忘記身份的人,可惜,天不從人願。
男子眼中一閃即過地驚豔:“我還以爲我看錯了,你個小宮女打扮的漂漂亮亮是不是想吸引太子的注意啊?我看你還是死了這”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臉不耐之色的上官婉兒打斷了:“你想得太多了!你我都是同類人,不是每個人都想像你一樣攀錢富貴,皇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自顧自地說着,沒注意到身旁易冰已換上一張恭敬嚴肅的臉,更別說易冰使勁地給她使眼色了。“微臣參見皇上!”一句話止住了她地滔滔不絕。
不滿地瞪了身旁地易冰一眼,也不知皇上聽到了多少,不會以爲他們倆在這兒私會吧?!一思及此,頓時額頭佈滿冷汗。轉身向身後的皇上請安!
“皇上萬福!皇上吉祥!”
“你們都起身吧!易卿家你先下去吧!”皇上不緊不慢地說,眸子似有似無地瞟着上官婉兒。
有些擔憂地看了身旁的人兒一眼,直視皇上:“微臣與她之間並無其他,微臣告退!”
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他漸漸遠去的背影,這個易冰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她可是堂堂太子妃,皇上會怎麼想?哎呀!她剛纔給皇上請安說地是什麼?居然叫了他皇上!真是病急亂投醫,真是人倒黴連喝水都嗆到!
“跟我來!”皇上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響起,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戰戰兢兢地跟在皇上身後,真是百密一疏,看來皇宮真是個不能逞口舌之爭的地方,隔牆有耳,都怪易冰!要不是他,怎麼如此?心底另一個聲音響起:與其埋怨他人,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地原因,遇事就喜歡推卸責任!
御書房後假山。
“你可知道朕叫你來這兒的原因?”
“請父皇恕罪,兒臣愚昧,不知皇上叫兒臣來此的真正原因!”對上皇上探尋地眸子,不想讓他誤認爲自己是心虛,現在的他絲毫不似皇后在時的老態龍鍾。
“婉兒怎麼如此聰慧怎麼會不知道呢?”
聽了“婉兒”二字如遭電擊,驚恐地看着皇上,她自恃自己有着上官婉兒的記憶,憑着自己的聰
明才智已經飾演好一個完美公主形象,爲何他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有一個可能:他已經調查了關於她的一切!那麼他是否知道“她”真正的身世呢?
直視皇上的眼眸,投給他一個淡淡地笑容:“皇上叫我來不會就是爲了和我說這個吧?”她篤定他不會將她的身份公諸於衆,不然不會將她帶來這裡!
“你是個善良的人,也不希望到時候因你自己身份暴露而看到兩國交惡吧!到時候你和你父親就是千古罪人!”
“皇上不會將婉兒的身份公佈於衆,不然也不會邀婉兒來此!”上官婉兒自信地說。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朕希望你能努力扮演好拂兒公主的角色,獲得太子的信任,!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還有,別怪朕沒提醒你,千萬不要喜歡上太子!”
“兒臣謹遵父皇的教誨!”滿臉的真誠,絲毫看不出任何虛情假意。
“好了,你回去吧!免得讓太子掛心了!”
“太子殿下!微臣有一事想啓奏殿下!”展應天謙恭地聲音響起。
“恩!”太子含糊地回答,頭也不擡一下,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有什麼事你就說罷!”
“這個能大舉獲勝,有一個被遺忘在角落裡的人功不可沒!”
“哦?不是你出的注意麼?”太子停下手中的筆,探究地看向展應天,有些好奇,“誰?”
“太子妃!那日午時,太子妃邀微臣下棋,棋局就如同我們所面對的情勢,若非她,我也不會猜想是有了奸細,並非他們未卜先知!從而想出這瞞天過海聲東西擊的政策來!”
“她?”筆懸在空中,久久未落。腦海中浮現她的那日替她手下求情情景。
“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情,身爲太子便不能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展應天小心地退出房間,望向翩舞閣的方向幽幽地嘆了口氣,只希望這次之後他能對你好些。
翩舞閣。
真是有驚無險,皇上爲何會知道呢?她不解,也無從得知。
她前腳入門,太子後腳跟到,暗自慶幸自己早他回來一步。
“不知太子深夜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先前皇上的話還在耳邊響起,此刻面對太子亦是小心翼翼。看來要在皇宮生存下去,她要小心謹慎,步步爲贏纔是。
只是她不明白,身爲帝王爲何要她不要愛上自己的兒子?難道帝王家連最起碼的親情也是不存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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