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兔兒滿意地點點頭,這些人跟着自己久了,對自己要做什麼事已經是瞭然於胸;三下兩下便幫自己做好了準備工作,還真是替自己省了不少的心力。
李兔兒淨手後,戴上了一副鹿皮手套;看着煙寒她們把銀針在碳火上烤了,又在白酒裡浸了,這才伸手接了過來。
此時,杜榮珍已經幫父親把一隻衣袖挽到了手肘的地方;李兔兒看着杜大將軍那枯瘦的小臂,不由得一陣黯然。
哎,要說好好的人怎麼會一下子得了急病,自己是不相信的;所以,還是看看杜大將軍到底有沒有中毒吧。
針起、針落、拔針……
除了杜大將軍此時又已經沉沉睡了過去,其他所有人的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銀針。
銀針仍然光亮如新,絲毫沒有變黑的跡象!
這……
看到這根銀針,各人眼裡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劉丹和煙寒她們雖然感到疑惑,但並沒有露出絲毫懷疑的神色;他們是絕對相信李兔兒的醫術的,更何況此時只是在推斷過程中,銀針不發黑只是排除了中毒的可能,但並不能就此說明李兔兒的醫術不高明,對嗎?
杜榮珍雖然有些失望,但同時也暗暗鬆了口氣。
對於是否中毒,他們也曾有過懷疑,所以也曾請郎中來看過;可是,不論是把脈還是如同眼下這般的銀針試毒,診斷下來的結果都是沒有中毒。
剛纔李兔兒提及此事,杜榮珍既是不敢相信,同時又有着隱隱的期盼;即便是真的中毒,那隻要查出了原因的話,這治療還會難嗎?所以此時看到銀針沒有變黑,倒是有些失望了。
原來以往的郎中並沒有診斷錯,父親的身子並沒有中毒;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越來越虛弱,那還真不知道啊。
杜茜茜的眼中卻是迸發出了一陣熱切;她鄙視地看着李兔兒,心裡在不停地腹誹着。
自己就說吧,這個死女人是個浪得虛名的;太子他們都是被她給矇蔽了,都還以爲她是個有本事的呢。
就算是在疫區的時候,估計也不是她的真本事;說不準是把那慕容山莊的少莊主給矇蔽住了,所以纔會出手幫她,然後又把所有的功勞都算到了她的頭上。
哼,看不出這樣一個黝黑黝黑的人,媚功竟然這樣厲害;你看,太子不就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嗎?簡直是無時不刻不在幫着她說話呀。
一想到這兒,杜茜茜覺得自己心裡那嫉妒的種子,便又發芽抽枝了;讓她心裡癢癢地直想喊出聲音來,衝着李兔兒大聲地喊出來。
可是這次她學乖巧了,她只是低垂着頭,不讓大家看到自己眼中瘋狂的目光;她知道太子對自己的看法已經是糟透了,自己可不能再讓太子反感了。
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李兔兒看着還是鋥亮的銀針,沒有說什麼;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自己還是覺得杜大將軍是中毒了,而且此時銀針沒有發黑,恰好是他中毒的證明;只是自己有些忘了,這樣的事情是在哪本醫學典籍上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