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臉
“嗯,我對你有信心。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一下我們的勢力,給雲樓施壓。”
楚燁宸那雙如星的鳳目中,寫滿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屋內的某一處,而後說道。
“這我知道,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再說吧。”
捐秋言倒是並不認爲雲樓的人會那麼容易屈服。
所以,楚燁宸的話,他聽是聽着,但卻沒打算真按照他說的去做。
“秋言,我已經想過了。最壞的情況,我打算親自混到南疆的殺手組織裡去,查探一下。”
瀠“你?”
秋言一聽,頓時驚得從座位上跳起,滿臉驚詫地低頭看着楚燁宸。
“是啊,我。”
此時的他,看上去尤爲沉穩。
那張俊美若神祗一般的臉龐上,寫滿了正色。
顯然,他並不是開玩笑的。
“呃……”
秋言一向知道,楚燁宸作出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更改。
所以,他壓根兒沒打算開口勸說於他。
並且,從一定的角度上來分析,如果楚燁宸自己去南疆查的話,倒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畢竟他武功很是高強,想要混進那殺手組織,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至於能不能查出當年的買兇之人,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心下略一思索,秋言便又再度坐回了椅子上,而後道:“楚燁宸,這只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你別這麼做。”
“嗯,我知道。”
楚燁宸自是點頭應道。
南疆的殺手組織,管理有多麼的嚴格,他不是沒聽說過。
如果真的親自混進去,那的確非常危險。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那殺手組織頭目的武功,他們並不知其深淺。
萬一,他的武功奇高,那可就麻煩大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楚輕的聲音。
“主子,你在嗎?”
“在,進來吧。”
楚燁宸沉聲應道。
話音剛落,便見楚輕的身影已然走入門內。
“有什麼事嗎?”
楚燁宸看着他開口問道。
“外面的雨停了,屬下想來問問,今天還讓人去落花園種芍藥嗎?”
楚燁宸聞言,轉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而後道:“不用了,明天如果天好的話再去吧。”
“是,屬下知道了。”
楚輕連忙應道。心裡卻在抱怨,主子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種個花而已,這種任務,犯得着要他親自負責嗎?
不過,既然是主子的吩咐,他也只好照做。
唯一沒照做的是,他並未親自前去落花園監工。
笑話,要他去負責這件事情已經很是荒唐了,如果他再出現在現場,那還不要被楚康楚良他們兩個人笑死。
打死他也不幹這種事情。
然而,他這話,卻是引起了一旁秋言的注意。
只聽他輕笑一聲,而後勾起脣角調侃道:“楚燁宸,你什麼時候也喜歡上種芍藥了?”
“不是我喜歡,是洛洛喜歡。”
楚燁宸聞言,立馬開口澄清。
而秋言一聽,卻是心下一動。
那女人,他好像也有兩天沒見她了。
“哦?說起這個,我才突然想起來,上次太匆忙,也沒看仔細你那位新娶進門的夫人。不如今天帶我去見見她如何?我記得她雖然是個傻子,可是個大美人兒啊。給你放在一邊冷落着怪不好的,不如你將她送給我如何?”
秋言這話,說得半真半假。
他不否認,自己的確喜歡秦洛洛。
但是,可惜的是,她現在已經嫁給了楚燁宸。
別人的東西,他向來不喜歡覬覦,所以,自然也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只是,心底裡,卻還是總想着離那個丫頭近一些。
連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就如同被什麼東西牽引着一般,讓他根本無法生起疏遠她的念頭。
哪怕就只是做個最普通的朋友,他也覺得挺好。
然而,此番聽說她喜歡那芍藥,他倒是心意一動,心裡有了個主意,這個主意,如果不出意外,可以讓他在最近幾天裡,天天見到那個裝傻的女人。
而楚燁宸聽了他這番話,雖然明知道他是開玩笑的,卻還是當即板下臉來,語氣不悅地說道:“秋言,她是我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戲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呃……”
秋言本以爲他會毫不在乎地點頭答應,哪裡知道,楚燁宸竟然還真的生氣了。
“嘿嘿,”他只得乾笑兩聲,“我跟你開玩笑的。”
“以後這種玩笑別亂開!”
楚燁宸說話的語氣仍舊沒有變。
此時此刻,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不希望秋言覬覦洛洛的美色。
甚至於,有一種想要將她藏起來的衝動,不給他人看見。
會有這種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表面上,他也真的是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看來,自己還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啊。
“好啦,我知道了。”
秋言對於楚燁宸的反應,倒是並未想太多。
只道或許是他的獨佔欲在作祟吧。
不過,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去落花園種芍藥。
楚燁宸一聽,心裡雖然奇怪,也想拒絕。
但是一想到秋言這些年來如此幫助自己,又覺得只是這麼一點小要求都不答應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於是,他只好點頭答應:“那好吧,你要實在閒着沒事兒幹,你就去種吧。”
“呵呵,那敢情好。我長這麼大,還沒種過花呢。”
得到批准,秋言心裡頓時一陣高興。
如此一來,最起碼他能有好幾天都能光明正大地看見洛洛了。
心裡這麼想着,他那張俊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大。
看得楚燁宸心裡一個勁兒地琢磨:看來他還真的是閒得發慌了,連種個花都這麼高興。
他哪裡知道,秋言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到了晚上,雨忽然間停了。
秦洛洛來到窗前,閉上眼睛盡情地呼吸着雨後的清新空氣。
整個人都沉浸在那夾雜着雨後泥土清香的空氣之中。
夜色漸深之時,她躺在牀榻之上,閉眼沉睡之前,她在心裡默默祈禱着:希望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楚燁宸會來落花園裡看望自己。
想着,她已然沉沉進入了夢鄉。
兩個月的時間,並不長。
秦洛洛能夠見到楚燁宸的時間和機會,也在一點點地減少。
所以,她現在無比的期盼,他可以每天來看她一下。
不用耽誤太多時間,只要一小會兒,一小會兒就夠了。
翌日清晨,當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照向大地的時候,秦洛洛從睡夢中緩緩醒來。
轉眼朝窗外看去,只見萬丈光芒照耀大地,四處掩映着一片金黃色的光暈。
看來,自己的祈禱生效了呢。
是老天爺聽到了自己的心願嗎?
她這麼想着,粉嫩的櫻脣邊綻開了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那笑容,是那麼的清澈,那麼的美。
如同清晨旭日升起的美景一般,是那麼的迷人。
昨天夜裡,她睡得很沉,很沉……
睡夢中,有楚燁宸那溫柔寵溺的笑靨,更有那個輕柔的吻在夢中徘徊。
讓她只覺得整顆心都暖暖的,甜蜜蜜的。
所以,帶着好心情,秦洛洛用過早膳之後,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廊檐上,期待着楚燁宸的到來。
終於,大老遠的,她看見有一羣人朝此處走來。
他們的手中,拿着鐮刀,還有一些芍藥苗子。
走在最當間的那個人,穿着一襲雪白色的華衣錦袍,玉簪束髮,正迎着清晨的風朝此處走來。
然而,看到他,秦洛洛卻並未覺得有多高興。
因爲,那人,並不是楚燁宸,而是秋言。
即便,那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依舊翩然飄逸。
但是,秦洛洛就是覺得,還是楚燁宸穿着最好看。
難道,這就是通常人們所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秦洛洛想着,不禁自嘲一笑。
很快,那一行人已經走進了落花園裡。
不少人一進來便接着那日的活計做了起來。
倒是秋言,手中雖是拿着鐮刀,但是卻根本沒有要幹活兒的意思。反倒是徑直朝着秦洛洛所在的方向大步走來。
靈兒和綠兒從旁見着他,兩人忍不住偷偷議論起來:“綠兒,你知道這位公子是誰嗎?”
“不知道,但是他好像是少莊主的朋友。”
“是啊,前些日子少夫人玩捉貓貓那次,他好像是跟少莊主一起來的。”
“可不是嘛,不過說起來,這位公子長得還真是英俊。”
“的確,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少莊主長得更好看些。”
“那是當然。”
兩人說話間,已然將秋言和楚燁宸對比了一番,而後下定結論。
殊不知,兩人此番對話,悉數聽進了秦洛洛和秋言的耳中。
只見她趁着兩人不注意之時,偷偷地朝着秋言露出一抹偷笑的表情。
恨得秋言那叫一個牙癢癢啊。
但是,表面上,他仍然裝作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
心裡卻早已經氣鼓鼓的了。
不過,類似這種話,只要跟楚燁宸走在一起,他就沒少聽過。
所以,他現在早已經免疫了。
今天這情況,屬實特殊。
他主要是覺得,這些話讓秦洛洛聽了去,似乎顯得他很沒面子。
光天化日之下,秋言完全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在秦洛洛身旁,而後似是驚豔又似是驚訝地大聲說道:“你叫秦洛洛?”
“是啊。”
秦洛洛眨巴着眼睛,裝傻子。
然而,眼眸中,卻是寫滿了笑意。
“大哥哥,你是誰?爲什麼到這裡來?”
她故作傻里傻氣地開口問道。
“我?呵,我當然是來種花的啊。”
秋言口中雖是這麼回答,卻是在不經意間又低聲說道:“我就是來看看你的。”
“你來看我幹嗎?”
秦洛洛亦是壓低了聲音回答,話語中的語氣很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我愛來就來啊,再說,我主要是來種花的。”
“那你還不去種,還在這裡跟我廢話?”
“呵,看來你也知道自己竟說廢話啊。”
秋言得意一笑,彷彿自己終於勝了一籌似的,立馬起身朝着那些家丁忙碌的地方走去。
秦洛洛見他如此,倒也不生氣。
只是看着他們忙碌的身影,心裡不斷期待着楚燁宸的到來。
倒是秋言,還真是讓秦洛洛有些意外了。
他還真就拿着鐮刀一鋤頭一鋤頭地將那些青草剷掉,而後種上了芍藥苗子。
他真是來種花的?
秦洛洛心裡不禁疑惑。
然而,剛升起這個念頭,她便瞧見秋言朝着她的方向露出一抹讓她極度厭惡地帶着勾引的笑容。
於是,她心裡立刻否定:誰說他是來種花了?簡直就是一個色鬼。
時間,如流水一般匆匆流逝。
從日出到日落,秦洛洛一天的期待都落空了。
即便今天沒有下雨,楚燁宸還是沒有來看她。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心裡只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而已,沒什麼的。
然而,那種悶痛的感覺,卻又隱約從心房所在之處傳了出來。
猶記得,秋言臨走之時,靠在她耳邊說道:“秦洛洛,難道你喜歡上楚燁宸了?”
“我沒有。”
她聞言之後,立刻開口否認。
秋言卻繼續說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只是你這張苦瓜臉,還是小心點,別讓人看出你不是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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